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的蔡州保卫战同时面对蒙宋的夹攻, 破城后张天纲仍嘲讽南宋

史海撷英2024-07-15 10:25:21  103

开封解围后,金哀宗改年号为天兴。

但凡发生大事,古代王朝都会改个年号,以为换个吉祥年号就能给带来吉祥。但天命难违。在历史大势面前,一切表演都是螳臂当车。

绍定五年(1232年)十二月十日,大金皇帝携大金朝廷开始“亲征”。

“亲征”是幌子,迁都是目的。先是战争、再是瘟疫、然后饥荒,以及伴随始终的死亡,天启四骑士轮番洗礼了大金首都开封。到这时候,开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担负起大金首都的功能。所以,大金皇帝和大金朝廷只能开启“亲征”,寻找下一座“中都”。

金哀宗比宋高宗更豪迈更硬气,但他没有宋高宗的好运和隐忍。大宋王朝给宋高宗留下了无比辽阔的战略纵深和几乎无限的财富榨取能力。只要他肯不要脸,那逃过淮河、逃过长江,甚至逃到钱塘江、逃到海上,统统没有问题。不仅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而且跃到哪、飞到哪都有人保、都有钱花。但金哀宗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大金国也没有这么厚的底子。

宋高宗和他的草台班子没有能力重组中央禁军,像金哀宗组建都尉军和忠孝军那样。赵构好不容易搞了一支侍卫亲军,结果侍卫亲军造反,自己差点儿被反噬,即苗刘兵变。但宋高宗足够隐忍。在他的隐忍下,张、刘、韩、岳、吴野蛮生长成南宋五大精锐军团,个个都能独挡一面。特别是岳飞军团,几乎大败整个大金军队。

赵构

乱世之中,到底什么人才能活下来?肯定不是最具情怀的那一个,往往是最为现实的那一个。最猾、最坏、最不要脸,才能活到最后。宋高宗的生存法则更适合乱世,金哀宗则太过天真。

大金亲征部队没有主动进攻盘踞在河南的蒙古军队,而是四处摸索,最后逃到了蔡州,即今天的河南省汝南县。

金哀宗的逃亡路线非常曲折,一会儿往西、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南,勉强在归德站住脚跟。但归德也不安全,外有蒙古军围城、内有忠孝军跋扈。而且,内部问题比外部问题更严峻。先是军队政变,忠孝军干掉了城防军;再是宫廷政变,金哀宗干掉了忠孝军。彼时开封失控,所以出逃。此时归德失控,所以也要出逃。

于是,蔡州成为大金国的第三个“中都”。

那开封呢?金哀宗仅是带走了自己的核心班底,并没有带走整个大金朝廷。而且,大金皇室仍然留在开封。

开封犹如人间地狱。战乱导致饥饿、饥饿导致失控。于是,开封军民的怒火全都对准了无能的大金朝廷。金哀宗逃跑式“亲征”以及随之而来的蒙古人再次围城,成为压垮开封的最后一根稻草。

开封成了火药桶。但凡一点儿火星都能将它引爆。而大金留守朝廷却还在这个火药桶上浑浑噩噩、懵懵懂懂。最后,开封西面元帅崔立率先发难,一举夺下开封的控制权,成为开封的真正主宰。但他不是力挽狂澜、重整山河,而是向围城的蒙古人投降。

最可恶的,往往不是敌人而是叛徒。崔立不仅软禁了皇室、洗劫了开封,而且还以讨好蒙古人为借口,将扈从哀宗“亲征”的官员家属全部抓到尚书省,然后自己每日选美、“日乱数人”。同时,下令全城的寡妇、处女禁止出嫁,统统等待进献蒙古大兵。最后,为登基扫清障碍,崔立将大金的太后、皇后、嫔妃以及王爷等皇族五百余人,全都押送到了青城蒙军大营。“四月壬辰,立以两宫、梁王、荆王及诸宗室皆赴青城,甲午北行,立妻王氏备仗卫送两宫至开阳门。是日,宫车三十七两,太后先,中宫次之,妃嫔又次之,宗族男女凡五百余口,次取三教、医流、工匠、绣女皆赴北。”

