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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晓卫)
乔晓卫被称为“乒乓球铁娘子”,性格刚烈、执着,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在国家乒乓球队当了27年教练,长达10多年里,她是国乒队唯一的女教练。
乔晓卫先后培养了李菊、杨影、郭焱、牛剑锋、曹臻等乒乓球世界冠军。王楠、郭跃也得到过她的指导。
乔晓卫将大半生献给了乒乓球事业,至今未婚单身,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媒体和球迷称她是嫁给乒乓球的女人。
乔晓卫“单身进国乒队,单身出国乒队”,人生有几分悲壮……
01
(乔晓卫)
乔晓卫1961年10月出生于江苏省如东县,父亲在海军部队服役。她上面有个哥哥,兄妹俩相差两岁。
乔晓卫从小性格风风火火,喜欢与男孩子一起舞刀弄棒,活脱脱一个假小子。
哥哥的性格比乔晓卫文弱,要是谁欺负她的哥哥,乔晓卫就背一杆红缨枪打到对方家里去。
上世纪60年代,国家提倡“体育要从娃娃抓起”,乔晓卫的父亲便买了一副乒乓球拍,让女儿打乒乓球锻炼身体。
没想到球台上旋转的银球,将乔晓卫的心拴住了。此后她不再整天混在男孩堆里,而是与孩子们打乒乓球。
(60年代,全国掀起乒乓球热)
乔晓卫11岁时,入选如东县乒乓球队。当时城里的中学生都要上山下乡,参与劳动生产,乔晓卫想让哥哥留在县城。
她知道,要是自己能够打进江苏省乒乓球队,哥哥就不用上山下乡了。因此,乔晓卫训练格外刻苦,经常加班加点训练,直练到手臂发麻为止。
1975年,乔晓卫入选江苏省乒乓球队。她右手横握球拍,两面弧圈结合快攻打法。
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直板胶粒一统天下,乔晓卫不属于主流打法,在队里当陪练。
乔晓卫打球风格趋于男性化,拉出的弧圈球又转又快。1976年,国乒青年队出于打法的需要,将乔晓卫调了进去。
在国乒青年队,乔晓卫依然担任陪练。
1979年第4届全运会结束后,乔晓卫入选国家队。她性格要强,骨子里不服输,梦想当世界冠军。她经常一天三练,晚上总是最后一个离开训练馆。
然而国乒队天才太多,竞争过于激烈,乔晓卫没能取得什么亮眼的成绩。
上世纪80年代初,乔晓卫参加全国乒乓球比赛,先后获得女单亚军、女单季军。
(乔晓卫的母校)
1984年,乔晓卫从国乒队退役,回到江苏省乒乓球队执教。她一边教孩子们打球,一边进入南京体育学院深造。
由于带队训练、比赛忙,乔晓卫直到1992年才拿到南京体育学院的大专文凭。
02
乔晓卫刚进江苏省乒乓球队当教练时,领导让她挑选几个小孩带,她选择了8岁的李菊、7岁的杨影。
两个小姑娘球风泼辣,有男孩子的气魄,跟乔晓卫很像。
乔晓卫一心想将李菊、杨影带出来,与她们形影不离。
(早年李菊)
每天早晨6点,她要带队员出早操。白天她指导队员训练,晚上要写训练日记。为了激励李菊、杨影,乔晓卫经常自掏腰包买一些小礼物奖励她们。
李菊、杨影与乔晓卫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在心理和感情上依赖她。
1991年,国乒队在苏州举行第41届世乒赛热身赛,江苏省乒乓球队做了很多幕后工作。国乒队特意奖励江苏队两个热身赛的名额,乔晓卫带着李菊、杨影参赛。
李菊、杨影面对世界冠军高军、陈子荷,毫不怯场,发挥相当出色。
(杨影与秦志戬)
热身赛结束不久,李菊、杨影就入选国家青年队,乔晓卫也被借调到国青队。
不久,国青队选调地方队的尖子队员到北京集训,来自辽宁的王楠也在这批集训队员中。
乔晓卫除了带李菊、杨影,还要指导王楠等多名队员。
王楠捡球动作慢,乔晓卫性子急,踹了她一脚,王楠眼泪都出来了。
当时乔晓卫与队员们都住在地下室的招待所,条件比较艰苦,还不如江苏省队。但一心想干出点成绩的乔晓卫,喜欢国乒队这种竞争氛围。
(乔晓卫指导小队员打球)
集训结束后,李菊、杨影入选国乒队。按说乔晓卫要回到江苏省队,但当时的国乒队主教练张燮林对乔晓卫印象很深。因为乔晓卫曾是国乒队员,还在队里当过多年陪练,素养很高。于是张燮林将乔晓卫正式调入国乒队执教。
乔晓卫是国乒队的钉子户,过几年队里就有教练流动,但她始终岿然不动。
在国乒队执教27年,她的手下换了一批又一批队员,先后带出了李菊、杨影、成红霞、张莹莹、牛剑锋、郭焱、曹臻、郭跃等一系列世界冠军。
03
乔晓卫性格刚烈,特别讲求原则,她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不管哪个运动员做得不对,哪怕不是她手下的队员,乔晓卫也会批评对方。
(乔晓卫)
乔晓卫值班时,有的奥运冠军、世界冠军出早操迟到,她当着众人的面就批评对方。因此在国乒队,很多队员不怕男教练,就怕女教练乔晓卫。
乔晓卫过于坚持原则,显得有些不近人情。队员训练时,哪怕你情绪不好,她直接指出来,而不转弯抹角。
而且从来没有队员见过乔晓卫流泪。队员们在背后悄悄议论,说乔晓卫比男教练还刚强,不知道会不会流泪。
但训练场下,乔晓卫也有柔情的一面,她喜欢给队员起绰号。她叫牛剑锋“老牛”,叫郭焱“大郭”,叫曹臻“大兵”,后来这些绰号全叫开了。
(牛剑锋(右)与郭跃击掌相庆)
队员们在背后也给乔晓卫取绰号,叫她“黑猫警长”。
每次乔晓卫值班,训练馆的气氛就格外凝重,队员不敢出一点小差错。曹臻和贾君刚进队时,天天挨乔晓卫的骂,两个女孩回到宿舍就抱在一起哭。
不为队员所知的是,乔晓卫在国乒队执教27年,只流过一次眼泪。
那就是1998年,乔晓卫准备带李菊参加2000年悉尼奥运会。可就在这年底,李菊却被调到施之皓的小组。
乔晓卫想不通:李菊是她一手从江苏队带出来的,两人情同姐妹,怎么能到奥运会快出成绩的时候就换教练呢?
