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系军阀中,能称呼为“帅”的人除了张作霖外,似乎只有少帅张学良、辅帅张作相。但实际上还有一人被称为“赞帅”,此人就是张作霖八个结义兄弟的老六,黑山孙烈臣。
1924年,52岁的孙烈臣病逝,张作霖竟然抱着孙烈臣的遗体痛哭不止。到底什么原因会让一代枭雄张作霖如此失态?孙烈臣又有哪些传奇故事呢?
1、偶遇贵人,黑山马贩子变军官
孙烈臣,原名孙九功,字占鳌,后改赞尧,而赞尧也是被称为“赞帅”的原因。1872年6月23日生于辽宁黑山县(今黑山县芳山镇老河深村)的一个染匠世家。
孙烈臣五岁丧父,年岁稍大,开始从事贩马生意,在走南闯北中练就一身骑射本领。但兵荒马乱,生意难做,孙烈臣就凭借一身骑射功夫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
光绪26年(1900年),八国联军攻占北京后,沙俄又趁机强占东北,盛京将军增祺仓皇出逃,路过今日黑山县老河深村时,受到富户赵文清款待。第二天,因考虑到表兄孙烈臣有一身骑射功夫,赵文清就让孙烈臣护送,于是,孙烈臣就成了增祺的临时护卫,一路护送着增祺到了新民。
增祺感念其一路的忠心护送,就将孙烈臣留下做了贴身武弁。不久又命他招募兵马,提拔其为中营帮带,从此,孙烈臣从马贩子摇身一变,成了有编制的朝廷正式军官。
2、初识张作霖、洮南结义,追随一生
孙烈臣开始行伍生涯的几年后,1908年,张作霖被任命为蒙古剿匪总指挥,前往洮南地区与沙俄支持的陶克陶胡的蒙匪作战,不久,张作霖率部进驻洮南,孙烈臣部此时被划入张作霖的前路巡防营,成了张作霖的部下。
在剿匪征战中,孙烈臣身先士卒,力克顽敌,将土匪逐出辽北,迫其转向大兴安岭索伦山。1909年春,孙烈臣又率部跟随张作霖进剿索伦山,与蒙匪展开最后的决战。张作霖最终平定匪患,受到清政府的嘉奖,孙烈臣也因赫赫战功,被张作霖提升为奉天前路巡防营帮统,成为张作霖的副手。
1910年农历9月初九重阳节,奉命剿匪的8名奉军将领,在洮南关帝庙,备好了金兰谱,孙烈臣与张作霖、张作相、张景惠等人结拜,成为奉系早期核心八人中的一个。从此,也奠定了张作霖争霸东北,最终成为东北王的基础。
3、奉人治奉,驱段、升任27师师长
辛亥革命后,宦世凯窃取革命果实,张作霖被封为陆军27师师长,马上将孙烈臣提升为27师54旅少将旅长。但袁世凯却空降了心腹奉天督军段芝贵,成了张作霖的顶头上司,
不久,袁世凯复辟帝制遭到举国声讨,张作霖趁机与冯德麟导演了一出驱段的双簧。而台前的实际操作人正是孙烈臣、汲金纯。
当时,段芝贵在张、冯的系列操作下,带着大批搜刮的金银要离开奉天,孙烈臣假意护送,在半路沟帮子火车站,28师汲金纯登车拦路,二人大演双簧,将段芝贵所有财产全部扣押。最后,仅放行没带走奉天一片云彩的段芝贵。
事后不久,冯德麟又参与张勋复辟,而被段祺瑞逮捕,虽经张作霖营救脱险,但也失掉了军权,张作霖从此全面掌控奉天。将冯的28师吞并,自兼师长,把自己原27师师长位置给了自己最信任、也有能力的孙烈臣。
4、主政黑龙江、转而主政吉林省;击败沙俄残余势力白匪
1918年9月7日,北京政府任命张作霖为东三省巡阅使,成为“东北王”。1919年7月6日,北京政府调鲍贵卿任吉林省督军;
张作霖又调孙烈臣去黑龙江主政,1919年8月,加陆军上将衔,兼黑龙江省省长。鲍贵卿是张作霖的儿女亲家,从此,东北彻底成为了张作霖的天下,但鲍贵卿主政失策,如向朝鲜借款等致使吉林朝野反对,1921年3月12日辞去了吉林督军的位置。张作霖就让孙烈臣接替吉林督军和省长,黑龙江督军由吴俊升继任。由此,吉林的军政大权都在孙烈臣手里,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吉林王。
1917年沙皇俄国爆发“十月革命”,沙俄残余势力组织白匪军疯狂作乱,跑到东北内蒙地区抢劫,孙烈臣兼任吉海护路军总司令,带兵一举大败白匪,将其赶回俄国境内,大振国人士气,维护了祖国领土完整。
5、第一次直奉大战,扼守九门口,挽救奉军危局
1922年,爆发了第一次直奉战争,结果奉军惨败。就在东北危在旦夕之时,孙烈臣独自率军出锦州,独挡榆关之冲,扼守九门口,亲自阵前督战,血战数十个昼夜,终于打退了吴佩孚直系的进攻,将其挡在了山海关外,稳住了东北三省的局势,在这次战役中,孙烈臣力挽狂澜、挽救了东北危局。
战役结束后,孙烈臣被任命为奉军的代表与直系的代表王承斌,在天津的英国军舰上进行会谈,双方才达成停火协议。
经过了第一次直奉战争的惨败教训,张作霖决定东北三省闭关自治,随后,张作霖设立了东三省陆军整理处,孙烈臣就被任命为陆军参谋总长,张作相、姜登选为副统监,张学良为参谋长。
在东北军发展的过程中,孙烈臣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大力办军校、培养军队骨干;筹建东北空军;并建立了东北地区的第一家兵工厂、奉天兵工厂。也正是这些让东北军成为当时实力最强的地方割据势力,才能再后来打败吴佩孚。可以讲,如果孙烈臣不是早逝,奉军中的小诸葛杨宇霆充其量也就是他的一个副手而已。
6、鞠躬尽瘁,张作霖痛失干将
1923年,孙烈臣身兼数职,鞠躬尽瘁,终于积劳成疾,长期滞留奉天省城,不能处理吉林军政两务,于是向张作霖提出辞呈,并建议由张作相接管吉林。
但张作霖让其养病,却不同意解职。就在孙烈臣病情逐渐缓解、打算回吉林时,病情突然又发作了。1924年4月25日凌晨三点多,孙烈臣忽然觉得心痛异常,下人急忙喊来他的夫人。但此时的孙烈臣已不能说话,只能看着几个夫人微微点头,随后,全身抽搐,与世长辞。
张作霖听到消息后,赶到孙公馆。看到自己跟随自己多年的六哥、得力干将去世,心痛不已。回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张作霖心如刀绞,抱着孙烈臣的遗体痛哭半小时之久,可见张作霖对其感情之深。
孙烈臣一生戎马,半生显赫,但却无后,曾有一儿一女皆早逝,后娶了几房也无所出(有说孙烈臣还有一女,叫孙宪瑞,但没查到相关资料),晚景有些悲凉,张作霖便令张学良为孝子,并命令奉军各旅长轮流为孙烈臣守灵。就这样,孙烈臣伴随着张作霖的征战天下,走完了他轰轰烈烈的一生,追随张作霖忠心耿耿,终年仅5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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