蒙古人不是女真人。他们对于大金国的天潢贵胄不感兴趣,除将太后、皇后和少数妃嫔送到草原外,其他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对于儿皇帝崔立,蒙古人同样不感兴趣。蒙古人只信刀子 。所以,进城后立即纵兵大掠,而且非常有重点地洗劫了崔立,将这个叛徒趁乱聚敛的财宝和女人全部抢走。“四月,北兵入城。立时在城外,兵先入其家,取其妻妾宝玉以出,立归大恸,无如之何。”到这个时候,崔立才明白:蒙古人根本不需要儿皇帝。蒙古人走后,崔立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开封人都想让他死。这个大叛徒因兵变上位,最后也因兵变殒命。“李琦者山西人,为都尉,在陈州与粘哥奴申同行省事,陈州变,入京,附崔立妹婿折希颜,娶夹谷元之妻。妻年二十余,有姿色,立初拘随驾官之家属,妻舆病而往,得免。琦娶之后,有言其美者,立欲强之。琦每见立欲夺人妻,必差其夫远出,一日差琦出京,琦以妻自随,如是者再三,立遂欲杀琦。琦又数为折希颜所折辱,乃首建杀立之谋。李伯渊者宝坻人,本安平都尉司千户,美姿容,深沉有谋,每愤立不道,欲仗义杀之。李贱奴者燕人,尝以军功遥领京兆府判,壬辰冬,车驾东狩,以都尉权东面元帅。立初反,以贱奴旧与敌体,颇貌敬之。数月之后,势已固,遂视贱奴如部曲然。贱奴积不能平,数出怨言,至是与琦等合。三年六月甲午,传近境有宋军,伯渊等阳与立谋备御之策。翌日晚,伯渊等烧外封丘门以警动立。是夜,立殊不安,一夕百卧起。比明,伯渊等身来约立视火,立从苑秀、折希颜数骑往,谕京城民十五以上、七十以下男子皆诣太庙街点集。既还,行及梳行街,伯渊欲送立还二王府,立辞数四,伯渊必欲亲送,立不疑,仓卒中就马上抱立。立顾曰:‘汝欲杀我耶?’伯渊曰:‘杀汝何伤?’即出匕首横刺之,洞而中其手之抱立处,再刺之,立坠马死。伏兵起,元帅黄掴三合杀苑秀。折希颜后至不知,见立坠马,谓与人鬬,欲前解之,随为军士所斫,被创走梁门外,追斩之。伯渊系立尸马尾,至内前号于众曰:‘立杀害劫夺,烝淫暴虐,大逆不道,古今无有,当杀之不?’万口齐应曰:‘寸斩之未称也。’乃枭立首,望承天门祭哀宗。伯渊以下军民皆恸,或剖其心生噉之。以三尸挂阙前槐树上,树忽拔,人谓树有灵亦厌其为所污。已而,有告立匿宫中珍玩,遂籍其家,以其妻王花儿赐丞相镇海帐下士。”到这个时候,大金国其实已经亡了。

蔡州的大金流亡政府,就是一股连窝阔台大汗都不愿费心亲征的流寇组织。如果此时大金的领导人是宋高宗赵构,那他肯定会主动投降。蒙古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大宋官家从来一怂到底。但金哀宗比宋高宗更有情怀,蔡州的大金临时政府比所有大宋朝廷都有志气,他们坚决不投降。于是,大金国最后一场首都保卫战正式上演。

蒙金战争发展到这种程度,就没必要纠结南宋到底应该联蒙灭金还是应该存金障蒙了。大金肯定要亡。即便南宋再傻也能算得明白:结盟蒙古、灭掉大金,然后将战线北移,才能实现自己身利益最大化;至于支援大金、存金障蒙,则既存不了金又障不了蒙,甚至还要与蒙古人提前开战。

