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东如果想弥补杨笠带来的损失,最好的办法就是签约付航。”这是最近不少网友给京东提的建议。
事情起因是,10月14日,京东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双11”营销活动,请来杨笠宣传。
消息一出,立马引来许多男性用户的不满和抵制。
网上涌现大量发起京东会员退款的帖子,部分网友还宣称要卸载、注销京东。
尽管在18号,京东已经诚恳致歉,但风波至今仍未平息。
与此同时,前两天爱奇艺的《喜剧之王单口季》总决赛落下帷幕,脱口秀演员付航强势夺冠。
很快就有人将他与杨笠对比,并得出一句:高下立判。
一些看完付航节目的人们感慨,原来脱口秀段子里不需要对立、压迫、攻击,只需要讲好自己生活中一件件有趣的事。
过去总有人说脱口秀是“冒犯的艺术”,以艺术之名怼天怼地。
但在网友眼中,付航这次站在杨笠们的对面,给他们狠狠上了一课。
大专“普信男”,
成了周星驰认可的“喜剧之王”
如果不是擅长脱口秀,付航很可能沦为杨笠口中的“普信男”。
他的学习一般,只上了大专,这也成了他在表演中经常自我调侃的梗。
成绩不好的他,小时候没少被歧视。包括老师也不太喜欢他,将他安排到垃圾桶旁,让他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
年少时,没有多少人看好他的未来。
他妈妈曾这么对他说:“就你的学历、谈吐和才华,在这个社会里边,顶多能当个保安。”
后来,他真做了保安。
大专毕业后,他做过客服、导游,也去过一家高端会所工作——最初是会所里的前台,但是他总开错房间,以至于被下调到了保安的岗位。
做导游时的付航
然而现在谁也不可否认,付航是有天赋的。
他的第一个天赋就是搞笑幽默、活泼好动。
小时候,老师在讲台上授课,他在下面接话茬,总能把全班同学逗得捧腹大笑。只是同学们在笑过之后,转头便称他为跳梁小丑。
“他们虽然跟着你一起笑,但不是真的认可你。”付航说。
连拒绝了他表白的女生也向他扎了一刀说:“付航,你应该考虑一下你长大以后靠什么生存。你学习这么差,难道你长大以后还要靠每天在班里耍猴一样逗别人笑来生存吗?”
但付航并不在意,“我真的想让别人笑,自发的,不图任何东西。”
他举过一个例子:同学聚会时,别人一个个都在聊商业,他自愿担起小丑的角色,喝多了给大家来个“鲤鱼打挺”或者撞门上之类的。
他的第二个天赋听着就有些俗套了:自信、坚持。
最初的几份工作,付航做得不是很顺心,于是女朋友建议他去说脱口秀。
一开始,他下意识地认为“这得郭德纲那种语言大师才行吧”。结果在看完女朋友找来的几个脱口秀视频后,他脱口而出:“我是天才!我现在就要干脱口秀,马上上台!”
不过形势大于人,那时的脱口秀并没有太大市场,天才也难逆天改命。
付航最初去的俱乐部,很快停办了。随后他四处找机会,只要是超过30个观众的演出,无论有没有报酬,他都愿意去。甚至在一场讲五分钟五百块的商演中,他主动要求免费讲40分钟,商演负责人直呼“捡了大便宜”。
即便这样,他的演出机会依旧不多,少的时候一个月只有几场。
2019年起,他往B站传录好的段子,希望在网上打响知名度,有了带票能力后能获得演出邀约。
后来他又进军抖音,体验到了一夜爆火。
那时线下演出几乎停滞,但也迎来了短视频的爆发。他用以前现场录制的内容,硬着头皮剪成短视频,在同行们少有曝光的时候,坚持更新。
有一天,他随手剪了一个三十秒的段子上传抖音,然后在公交车上睡着了。再一睁眼,两千三百万播放。同时手机涌入几十条微信好友发来的消息。在那之前,他的微信除了妈妈和女朋友,一个月都没人找他说一句话。
现在付航在抖音坐拥超1400万粉丝,总播放量超过百亿。
他在北京木偶剧院的线下演出一票难求,有时还会造成交通拥堵引来路上司机的几句“京骂”。
他的野路子脱口秀今年登堂入室,助推《喜剧之王单口季》登上2024爱奇艺综艺热度峰值TOP1、爱奇艺独播综艺历史热度峰值TOP2。
夺冠之后,周星驰也在社交平台上恭喜付航。
从线上到线下,一切正如付航曾经说的:“我不靠任何人,通过自己的努力站起来了。”
杨笠VS付航:冒犯他人VS冒犯自己
随着付航的夺冠,人们很自然地将他和正处于风口浪尖的杨笠做起了对比。
经常把男性作为调侃对象,这是杨笠留给广大网友的印象。
“他为什么明明看起来那么普通,但是他却可以那么自信”“男的,垃圾”“男人还有底线呢?”等言论让她爆火网络,任何对此反驳和反击的人都可能被其粉丝说成是“破防了”“对号入座”“杨笠段子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在脱口秀舞台之外,杨笠的人设也保持一致。
在一档综艺里,邓紫棋表示:好的女朋友不要总是暗示,也应该懂得理解男朋友。杨笠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发出一声:“啊?”接着说道:“男生的精力就这么一点是吗?奋斗(能)用多大劲?”
