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五年,毛主席的《沁园春·雪》发表之后引发轰动,蒋介石立即发动了宣传机器,试图以“和词”的方式曲解毛主席的本意,诬蔑他“有帝王思想,想效法唐宗宋祖,想称王称霸”。
无奈蒋介石的手下尽是一帮名不符实的庸人,他们写出来的“和词”,也没有一首能与毛主席的词相提并论。
一、各种唱和之作
“三湘才子”易君左,酸文假醋,无的放矢;央大“才女”尉素秋,浅薄流俗,骂街水平。毛主席阅罢国民党御笔的词作,骂一句“鸦鸣蝉噪”,一笑置之。
可是脾气火爆的郭沫若、聂绀弩二人却不干了,于是二人分别填写“和词”加以还击。其中郭沫若有一首《沁园春·和毛主席韵·其二》,原文如下:
说甚帝王,道甚英雄,皮相轻飘。看古今成败,片言狱折;恭宽信敏,无器民滔。岂等沛风?还殊易水,气度雍容格调高。开生面,是堂堂大雅,谢绝妖娆。
传声鹦鹉翻娇,又款摆扬州闲话腰。说红船满载,王师大捷;黄巾再起,蛾贼群骚。叹尔能言,不离飞鸟,朽木之材未可雕。何足道!纵漫天弥雾,无损晴朝。
这首词是什么意思呢?原来是郭沫若直接对易君左开战了!郭沫若说:你易君左算什么东西啊?你也配谈帝王将相,英雄豪杰吗,我看你是有点飘了!
一个历史人物的成败,难道是某个人随便几句空口白话就能下定论的吗?孔子说:做君子要恭敬、宽厚、重信诺、处事敏锐、惠及于民,你看看你做到哪一点?
为了滔滔的声名所累,自甘堕落,成为了蒋介石的棋子。国民党腐朽没落,天下百姓苦其久矣,老早就想推翻它了,哪用等到刘邦来唱响《大风歌》。
毛主席的《沁园春·雪》发出的是堂堂大雅之声,不是你脑子里面想的那些乱七八糟。你这只替蒋介石传话的鹦鹉,又翻出写《扬州闲话》的低级品味开始加油添醋了。
我看你也就只会写一点点历史人物拿美女当战利品的花边新闻,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口才很好啊。我呸!口才再好,也是一只鸟!真是朽木不可雕。
诗人聂绀弩骂得更狠,聂绀弩词云:
谬种龙阳,三十年来,人海浮飘。忆问题丘九,昭昭白白;扬州闲话,江水滔滔;惯驶倒车,常骑瞎马,论出风头手段高。君左矣,似无盐对镜,自惹妖娆。
时代不管人娇,抛糊涂虫于半路腰,喜流风所被,人民竞起;望尘莫及,竖子牢骚。万姓生机,千秋大业,岂惧文工曲意雕?凝眸处,是谁家天下,宇内今朝?
聂绀弩这首词的大意是说:你这个“同性恋”,活了三十多年还是一事无成。看你思考问题的方式简直太中二了,还是当初写《扬州闲话》那个水平。
一味地开历史倒车,宛如盲人骑瞎马。要论出风头,就数你最厉害。有没有搞错,丑八怪照镜子,还敢在这里搔首弄姿。
这个时代才不在意你关心的那些破事呢,早就把你这个糊涂虫抛弃在半道上了。值得高兴的是,现在连扬州风月场中人都争相竞起,支持革命了,这一点是你这种人望尘莫及的。
小人就只会发发牢骚,黎民百姓的千秋大业,岂会怕你这种文字工匠的故意歪曲和刻意雕凿呢。睁开眼睛,等着看吧,这里到底是谁家的天下。
词中提到的“丘九”,其实是典出胡适的一次谈话。因为胡适在北大上课的时候,有一次讲到当兵的叫“丘八”。
丘八没文化,手上又有枪,所以他们特别狠,但是“丘八”不及学生狠。因为学生有文化,有头脑,所以学生叫“丘九”。
聂绀弩骂易君左用的是学生思维,所以等于说他是个幼稚的“中二病”。两首词中提到《扬州闲话》,都是易君左自己闹出的事。
易君左在国民党手底下的江苏省教育厅编审室当主任,大概是负责给学生编教材和课外辅导书。他在任上没事做,到处游山玩水。搜集了很多扬州名人的八卦,写出了《扬州闲话》。
这本书中的内容,全是一些低俗的荤段子。因有侮辱扬州妇女的嫌疑,几百号扬州和尚,以及其他一些人就组成了一个“究易团”,高喊“打死他”,跑去找他算账。
最后,易君左在蒋介石的某个老同学的帮助下才没被人打死,但是却吃了一场官司,还丢掉了工作。
《沁园春·雪》问世之后,国共双方的“和词”基本围绕“骂战”而来。国民党一方曲歪事实,大肆造谣污蔑;中共一方则按定“七寸”,痛打落水狗。
然而相骂无好口,因此这些词都谈不上什么水平。支持毛主席这一方的较好的“和词”,就是柳亚子于“骂战”开始前创作的——《沁园春·次韵和毛润之初到陕北看大雪之作,不能尽如原意也》。
这首词尽管完全是出于柳亚子的真情实感而创作,但是由于他将毛主席词的水平摆到了一个超越辛弃疾、苏轼、纳兰容若的位置上,毛主席本人就不方便评价了。