所以,大金蔡州保卫战,就要同时面对蒙宋两个敌人,除了蒙古还有南宋。外部形势就是这么被动。但还有更被动的,那就是蔡州本身的问题。

金国形势图

蔡州位于开封以南四百里的淮河平原上。

金哀宗于绍定六年(1233年)六月份抵达蔡州,蒙古人于绍定六年(1233年)四月份攻占开封。所以,蒙古人自开封杀向蔡州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

蔡州向南走百余里便是淮河。淮河对岸就是南宋。宋军自淮南向北跨过淮河,便能兵临蔡州城下。所以,南宋出击蔡州要多容易有多容易,甚至比蒙古人的打击效率还高。

蒙古人对蔡州是箭在弦上、南宋人对蔡州是近在咫尺。所以,蔡州这个位置,怎么看都是一副被轮流暴击的局面。

更要命的是:蔡州没有扛住暴击的地利。蔡州北面是汝河和支流练江交汇处,这个水面勉强能够形成屏障。蔡州南面是柴潭,水深数丈,还算能够抵挡一下。所以,“北守练江”“南守柴潭”,成为蔡州唯一的优势。可问题是练江不够宽、柴潭不够大,在灭国大战面前就啥也不是。同时,东面和西面怎么办?没有天然屏障可用,只能靠人工修建的城墙。

最要命的一个问题是:蔡州的大金朝廷根本没法跑。归德守不住,金哀宗可以顺水道东行跑到徐州。但蔡州守不住,金哀宗就只能死。城内的人出不来,城外的人也进不去。关键是城外的粮食、物资,更进不去。蔡州保卫战最先遭遇的问题,不是敌人猛攻而是粮食匮乏。无论怎么看,蔡州都是一座死城。

绍定六年(1233年)八月二十三日,蒙军穿过蔡州西北的钧州、徐州,距离蔡州二百余里。八月二十九日,蒙军出现在蔡州南面六十里处,并剿杀了部分正在逃亡的金军。九月九日,“敌兵数百骑,突至城下”,蒙军兵临城下。九月十日,蒙军统帅塔察儿向蔡州发出最后通牒:城中速降,当免杀戮,不然无噍类矣。十月一日,蒙军构筑防线、完成围城,并发动了一次试探性攻击。而接下来却安静起来,蒙古人只围不打,反倒是金军不断派出小股部队突袭蒙军围城部队。

十月中旬,粮食匮乏的问题开始显现,蔡州城内出现饥荒。根本不用攻城,蒙古人就是围也能把蔡州围死。

尽管万事俱备,但蒙古人仍旧按兵不动,而是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十一月五日,一支盔明甲亮的南宋军队出现在蔡州南面。这支宋军以鄂州江陵府副都统制孟珙为主将,京西忠顺军统制江海为副将,总计两万,而且还携带了粮草十余万石。两个月来,蒙古人一直在等待他们。

早在当年八月份之前,蒙古和南宋便正式结盟、决定联手灭金。蒙古结盟南宋,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多个帮手,但这不重要,蒙古人光凭自己也能灭掉大金;另一个目的是刺探虚实,蒙古人想看看南宋实力到底如何。

南宋结盟蒙古,也是两个目的,一是快意恩仇,靖康之耻、南宋没忘,所以这个仇必须报;二是结好蒙古,南宋还想继续苟延残喘下去,而既然要苟延残喘,那就必须与强者联合。

南宋疆域图

北宋还有天朝大国的架子,所以身段僵硬、手腕笨拙。但南宋早已放下了架子,身段非常柔软、手腕非常灵活,该低头的时候坚决低头,趋炎附势、见风使舵毫无心理障碍。

宋军抵达之后,蒙军立即行动,日夜不停地赶造攻城器械。宋军连一口气都没喘,同样投入到各项攻城准备之中。蒙军进攻蔡州的北面和西面,宋军进攻蔡州的南面和东面,两伙人都想看一看到底谁先攻入蔡州、谁比谁更强。