(蔡振华与孔令辉)
国乒队总教练蔡振华清楚乔晓卫的性格,特意找她谈话。大家都知道蔡振华与施之皓关系很铁,以为蔡振华是照顾施之皓。
其实真实原因不是这样的:施之皓球商很高,加上乔晓卫带了李菊这么长时间,换一个教练对李菊有好处。
乔晓卫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委屈地流泪了。看见乔晓卫的眼泪,蔡振华也很惊讶,在他的印象里,乔晓卫就是不会流泪的女人。
04
蔡振华最后告诉乔晓卫:将来李菊在世界大赛上获得冠军,荣誉和奖金全归你。
乔晓卫被蔡振华、施之皓的真诚和磊落感动了。
(乔晓卫)
但当天晚上,乔晓卫失眠了,这是她在国乒队执教以来的唯一一次失眠。
乔晓卫30岁进国乒队执教,此前她一直没有谈过恋爱。进国乒队后,同事们劝她成个家,因为与她同龄,甚至比她小的教练全成家了,只有她是单身。
乔晓卫心里想的只有乒乓球和队员,白天她要带队训练,晚上要看录像,写训练日记,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恋爱。
曾有同事给乔晓卫介绍男朋友,她却抽不出时间去见面。同事让她今天去见面,她说过两天去。可过了两天,她又说要带队比赛。
(乔晓卫与胡丽梅)
一晃3个月过去了,乔晓卫迟迟不去见面。男方误以为乔晓卫架子太大,最后不愿与她见面了。
也曾有异性喜欢乔晓卫,可了解到她性格太刚强,做事太讲原则,在一起很难和谐,便不敢追求她。
对乒乓球的执着,加上性格的刚烈,成了乔晓卫爱情的拦路虎。一年年过去了,乔晓卫结婚的念头就越来越淡。
2006年,乔晓卫过了45岁后,彻底没有了结婚的想法,萌生了独身到老的念头。
到了这个年纪,没有人再给乔晓卫介绍对象,也没有异性追求她,乔晓卫以乒乓球为伴。
(乔晓卫)
乔晓卫平时很少离开国乒队,也不参加聚会,将国乒队当作自己的家。有时球员家长请她吃饭,她也婉拒了。
乔晓卫没有漂亮的时装和裙子,一年到头穿运动服和运动鞋,显得非常干练,但少了几分女性的柔情。
队里经常有教练结婚、生孩子,或买房子,但乔晓卫与这些无缘。她一直住在运动员公寓里,有两个女队员与她住一套大房子,乔晓卫每天将卫生搞得干干净净。
05
乔晓卫在北京没有买房子,也没有买车子,生活非常简单。她带队训练时一天到晚站着,随着年龄一天天增大,乔晓卫的腰部有老伤,因此她每天都要绑着护腰。
(曹臻)
2004年,曹臻的父亲意外离世,曹母非常悲痛。乔晓卫每天会跟曹母通电话,在电话里安慰她。
乔晓卫与曹母的性格相似,两人特别投缘。从这件小事上,看出乔晓卫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女人。
长达十多年时间里,乔晓卫是国乒队唯一的女教练。有的男教练哄着队员训练,乔晓卫坚决不这样做。她手下的队员当时怨恨她严厉,但比赛取得好成绩就感谢乔晓卫。
2017年,乔晓卫已经56岁了,国乒队换教练时,她没有在名单之列,于是乔晓卫离开了国乒队。
(乔晓卫)
她在国乒队执教27年,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结婚,无儿无女。她将自己的青春都献给了乒乓球事业,将一个个队员培养成才,而自己到头来却孑然一身。
乔晓卫单身进国乒队,单身出国乒队,人生有些悲壮。
乔晓卫在北京没有房子,离开国乒队后她回到南京,成为江苏省乒乓球队顾问。
乔晓卫在国乒队执教期间,很少回老家,更没有在父母跟前尽孝。退休后,属于她的个人时间多了,她会经常回去看望父母。
(左起:曹臻、乔晓卫、王楠)
乔晓卫的个人问题曾让父母伤心落泪,他们为女儿的个人问题操过心,但最终无奈接受了女儿的选择。
在国乒队当教练压力很大,刘国梁、秦志戬、王皓等教练,都过早地有了白发,人显得苍老。巨大压力下,乔晓卫也显得有些沧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
2024年9月,乔晓卫已经63岁了,依然未婚单身。她将自己的美好青春献给了乒乓球事业,被称为嫁给乒乓球的女人,很多人为乔晓卫惋惜,但她对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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