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5日,胡润发布了全球富豪榜,有一个人的财富,是马化腾的1.8倍,马云的3倍,以4500亿财富连续第四次问鼎中国首富,他就是农夫山泉的创始人钟睒睒。
然而,在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去世后,他却遭遇了网暴。
钟睒睒到底是谁?为何会遭遇网暴?
小学5年级水平要参加高考
钟睒睒出生在书香门第,爷爷为他取名为“睒”,源自韩俞的诗《东方半明》中的“残月晖晖,太白睒睒”,希望他有一个光辉灿烂的前程。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钟睒睒被迫辍学,随父母下放到老家诸暨,在农村一呆就是10年,做过泥瓦匠、木匠。
1977年高考恢复,23岁的钟睒睒竟然想去参加高考,只有小学五年级水平的他怎么能考上呢?
生性倔强的钟睒睒拿来学习资料没日没夜地学习,一遍一遍地复习,结果还是落榜。
但是,他凭着一股子倔劲考上了电大(浙江广播电视大学)中文系。他始终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电大毕业后,钟睒睒顺利进入了浙江省文联工作,而后又去《江南》杂志社当编辑。
恰巧《浙江日报》正在招聘,钟睒睒又辞去杂志社的工作,如愿考入《浙江日报》,成为报社农业部记者。
1985年1月4日,钟睒睒写了一篇批判机关单位领导压制科技人才的文章《洪孟学为啥出走》,刊登在《浙江日报》的头版头条,引起了社会强烈的反响,同时也让他声名鹊起。
1988年4月13日,海南经济特区成立,爱折腾的钟睒睒又弃笔从商来到海南,开启了跌宕起伏的商业之路。
转型商海,初露锋芒
1989年7月,钟睒睒在海口南天大酒店创办了中国第一份私营报纸—《太平洋邮报》。
然而,还未等到这份报纸起飞,就早早夭折了,所有的投入全部打了水漂。
在之后的几年,钟睒睒可以说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开过蘑菇厂、摆过地摊、卖过窗帘、养过对虾,这些经历让钟睒睒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同时也让他把辛苦赚到的钱又赔得一塌糊涂。
就在此时,他看到正在火热的“娃哈哈儿童营养液”在全国招募代理。于是,他回到杭州,通过关系拿下了广西和海南的代理权。
然而,为了赚取更多钱,钟睒睒,利用娃哈哈给予优惠政策,将货物发到市场火爆的广东湛江销售,被娃哈哈总部发现后,取消了代理资格。
不过此时的钟睒睒,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本和经验,对于他来说,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1993年10月,钟睒睒瞅准保健品市场,成立了海南养生堂药业有限公司,并推出了第一款产品:“养生堂龟鳖丸”。
产品一经推出,在市场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之后,又推出了朵而、清嘴等女性保健品。
然而,保健品行业兴起的同时,也出现了价格过高、品质低劣、产品雷同、虚假广告等市场乱象。
1996年,国家出手整顿保健品行业,同时也出台了一系列严格的制度。在令人震惊的“三株常德事件”爆发后,许多保健品企业不是倒闭就是转型。
而在此时,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撤出了保健品行业,进入了瓶装水的市场,同时也推出娃哈哈纯净水和AD钙奶,迅速引燃了全国市场。
娃哈哈的转型成功引起了钟睒睒的警觉,经过一番思考之后,钟睒睒也转型到瓶装水市场,将饮料行业作为主要事业拓展自己的商业版图。
农夫山泉,天然水的变革
