“公民权”的扩大为什么是罗马共和国变成帝国的主要原因?

鬼说天下2024-03-25 09:15:00  70

本鬼在前文《意大利是罗马的敌人:罗马的“同盟者战争”究竟是什么?》中提到,罗马共和国在“同盟者战争”期间扩大了“公民权”。有意思的是,“公民权”的扩大不仅没有让罗马的“民主”更上一层楼,反而成为罗马共和国变成帝国的主要原因之一。本鬼接下来说说一家之言。

罗马共和国的“民族(德谟克拉西)”本质上是贵族联合,罗马公民只是附庸。虽然罗马共和国后来加强公民大会、建立保民官来提高罗马公民的地位,但统治阶级的主导依然是贵族。然而随着公民权的扩大,罗马公民派的力量迅速发展,贵族派与公民派之间的平衡被打破。

为了保住自己的统治地位,罗马贵族派拼命攻击公民派,从人身攻击到暗杀无所不用,公民派也是“以牙还牙”。结果就是贵族派与公民派的矛盾迅速激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发展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与此同时,刚刚获得“公民权”的新公民们也迫切需要自己的利益代言人。

于是贵族派、公民派、新公民都将希望寄托于一支与扩大“公民权”几乎同时出现的新力量——军头。“同盟者战争”前十年左右,罗马进行了“马略改革”。该改革的主要影响之一是将罗马的征兵制改为募兵制,进而导致罗马的军事统帅从前线总指挥转变为独立性极强的军头。

更重要的是,因为马略募兵制的主要对象是罗马的中下层平民和“同盟者战争”的居民,所以罗马军头的基本盘以罗马下层公民和新公民为主。随着“公民权”的扩大,罗马军头的力量快速增长。在“同盟者战争”进行的几年里,罗马军头发展为足以改变罗马政坛的决定性力量。

前88年,罗马军头苏拉带兵打进罗马,按照自己的意愿清洗罗马政坛并实行独裁统治,史称“苏拉独裁”。虽然苏拉本人是支持“德谟克拉西”的贵族派,清洗对象是以平民派为主,但苏拉还是开了一个先例:抛弃传统的“德谟克拉西”玩法,通过军队暴力和个人独裁来消灭政敌。

苏拉死后,“三头同盟”便学习苏拉的经验大搞军事独裁,依靠军队的暴力打击和消灭政敌。因为罗马军头的基本盘是罗马下层公民和新公民,所以“三头同盟(特别是凯撒)”在独裁统治时实行了很多符合罗马下层公民和新公民利益需求的改革和政策,打击对象以贵族为主。

于是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出现了:罗马下层公民和新公民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支持以凯撒为代表的独裁统治,贵族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坚决反对独裁统治。这样一来,罗马政坛的主要矛盾从贵族派与公民派的矛盾变成了支持共和国的贵族旧民与支持独裁的罗马新公民的矛盾。

由于公民权的扩大,支持独裁的罗马新公民是罗马人的大多数,这就在罗马实行独裁的军头提供了充足的资源。最终得到大多数罗马公民支持的独裁者打败了被罗马公民抛弃的“民主派”贵族遗民,罗马共和国也就演变为罗马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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