蒙宋两军开启了攻城竞赛。

蒙军抢先攻下蔡州,那就刺探了宋军虚实:宋军是真不行,以后肯定要打宋军。宋军抢先攻下蔡州,那就证明了自身实力:宋军不好惹,以后最好相安无事。

互有敌意且各怀鬼胎的两支军队,在完成一切准备后,于当年十二月发动了蔡州攻城战。

蒙军的大批投石车和攻城云梯从西、北两个方向逼近蔡州城墙。同时,挖开练江河堤,将练江引流别处,除掉了蔡州北部的唯一“天险”。随后,前锋部队蜂拥而上,将金军赶出西墙外的拦马墙,彻底清除蔡州外围防线。最后,蒙军集中投石车猛攻蔡州西南角和西北角。集中火力、攻城一角,蒙古人攻打开封时就是这种套路。

如此凶猛的进攻一直持续到十八日,蔡州西城墙沦陷,蒙军突破蔡州外城。但金军早在西城内侧修了半月城、挖了深壕沟。所以,蒙军无法继续向蔡州中心推进。

但蒙古人在蔡州西城墙的突破口站住了脚跟。

以上是蒙军,下面看宋军。

孟珙组织宋军绕过蔡州南面的柴潭、猛攻蔡州东面的城墙。但金军抵抗顽强,同时还发动了几次有规模的反击。

苦战两天后,孟珙指挥宋军转战蔡州南面的柴潭。在清理完柴潭守军后,宋军几乎与蒙古人同时启动了工程作业:蒙军挖掘练江大堤的时候,宋军也在挖掘柴潭堤坝,并将潭水引入汝河。

在放空柴潭之后,宋军立即全线进攻。先是用木柴、干草在深潭中填出一条通道,随后全线推进、猛攻南城。见友军取得突破,蒙古人也派出敢死队协助宋军攻城。但金军拼死抵抗,所以宋军当天没有攻入蔡州南城。

宋军撤退休整,打算做足准备后,于次日发动总攻。但第二天的时候,宋军登时傻眼:前一天放空的柴潭,竟一夜之间水满潭深。所以,蒙军受阻于蔡州西面的临时城墙,宋军受阻于蔡州南面的神奇柴潭。但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天时地利人和,就都跟改年号一样,毫无意义。

宋蒙联军与金军至少形成了二比一的牌面,而且己方兵精粮足、士气高昂,彼方忍饥挨饿、负隅顽抗。所以,主动权始终在蒙宋联军手中。

关键是蔡州金军扛不住这种国战级别的战损。在十二月蔡州保卫战中,金军损失了四名元帅、三名都尉,至于总领以下的将领则不可胜数,“总领、提控以下,不可胜纪”。

蔡州金军数量不详,但大体能做一个估量:哀宗“亲征”部队三万人上下,但一通颠三倒四的胡乱折腾,所剩最多不过一万,关键是哀宗还能带走多少人,据说陪他抵达蔡州的也就三百余人;在蔡州大量召集援军,史载“得精锐万人”,被编为亲卫军、路分军、都尉军、镇防军、保甲军五个等级;后来又有援军陆续抵达,但问题是援军太多、粮食不够,只能让部分老弱病残出城就食、自生自灭,结果八月之战的时候被蒙古人大肆屠杀。

完颜守礼

照此发展下去,蔡州城破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且,时间不会太长。那金哀宗为何还要困兽犹斗?因为他也在等待。

在蔡州保卫战打响之初,金哀宗就向大金的封疆大吏们发出了求援信,希望各地的军头能够在来年正月会师蔡州、勤王护驾。

端平元年(1234年)正月,金哀宗苦苦等待的勤王大军一个也没来。金哀宗彻底绝望。

端平元年(1234年)正月初十拂晓,在将皇位传给宗室子弟完颜承麟后,金哀宗便步入蔡州同知衙门后园的幽兰轩,并在那里自缢身亡。随后,哀宗近臣点检完颜斜烈、承御石盏氏、近侍局大使焦春和、内侍局殿头宋珪,也自杀殉国。