1996年,钟睒睒收购了一家在千岛湖旁的酒厂,创立了浙江千岛湖养生堂饮用水有限公司,推出了第一款瓶装水产品——农夫山泉。同时还推出第一条广告“农夫山泉有点甜”。
为了打破当时娃哈哈与佰氏纯净水的市场霸主地位,2000年4月24日,钟睒睒在农夫山泉淳安水厂建成新闻发布会上,宣称:“经过科学实验证明,纯净水是无益于人的健康,从此农夫山泉只生产天然水,不再生产纯净水。”
为了更好地证明自己的观点,钟睒睒分别用水仙、大白鼠、细胞做了三项“科学对比实验”,并在央视、省视以及各大市级电视台投放大量广告,对纯净水穷追猛打。
2000年6月,娃哈哈宗庆后召集了全国69家纯净水生产企业齐聚杭州,公开发表了指责农夫山泉不正当竞争行为的联合声明。
2000年7月13日,养生堂向北京法庭起诉娃哈哈“散布虚假信息,影响了农夫山泉的日常生产经营”,并索赔3000万。
事件不断地发酵,媒体不停地报道,娃哈哈和农夫山泉之战也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直到2000年11月养生堂撤诉,人们也没有搞清天然水与纯净水的区别,却牢牢地记住了一个词——农夫山泉。
对此,宗庆后曾说:“企业是踏踏实实做出来的,不是炒作出来的。”然而,钟睒睒却说:“企业不炒作就是木乃伊。”
农夫山泉,酸碱度战争
纯净水与天然水之争逐渐平息之后,康师傅带着矿物质水冲进了饮用水行业。通过大规模生产、高密度建厂,低价策略,不到两年的时间,直逼饮用水行业前三甲地位。
农夫山泉的工作人员开始向消费者派发大量的PH试纸,分别测试矿物质水和天然水的酸碱度,并公开指责矿物质水是“伪健康”,还在各大媒体平台宣传“弱碱性水,才是好水”。
打得节节败退的康师傅还未来得及反击,又爆出其使用自来水及污染水源进行加工的事件,使得康师傅逐渐掉出了饮用水行业的第一梯队。
然而,就在农夫山泉与娃哈哈、康师傅酣战之际,广东的怡宝饮用水品牌趁机发展起来。
农夫山泉在广东市场搞活动时,再次使用了酸碱度测试的方法,分别测试农夫山泉饮用水和怡宝饮用水。此举一出,直接冲击了怡宝在华南市场的地位。
一气之下,怡宝将农夫山泉投诉到向广州工商部门,最终工商部门以“捏造事实,贬低竞争对手、损害竞争对手的商业信誉和商品信誉等不正当的竞争行为”,对农夫山泉处以10万元的行政处罚。
农夫山泉不服判罚,直接将其告上法庭,同时还发表声明判决改变不了怡宝呈酸性的事实,甚至还公开了怡宝的自来水水源工厂名录。最终法院驳回了农夫山泉的诉讼请求。
农夫山泉这一系列的操作,和之前娃哈哈、康师傅商战如出一辙。好像与酸碱度有关,好像又无关。无疑农夫山泉经过几次商战,奠定了其在饮用水行业龙头的地位。
农夫山泉,腹背受敌
农夫山泉经过几次商战,在饮用水市场可谓是所向披靡,越战越勇。然而,越是强大的品牌,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2009年6月19日,中国环境检测站发表了一期全国地表水质月报,上面显示千岛湖的水质属于Ⅳ类。这一消息,对一直宣传“大自然的搬运工”的农夫山泉,无疑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后来经过浙江环保局的调查,确认千岛湖湖水可以饮用,才使农夫山泉摆脱“水源门”事件的影响。
2009年11月,海南省海口市工商局对各类饮料抽检过程中,发现农夫山泉生产的水溶C100西柚饮料中“总砷超标”。
钟睒睒立刻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指责当地工商部门执法人员“程序错误”知法犯法。食品安全警示信息仅限于卫生部门发布,工商部门在未核实情况下,无权发布此信息。
新闻发布后第二天,中国检验检疫检测中心对农夫山泉抽样产品进行复检,结果全部合格。同时,工商部门的主要领导也被更换。
然而,钟睒睒并没有打算放过此事,他发表声明要求海口市工商局公开道歉,并通过法律途径向其索赔10亿元。
