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执行法官》里,反面角色秦虹是其中最富有魅力的女性角色。
野心明晃晃写在脸上,欲望也毫不掩饰,钱、权、名、利,她都要争取,男人,她更不想放过。
见多了国产剧里水利万物而不争的圣母型女角色,秦虹这样的绝对利己、眼观八方、耳听六路,毫不避讳自己的事业心,坚定走雄竞道路的女性是让人眼前一亮的。
她消解了在大众心目里,女性绝对利他的刻板印象,让职业女性的画像有了更多样的可能性,女性也不再只有“嫁汉嫁汉,生娃吃饭”的没有社会空间的一种模式。
随着女性力量的崛起,观众的审美也趋于变化,她们会更青睐秦虹这样自信强大、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有着强大执行力的独立女性。
秦虹不要做倚仗男人的菟丝花,更不甘心做被藏于金屋的金丝雀,不会沉溺于小情小爱,也不会因所谓的家庭而变得束手束脚,她是绝对的以事业为第一位,以自我为第一位,是野心勃勃的大女人。
她最大的优点是目标明确、拎得清,而且对自己够狠,还豁得出去。
在利益面前,秦虹绝对理智和精明,为了拿到名利场的入场券并从中分得一杯羹,她绞尽脑汁,敢想敢拼,无所畏惧,深谋远虑,目光长远,是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色。
当然,父权社会里,女人天然很难挤入因男人抱团而处于垄断状态的高位阶层里,事实上,秦虹也吃了不少闭门羹,因为自己的性别,她的能力天然就要被“大打折扣”。
但强者从不抱怨环境,既然不能像男人那般杀伐决断地强硬野蛮,那就另辟蹊径,充分利用起女人温柔细腻敏锐的天然优势,以巧劲儿拉拢人心,为自己的事业开路。
可以怀疑秦虹的花言巧语处处皆是别有用心的,但不可否认,她的确有能让人放下戒备心的本事。
对症下药,直击要害,软硬兼施,半真半假,虚实结合,美人计和苦肉计轮番上阵,最后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能为她所用,为她铺路,有这般能耐,秦虹让人又敬又怕。
这个角色其实不好拿捏,演过了就矫揉造作像花瓶让人膈应,演得不够就像是毫无用处的工具人尤为碍眼。
如今秦虹这个角色既有气势又有内涵,徐洁儿的表演无疑是十分具备说服力的,不愧是“女霸总专业户”。
让观众又爱又恨又怜又惧,证明秦虹的复杂性被刻画得淋漓尽致,也不枉徐洁儿资深的20年的演员生涯。
《江河之上》里的谈云;
《燕山派与百花门》里的花镜湘;
《铁马豪情的日子》里的乔大花;
《甜小姐与冷先生》里的姜蕾蕾;
《你给我的喜欢》里的辛迪;
《点燃我,温暖你》里的李蓝;
《炽道》里的蔡源;
《重生之门》里的李淑婷;
《盛装》里的杜霞;
《嫣语赋》里的柳姨娘;
《正青春》里的赛琳娜;
《紧急公关》里的冯若媛;
《天醒之路》里的邵音初;
《绝代双骄》里的屠娇娇;
《玲珑局》里的肖雅杰;
《生逢灿烂的日子》里的叶琪;
《还是夫妻》里的王柯;
《兰花香》里的方仪;
《陕北汉子》里的沈雪;
《海豚湾恋人》里的沈曼青......
看这个拍片量就一目了然了——徐洁儿是个妥妥的“卷王”。
虽然,观众似乎只记得她饰演过的角色,而不太认识演员本人,但徐洁儿甘之如饴,看得挺开,其实这对她而言已然是一种成功,会让她由内而外生出一种职业成就感。
“不是说去演女主、去红才算突破,敢于尝试不同的角色,不论戏多戏少,一旦接了,就尽全力,这也是一种方式,对吧?”
45岁,彻底将自己的人生写成了大女主剧本——徐洁儿在20岁、30岁、40岁都遇到了坎,但也都将危机转为了良机,实现了逢凶化吉、扭转乾坤。
出生于中国台湾,在加拿大温哥华长大,从小就热爱并学习音乐,她得以在就读于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时通过一个华人举办的歌唱比赛崭露头角,最后成功与唱片公司签约进入到娱乐圈。
那年与徐洁儿一同比赛的还有后来与她有着不解之缘的张韶涵。
同为歌手出道,但两人如今的境遇已大相径庭,张韶涵依旧处于歌手的行列,而徐洁儿已经正儿八经成了一名演员。
其实做歌手期间,徐洁儿是小有成就的:
发行了《女人不坏》《爱之初》两张专辑,其中的《Tell Me》《错误的相遇》《我可以忍受》《家后》《I Wanna Be With You》《Journey》《女人不坏》等歌曲为不少人耳熟能详,鲜有人知的是,她还是黑涩会美眉《123木头人》、许志安《每当你流泪》、范玮琪《没那么爱他》等歌曲的作词人。
当时的徐洁儿还不叫徐洁儿,而是叫徐婕儿。
让她人生大拐弯的是一部电视剧——《海豚湾恋人》,张韶涵是女主,她是女二,饰演沈曼青。
这是徐洁儿的第一个角色,非科班出身、懵懵懂懂的她完全凭天赋和直觉出演,这是她初尝演戏甜头的伊始。
“歌手是做自己,把自己发挥到极致,而演员可以揣摩更多的人生。”
所以,在与经纪公司的合约期满后,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转战北京。
彼时30岁的徐洁儿近乎一无所有——事业看不到出路,爱情也调零衰败。
她那会儿刚结束了一场长跑了五年的恋爱,分手原因是男方因不专情而劈腿,甚至这发生在他们谈婚论嫁的阶段里。
对方是达欣工程的富二代王才翔,有着27亿的身家,可是在这段与他的感情里,徐洁儿并不感到十分舒适。
碍于双方背景的相差悬殊,她免不了是处处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那一个,徐洁儿永远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她非常不自信,尤其是在本身配得感就不够的情况下,她还处处被男友进行隐形PUA。
“当时甚至会让对方觉得我的安全感完全来自于他,离开他我就无法生存。”
她活得宛如一潭死水,没有一点自我。
其实某种程度上,徐洁儿很庆幸男友的背叛,让她终于如梦初醒,挣脱了泥潭。
毅然决然成为一名北漂,徐洁儿想要的不仅仅是自由,还有自我。
2007年,她把名字从“徐婕儿”改为“徐洁儿”,特地选择“洁”字,是想让自己像纯洁的白纸一般,重新归零,重新出发。
然而,转型必然伴随着阵痛。
那会儿在北京打车,是要靠抢的,抢出租车是每天跑剧组的徐洁儿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儿。
有一回,她按例眼疾手快抢先众人一步登上了一辆出租车,末了,徐洁儿为此暗自欢喜,洋洋自得。
可当她一回头,发现了跟她一起抢车的是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步履蹒跚的老奶奶时,徐洁儿感到了一阵害怕:
“自己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北京处处充满竞争,竞争让人变得野蛮,而野蛮会夺走许多人本身很珍贵的东西,比如良善,比如关怀,比如爱心......