哀宗情怀豪迈,心腹近臣同样也都是铮铮男儿。但情怀仅具审美价值,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毫无意义。

就在城内皇位交接之时,蒙军在蔡州西面发动了总攻。蔡州其他三面金军纷纷抽调兵力支援西城。尽管皇帝自杀殉国、尽管蔡州危如累卵、尽管大金大势已去,但金军拼死抵抗的战斗意志犹在。

宋军几乎同时发动总攻。

这支参加蔡州会战的宋军绝对称得上精锐,而且斗志特别强,也非要跟蒙古人较量一番、抢先拿下蔡州。宋将孟珙祖上参加过岳家军,自己跟随父亲长期在荆襄地区与金军鏖战。所以,孟珙是战火试炼出来的猛将。所部“忠顺军”主要来自唐、邓、蔡等地的青壮,不仅都是久经沙场老兵,而且收复故土的心愿特别强。从来糊涂透顶的南宋庙堂,这一次竟出奇得清醒,派出了一支真正能打仗的军队。

趁金军注意力转向西城的机会,宋军悄悄摸到蔡州南门,突然发动总攻、抢登城墙,并将自家旗帜牢牢插上城头。随即,一万宋军快速涌入蔡州城内,并转向西城,打开城门、协助友军。

虽然外城被全线突破,但金军并未崩溃,而是与蒙宋联军展开巷战。“栅拔而烬,则负户;短兵顿,则张空拳;肉薄骨并,眦裂齿碎”。

端平入洛示意图

大金蔡州保卫战虽以失败告终,但大金皇帝、大金朝廷和大金军队绝对称得上情怀激烈,真正做到了与城共存亡。还是那句话情怀仅具审美价值,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毫无意义。大金将士与城共存亡,就真得与城共存亡了。

蔡州陷落时,“日大赤,无光,京索间,雨血十余里”。金哀宗完颜守绪自缢,尸体烧成残躯,最后被孟珙和塔察儿一分为二。金末帝完颜承麟战死,他只做了不到半天的大金皇帝,就驾崩于乱军之中。蔡州保卫战金军总帅完颜仲德自杀,不愿死于乱兵之中,赴汝水而死。随后,参政孛术鲁娄室、兀林答胡土,总帅元志,元帅王山儿、纥石烈柏寿、乌古论恒端及五百多女真将士,集体跳汝水自尽。蔡州南面守御乌古论镐,虽被宋军俘虏,缺拒绝招降息州守军,遂被杀掉。参政张天纲被押到临安后,竟大胆鄙夷南宋君臣说:“国之兴亡,何代无之。我金之亡,比汝二帝何如?”“蔡城破,为宋将孟珙得之,槛车械至临安,备礼告庙。既而,命临安知府薛琼问曰:‘有何面目到此?’天纲对曰:‘国之兴亡,何代无之。我金之亡,比汝二帝何如?’琼大叱曰:‘曳去。’明日,遂奏其语,宋主召问曰:‘天纲真不畏死耶?’对曰:‘大丈夫患死之不中节尔,何畏之有。’因祈死不已。宋主不听。初,有司令供状必欲书虏主,天纲曰:‘杀即杀,焉用状为!’有司不能屈,听其所供,天纲但书故主而已。闻者怜之。后不知所终。”

虽然都是亡国,但北宋亡得屈辱、大金亡得悲壮。

相比徽钦二帝,金哀宗“谋挽危局”“忍辱守汴”“力战殉国”,足以当称明君;相比靖康之变,大金中都保卫战、开封保卫战、蔡州保卫战,皆是可歌可泣。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大金之谋事便毫无意义吗?若言人定胜天,那大金又为何亡、又为何亡得如此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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