钟睒睒说:“颠覆一家企业成本很低,就好比泼出一盆脏水很容易,可把溅在衣服上的污点洗干净却不是那么简单。”
在这起事件中,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娃哈哈的创始人宗庆后公开声援钟睒睒,向社会表达了对检测结果的怀疑,并表示愿意帮助农夫山泉渡过难关。
农夫山泉,折戟京城
2013年3月11日,21世纪网曝出农夫山泉瓶中悬浮黑色不明物。3月25日又曝出农夫山泉湖北丹江口水源地遍地都是生活垃圾。
2013年4月10日《京华时报》发表了一篇《农夫山泉被指标准不如自来水》一文,把农夫山泉直接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同年5月2日,北京桶装饮用水销售行业协会发出通知,要求北京市桶装饮用水行业各销售企业“即刻”下架农夫山泉的产品。5月6日,北京质监局介入调查,农夫山泉桶装水在北京停产。
在一个月时间内,《京华时报》发布了67个版面、76篇报道,对农夫山泉饮用水标准、以“山泉”命名误导消费者、涉嫌夸大矿物元素含量等问题进行全面讨伐。
2013年5月6日,忍无可忍的钟睒睒在北京召开了一场火药味十足的新闻发布会,直接与《京华时报》的记者唇枪舌剑,场面异常激烈。
在新闻发布会结束之时,钟睒睒强压着怒火说了一段悲壮的感言:“农夫山泉从2008年开始在北京生产桶装水,覆盖10万用户,因为这件事情只能对不起北京10万用户,农夫山泉从此退出北京市场。”
2013年11月4日,钟睒睒向北京有关部门举报《京华时报》对农夫山泉有组织有预谋地进行舆论暴力,并以侵权为由向北京市朝阳区法庭提起诉讼。
这场官司一打就是4年,直到2017年1月《京华时报》宣布休刊,钟睒睒无奈才向法院提交了撤诉申请,同时法院也驳回了《京华时报》对农夫山泉的诉讼请求。
就在农夫山泉与《京华时报》激战的时候,曾有人在宗庆后面前挑唆趁机打压农夫山泉,被宗老严厉拒绝。在2014年的春节,钟睒睒还带着农夫的高管拜会了宗老,表达了对宗老的感恩之情。
低调的首富,高调的企业家
有业内人士曾说:“在食品饮料圈子里,钟睒睒是最让人头疼的老板,因为他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钟睒睒曾说:“我就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同行们在干什么、想什么,我根本不管。”
在商界精英经常聚会的圈子和协会,很少能看到钟睒睒的身影,连马云的浙商大会也从来不去参加。
甚至农夫山泉和万泰生物在香港成功上市,作为创始人和大股东的他也从未出面,公司的内部也没有组织任何庆祝活动,官网和公众号都未曾发表任何上市的信息。
他曾说:“真正做企业的人是不会过多露面的。”因此,许多人称他为“独狼”。
2000年,钟睒睒与厦门大学合作,买下了万泰生物96%的股权,自主研发国产HPV疫苗、戊型肝炎疫苗、鼻喷新冠疫苗。2021年9月成立了关子私募基金,进入了私募领域,再一次拓展了商业版图。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2024年2月25日宗庆后老先生去世之后,钟睒睒被全网莫名网暴了。
或许这又是一场新的商战,或许钟睒睒本就是活在舆论中心的人。从他一进入商业,钟睒睒和他的“农夫山泉”一直都是商业舆论场上的常客。
孔子曾曰:“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越是在舆论之中的,越应该追求向上向善,多做些有益于社会、人民、国家的事情,才能够像宗老一样,得到全社会的尊重和认可。
路虽远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祝福钟睒睒,祝福农夫山泉。
参考文献:《以慢制胜:钟睒睒的长期主义经营哲学》黄传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