那以后,她时常引以为戒——人可以变坚强,但不可以舍弃最基本最根本的东西。
当然,考验不止如此,北漂七八年,徐洁儿经历了许多身心俱疲的时刻。
外地人,台湾腔,非科班,没人脉,没资源,没背景,这些都是横在她面前的一座座大山。
翻山越岭的过程中,免不了有许多的酸楚。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在一个深夜里,徐洁儿因为打不到车也等不到公交车在大雨如注中被浇湿着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家。
而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是,家里一团漆黑——她因为太忙忘记充值电卡了。
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一瞬间积攒的委屈从心头、胸口升腾到鼻尖直至眼眶,大滴大滴的眼泪跟泄了闸的洪水一样难以阻挡地从她眼睛里喷涌而出,徐洁儿那个晚上是嚎啕大哭着在一团黑暗里睡过去的。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她去充了电卡,紧接着又像是以往重复着的每一天一样,出发去跑剧组了。
“我的性格生来就不太容易战战兢兢,遇见问题,就尝试去解决。”
徐洁儿对自我的要求是:
做一个亭亭玉立的人,不仅形象立,精神也要立,这样无论做什么都能立得住。
马不停蹄去上台词课、表演课,无休无止地去跑剧组积攒人脉,但现实残酷,她只是从在台湾时候的常年女二沦为了在内地的十八番外的跑龙套角色。
徐洁儿没想到的是,是一项不在计划内的挑战促成了她的蜕变,结束了她事业上漫长的瓶颈期。
破天荒地,徐洁儿参加了一个三天两夜的134Km的负重马拉松越野赛。
第一天50多公里,第二天60多公里,第三天20多公里,海滩、沙漠、河床、山峰,风吹、日晒、雨淋,各种地形各种艰难险阻,她都遇到了,这对徐洁儿身体和心理的极限都是巨大的挑战,到最后,不夸张的是,后半程她是哭着撑下去的。
这段旅程让她崩溃让她痛苦,却也让她重生了。
期间无数次撑不下去的时候,徐洁儿都悔不当初,怨恨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但到终点的那一刻,她却顿时豁然开朗了。
徐洁儿看到了自己身上更多的可能性,知道了自己其实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
人是这样的,不推自己一把,不在苦难中坚持和前进,就永远只能原地踏步,能克服自己的恐惧和弱点,才能看见更强大的自己。
徐洁儿爱上了跑步,成了一名跑者,她变得更自信了更有韧劲儿了更不怕困难了,然后她的运势来了。
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就一定不会成功,人是越努力越幸运的。
《生逢灿烂的日子》让徐洁儿真正进入到了主流观众的视野里。
她花了10年的时间在北京立住了根脚。
如今徐洁儿45岁了,她还在努力着,她喜欢努力的感觉,她从未停止过对表演的热爱和向上的探索。
当然,在感情方面,徐洁儿虽然经历过情伤有点儿畏惧爱情,但对婚姻,独身的她依旧是憧憬的。
虽然姿态看起来不像,但徐洁儿在爱情里的确是个小女人,她希望找到一个互相尊重、一起打拼、彼此欣赏的爱她懂她疼她的合适的另一半,过着细水长流的简单生活。
20岁出头的时候,大家都是想要登顶的人,不管是在事业还是感情上,但40岁以后,才慢慢发现,细水长流才尤为难得。
作为一个女演员,徐洁儿40岁往后无疑在事业上是走下坡路的, 主角戏少了,选择也少了,大多数时候成了“妈妈专业户”。
不过,她的心态调整得很好,也在尽力去找最适合自己的位置,徐洁儿变得“中庸”了许多。
但这并非认命,也并非安于现状,而是不再计较太多不必要的事情,比如番位,比如红与不红,因为与其这样,不如多提升自己的演技,延展自己的表演空间。
45岁,徐洁儿真正活出了自我,而且是一个无比强大的自我。
不管是从加拿大到中国台湾,还是从中国台湾来到北京,不管是否为单身状态,她始终不变的是,永远在追求自己内心的归属感,追求自己在事业上的成就感。
一个女人能葆有魅力,最根本的还是在于她无论何时,不管是在经济上还是在精神上都能葆有自己的独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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