毛主席想对柳亚子表达感谢之情,但是也不好表扬他写的和词,更不好去赞扬郭沫若、聂绀弩二人的作品了。
于是柳亚子友人孙荪荃女士创作的《沁园春·三楚兴师》,就成了此事件中,唯一得到毛主席本人赞扬的和词。
二、受到毛主席称赞的和词
孙荪荃词云:
三楚兴师,北进长征,救国旗飘。指扶桑日落,寇降累累;神州陆起,独挽滔滔。扫尽倭氛,归还汉土,保障和平武力高。千秋事,看江山重整,景物妖娆。
文坛革命词娇,有锄恶生花笔若腰。谱心声万里,直通群众;凯歌一阕,上薄风骚。谁是吾仇,惟其民贼,取彼凶顽射作雕。同怀抱,把乾坤洗涤,解放今朝。
这首词的意思其实也非常好懂,大意是说,红军从古代楚国的疆域兴师起义,继而长征,北上抗日。
八路军队到过的地方,日寇节节败退,一度沉沦的神州大地终于看到了新的希望,这些都是共产党在力挽狂澜。
赶走了日本侵略者,收复国土之后,毛主席心中的喜悦之情油然而生,因为移情作用,才会写下“江山如此多娇”的词句。
文坛也需要革新,这种行为是值得赞赏的。更何况《沁园春·雪》中写出了群众的心声,它的艺术水平堪比《离骚》。
谁是我们的仇敌呢?唯有独夫蒋介石,我们要把这个凶恶顽固的敌人,当成天上的大雕射下来。中国人民团结一心,把这个昏暗的天地清洗干净,让全国都得到解放,就在今朝。
孙荪荃论填词的艺术水准不如郭沫若、柳亚子等人,不过她的政治觉悟高,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能抓住革命的“主要矛盾”。
而且孙荪荃的词不像郭沫若、聂绀弩二人直接针对易君左开骂,而是通过摆事实,讲道理的方式,指出中国共产党在抗日中的历史功绩,告诉老百姓们,我们为什么要支持共产党。
提到“江山如此多娇”,孙荪荃也做出了比较合理的解释。共产党赶走了侵略者,收复了我们失去的国土,毛主席以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看祖国的千里江山,因此产生了“移情”一说。
“移情”是一种修辞手法,人可以多娇,把江山似做人,江山自然也可以多娇。
接下来孙荪荃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转而对国民党蒋介石的统治发起了攻击,指出蒋是独夫,大家与其在这里挑一首词的毛病,不如团结一心,清洗乾坤。
纠缠于打蛇“七寸”是没有意义的,借机宣传共产党,呼吁打倒蒋介石才是重点,这大概就是毛主席欣赏她这首词的一个原因。
于是在一九四六年一月二十八日,毛主席致信柳亚子,谈了一下自己孙荪荃对这首和词的感受,毛主席在信中说:
先生的和词及孙女士的和词,均拜受了;“心上温馨生感受,归来絮语告山妻”,我也要这样说了。总之是感谢你,相期为国努力。
孙荪荃是安徽人,生于一九〇三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国文专业。三十年代中期担任过“北平市第一女子中学”校长,后来参加了九三学社。一九四九年后,曾任第二届全国政协委员。
结语
易君左擅写婉约词,上来就长吁短叹,说“国脉若丝,叶落飞花”。殊不知秦朝二世而亡,不是因为刘邦要它亡,而是天下人都要它亡。
而且易君左这个人平时并不关心国家大事,只懂得围观名人的花边新闻,风流韵事。满脑子的男盗女娼,因此一见“娇”、“腰”就产生了幻想。
郭沫若、聂绀弩抓住易君左的痛脚一顿臭骂,够这哥们儿在家里郁闷半个月了,但是并不能洗清蒋介石对毛主席的诬蔑。
孙荪荃的词并没引经据典,几乎全是大白话,但是更通俗,更容易让国人看清事件真相。历史已经证明,替中国赶走侵略者的是共产党,想“称王称霸”的就是“贼喊捉贼”的蒋介石。
参考资料:
《毛泽东诗词全编笺译》,编著:徐四海,《东方出版社》,2017.2;
《毛泽东诗词鉴赏》,编著:田秉锷,《上海三联书店》,2012.9;
《惊涛拍岸千堆雪——<沁园春·雪>发表的前前后后》,作者:汪建新,《中国共产党新闻网》,2017.02.24;
《1945年,《沁园春·雪》在重庆首次公开发表》——《人民网》,2021.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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