在“冒犯”他人的道路上,杨笠一路走到底。喜欢杨笠的人把她的言论当成是至理名言,不喜欢的人多瞧她一眼都觉得是脏了眼。
相比之下,在付航的舞台上,不论男女都不用再敏感了。
起初,付航也遵循着冒犯的艺术。有一次他分别让台下的北方人举手,南方人举手,结果有一个观众两次都没举手,他即兴来了一句:“你XX是外星人。”后来该观众向场地负责人发起投诉。
从此,付航不再跟观众互动时开“过分”的玩笑。
除了被投诉的经历,付航此前也说过不喜欢写刺痛别人的段子,尽管这么写会很容易让观众有代入感。
“你像我,学习也不好,也没有一技之长,但我是北京人,有房、有车,我有什么可痛苦、可讽刺的。我见过太多大爷大妈,都几十岁了还在收垃圾、捡瓶子,当清洁工,他们比谁都辛苦,但从不抱怨。我那会儿才发现我已经够幸福了,我很知足。”
比起冒犯他人,他更热衷于让观众拿自己开玩笑,让观众产生一种优越感。
在互动和表演里,付航总是习惯性地把段子中最具杀伤力的部分引向自己。
比如他的大专学历、BA(保安)经历,几乎每次表演都会反复被自己和观众调侃。
还有他最出名的人设:猴。
因为付航长得比较黑瘦,他调侃自己像猴,主动模仿猴的神情和动作。网友也戏称他为“吗喽”“通人性的脱口秀灵长类”。
连瑞幸发布与《黑神话·悟空》第二波联名产品时,也让付航拿着联名新品、身穿印着猴的联名T恤。
为了能当面调侃付航,许多观众带着准备好的段子,提前几个小时来排队,抢占前排。在互动中,有人准备了香蕉,有人说自己是蒙克大学(monkey university)毕业的,有人说自己学的耳鼻喉科(2B猴科)……
所有调侃都被付航一一化解,成为娱乐在场所有观众的笑料。
看到他总是用夸张的方式把自己的经历拿出来调侃,已经有人开始担心付航会抑郁了。
搞定千万粉丝,
癫狂只是他的初级杀手锏
大多数人第一次了解付航,都是被他和观众在节目正式开始前的互动所吸引。
原本是没有互动环节的,但付航总是习惯在讲正式段子前把场子搅热。他说:“我讨厌尴尬和冷场,其他演员冷场时我也难受,会尽力去笑。”
为了热场,他曾经拿双截棍上去甩,还表演过鲤鱼打挺。一个同场演员看懵了,对他开玩笑说,你精神好像有点问题。
成名后的付航和小时候一样,不惜扮丑扮疯以逗乐所有人。
所以有人曾总结他的脱口秀表演是:疯狗派。
有一次表演散场时,隔壁书店老板探出身来:“刚才那演出吱哇乱喊的是谁啊?每次这么闹腾,我都想冲进去揍他。”
但疯狗般的表演,也让很多人忽视了他的其他方面。
在《喜剧之王单口季》的整季节目里,付航一直有着“只有表演,文本不够”的争议。在一次表演结束后,杨天真还问他:在线下专场的时候,你全程都是这种情绪状态吗?
其他脱口秀演员,在段子的基础上,要么输出强观点,要么绞尽脑汁要留下一两句金句、爆梗。
反观付航,在节目里更倾向于讲好一个流畅、搞笑的故事。
许多人看过很多付航与观众的互动热场,但这是第一次看他的正式表演,很快品出了癫狂之外的味道。
付航的流量密码不是冲突、对立,而是千方百计让人笑,和小时候一样。
一些采访过他的人都表示:他随时随地都在记录素材。付航自己也说:“我从来不逼自己写段子,我所有的段子都是想到了就记下来。”
他会把每一场演出录制下来,回去看一遍,修正自己的说话方式或者表演。
表演时,他会时刻观察现场反应,如果发现这场观众在讲某个类型的段子不笑时,立马切换,切到他们喜欢的。“因为我受不了观众一点都不笑,而我还在那讲一样的段子。”他说。
随着名气越来越大,人们对他的期待也越来越高,想要让人笑得更开心,自然需要更好更新颖的表演,否则就像他曾说的“北京老观众可不惯着你”。
但当有人问他“有压力大的时候吗?”付航的回答是:“我有什么压力,我以前是干保安的。”
“只要卖得出票我就永远说脱口秀,卖不出票我就回去当保安,就这么简单。”
参考资料:
人物:《付航有一种超能力》
新周刊:《付航:你哈哈一笑,就代表你出戏了》
时尚先生:《付航:从垃圾桶旁到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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