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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严慰冰第一次知道陆定一的名字,是在她读斯诺的《红星照耀着中国》一书的时候。那时她还在读大学,绝未想到自己日后会成为陆定一的夫人。
几十年后,毛主席亲自称赞中宣部部长陆定一的妻子颇有学问,要是在古代,定能中个女状元!
“严家出了个女状元”
严慰冰1918年生于江苏无锡北乡一个号称百年的封建大地主家庭,先祖曾在清廷名将左宗棠部下当过幕僚。
其父严朴,早年投身革命,与陈云有八拜之交。“五卅”惨案中,他是被捕的“十五壮士”之一。参加过长征,后去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他“毁家闹革命”,是江南妇孺皆知的传奇性人物。
母亲过瑛,出身书香门第,熟读经学,写得一手好字。丈夫革命,家中被国民党特务洗劫一空,为养家糊口,她在朱砂黄缎上用正楷抄写《金刚经》,抄成一卷,可从财主那里换得一石白米。后来,有一卷不知怎地流落到康生手中,便连声赞叹:“好字!好字!”收藏于家中,经常展示给人看。
严慰冰4个姊妹,个个秀丽绝伦。她是老大,天资聪颖,感情激烈。1937年,数家名牌大学联合招生,她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入国立中央大学,全城人都传颂“严家出了个女状元”。
过瑛托陈云给女儿找对象
1938年,经秦邦宪介绍,严慰冰投奔延安,成为抗大女生队的学生。
这时候的严慰冰,不仅长相出众,且逐渐在报刊上展露出自己的文才。她先是在《新华日报》上刊发了《给爱好抗大的姐妹们》一文,后又作为全国妇联派往前方的特约记者,在《新中国妇女》杂志上连载了她的长篇报道《从征行》。才女之名鹊起,牵线的、追求的大有人在。
过瑛把女儿的终身大事拜托给陈云,她的择婿标准是“要有学问”。
没几天,陈云来找过瑛:“我给慰冰物色了个对象,是你们同乡,名叫陆定一,现在是八路军总政治部副主任。他是我们党的大秀才,交通大学高才生,精通两门外语,写过许多有分量的论文,而且对古典文学和历史有很深的造诣。慰冰是学中国文学的,诗、文、词、赋都有一手。他们两个大学生准能谈得来。”
过瑛听后,也觉得不错,便约定在星期天,带上女儿去陈云的窑洞吃中饭——实际上是去相女婿。
陆定一中等个子,面皮微黑,不善辞令。他直爽、坦诚地告诉这个未来的“岳母”和“妻子”:“1930年,我和一个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相互爱慕过的女子结过婚,她叫唐义贞……”
原来,1934年秋天陆定一从瑞金开始长征的时候,唐义贞因身孕留了下来。在长汀山区极其艰难的环境里,唐义贞担任省军区宣传部长,一个多月后,被敌36师‘铲共团”抓住,在一条河坝边的3棵栗树下给枪杀了!
事情过去多年了,陆定一表示,自己每次想起来就睡不着觉,常常在夜里披上衣服,在延河边徘徊。
陆定一的诚恳与内秀博得了过瑛的赞赏。之后,过瑛又征求了李富春、蔡畅的意见,他们也赞同这桩婚事。
没几日,严慰冰便收到陆定一写给她的第一封情书,竟然满纸全是英文,严慰冰惊喜之下,亦以英文回复。两人你来我往,谈起了“英文恋爱”。这在当时的延安,在陕北的黄土地上,恐怕是绝无仅有的一例。
办喜事那天(1941年8月30日)新娘一身新军装,腿上依然打着绑腿。延安唯一的一辆军用卡车前来迎亲。
人们给秀色夺人、英姿飒爽的新娘戴上朵红花,严慰冰却微笑着去掉了。
仪式很热闹,朱德总司令主持,李富春致贺词,作“洞房”的窑洞里一张方桌、两条板凳、一个土炕、一条新缝的双人被而已,墙上挂着一副擦拭得锃亮的望远镜,这是与平常百姓家的“洞房”的唯一不同处。
毛主席大喜:在古时候,你能中个女状元!
十几年后,陆严一家住进中南海增福堂。
一天,陆定一去主席处开会,到12点半,中饭时间早过了这才回来。陆定一吃着妻子为他热好的饭菜,叹了口气:“唉,今天我们都交了白卷!”
严慰冰一问,才知主席在开会时问大家:“王勃写《縢王阁序》时据说很年轻,但究竟有多大?有什么书能作证?”
当时在座的还有陈伯达、康生、胡乔木这帮“秀才”,但无人能答。
严慰冰一听,嫣然一笑:“14岁!王勃14岁时写的!”随即便从书架上找出15卷的《唐摭言》,翻开,指给陆定一看。
陆定一不由得眉开眼笑,惊喜异常:“那你快去告诉主席,趁主席正在吃饭,快去,快去!”
严慰冰听罢就骑上自行车,一口气将答案和书送到主席处。
毛主席捏着筷子大加赞赏:“想不到许多大秀才答不出的问题,你能回答……如果在古时候,你能中个女状元!”
毛主席的话不胫而走,严慰冰因此名扬中南海,大家都知道了中宣部部长陆定一的妻子颇有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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