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第一财经》的报道,今年全会的《决定》提出一个新的举措,即研究把城市维护建设税、教育附加、地方教育附加合并为地方附加税,授权地方在一定幅度内确定具体适用税率。
财政部数据显示,2023年国内增值税和国内消费税收入合计约8.54万亿元,按照教育附加和地方教育附加总计5%费率估算,那么两者理论上收入大概为4273亿元。
如果再加上2023年5223亿元城建税,待合并税费合计约9496亿元。
这是一项规模万亿的新税种。
从1994年分税制开始以来,我们就比较好权衡了地方和中央之间的收入划分,其中土地出让金作为地方收入的大头,很好帮助地方建立了这几十年来的经济建设基础。
但随着房地产行业整体的下行,地方收入最大来源的土地出让金也开始下滑。
今年前五个月,我国土地出让金只有1.2万亿元,同比下降14%,降幅较前4个月扩大3.6个百分点,土地出让金已经较最高点下跌了三分之一。
土地出让金锐减,地方收入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叠加显性和隐性的地方债务百万亿之多,地方的财务问题自然也就面临更大的压力。
如今把城市维护建设税、教育附加、地方教育附加合并为地方附加税,则可以很好缓解地方土地出让金收入方面的下滑。
但规模万亿的地方新税种,最终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依然还是一个未知数。
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地方债务规模的庞大。
根据《华尔街日报》的分析,我国地方隐形债务的规模在7万亿至11万亿美元之间,由于此类融资不透明,债务总额也是一个难以估算的数字。
《上海证券报》发现,今年上半年,全国地方债发行超3.5万亿元。其中,新增专项债发行逾1.5万亿元,专家估算,预计三季度将迎来地方债发行高峰,发行规模在3万亿元左右。
北大国发院经济学家姚洋就认为,目前房地产行业以及地方财政都呈收缩状态,不扭转这两个部门下跌的趋势,社会需求就很难提高,“发2万亿国债供地方使用,或许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但2万亿,本身可能也是杯水车薪的局面。
以国内50大房地产商一年内的流动负债就高达10万亿元,而地方债务加上城投的隐性债,就是发行2万亿国债也是杯水车薪。
从实际的效果来看,取消“分税制”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地方因为财、权不一致,因此就更容易导致赤字,这也是为何从2015年至今,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处理地方债务问题的原因。
过去可以依靠转移支付去解决地方的债务问题,但现在随着“钱荒潮”的来临,转移支付本身指定用途还要考核,因此给地方增加新税种,增加地方财源,就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除了增加新的税种之外,刺激消费其实也可以增加地方税收的增长。
经济学家李稻葵就建议拿出5000亿到1万亿发消费券,支持民众消费,李稻葵以上海2023年4月份的经验为例,上海给出1块钱的消费补贴带来了4块钱的社会零售上升,如果拿出1万亿补贴消费,最后带来4万亿的消费上升,消费上升之后企业回暖,那么税收就能够上去,这也是一种性价比较高的方式。
在消费信心史诗级低迷的今天,要想增加地方税收,并不容易。
家庭消费意愿并不高,加上企业争相生产同质性较高的产品,造成产能过剩,又陷入价格竞争的内循环,也更难刺激家庭的消费欲望,在整个社会面消费没有起色的时候,地方收入也很难得到实质性的增长。
此前推出的以旧换新也是类似的趋势,以旧换新不直接发钱让人们消费,而是必须要先掏钱买家电再得到补贴,但在今天这样一个消费环境下,很多人根本没有太高的欲望进行以旧换新,考虑到补贴也并不具备太高的优势,因此以旧换新本身,也大打折扣。
每年规模万亿的新税种,短期内或许能够解决地方收入上的问题,但从长期来看,不同地方的经济差异和经济发展程度,也可能会导致地方收入上的高度分化,这是一个很难去彻底解决的问题。
收入是大事,尤其是涉及到地方财政收入,在强调降本增效的今天,比起增效,对地方来说,降本可能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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