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潘卓伦
距离@飞凡汽车官博上一条带有“换电”二字的微博（09898.HK，NASDAQ：WB），目前已经过去了231天。
图片来源于微博@飞凡汽车
2022年，飞凡汽车RISING AUTO公众号曾官宣一个“三步走”规划：到2022年投建近40座换电站，到2023年投建近300座，到2025年投建近3000座。
如果对上述数字没有概念，可以参考蔚来（09866.HK；NYSE：NIO）的做法——从2018年建成第一座换电站开始，截至今年6月30日已建成2439座换电站。
换言之，飞凡汽车试图用4年时间，成为换电界的另一个蔚来。
然而，飞凡汽车高估了自己。
01
换电站爽约，车主控诉被欺骗
在2023年8月的飞凡能量日上，飞凡用户运营中心总经理徐隽，将上述第二阶段300座换电站的目标，调低到“2023年底10余座城市、50余座换电站陆续落成”。
图片来源于微博@飞凡汽车
而在飞凡能量日近1年后的今天，终于有一位愤怒的飞凡车主表示再也吃不下“大饼”，给飞凡发了一封维权公开信：
“请问你们建成并投入运营的换电站有多少座？一共26座，其中17座位于上海”；
“你们最近的一次新站上线是今年1月30日，至今已有半年时间没有任何新站上线”；
“我们广大租电车主深深的感到被愚弄，被欺骗！！！”。
这封公开信满满都是车主们的失望，但他们依然保持克制，例如要求飞凡将电池租金降低至友商水准，又如要求飞凡不再用“规划中”搪塞车主，并明确告知车主后续新增换电站规划。
然而，车主们可能要失望了，因为飞凡要从“All in换电站”切换到“All in固态电池”了。
“换电大概率是走不下去了，还会有，但大节奏已经切换到固态电池上了。”7月8日，有接近飞凡的消息人士向源媒汇分享，由于缺少销量支撑，不管是中国石油（601857.SH，00857.HK）、中国石化（600028.SH，00386.HK）等合作伙伴还是飞凡内部，对换电模式的信心已经大不如前。
“一座换电站，建是成本、运营是成本，得有够多的车去用才有机会填上这个坑，但飞凡都好几个月三位数销量了。”该人士说。
另据知名换电企业内部人士指出，相比已经建了超过2400座换电站、技术迭代到第四代的蔚来，飞凡建造换电站的成本要明显更高。算上换电站本体、场地租用及改造扩容等费用或接近千万级别。
即使按照单站千万估值的五折计算，飞凡要完成2025年投建近3000座换电站的目标，需要准备150亿元。这个数字超过上汽集团（600104.SH）2023年的全年利润。
至于飞凡准备All in固态电池的说法，源媒汇日前联系上汽公关部方面人士求证，截至发稿未获回复。但从上汽集团以及飞凡汽车近期的动作来看，这样的说法非空穴来风。
02
车主盼“无损”退出租电计划
在今年5月的上汽集团新能源技术发布会上，集团副总裁、总工程师、创新研究开发总院院长祖似杰，将发布会压轴1/3的时间都留给了固态电池，官宣“全力发展固态电池是上汽集团电动化最重要的战略部署”。相对地，发布会几乎没有给换电站留时间。
GIF来源于上汽集团新能源技术发布会
可能有人会说换电也可以换固态电池。诚然，从技术的角度来说，换电和固态电池不是相斥的，但从使用场景出发，二者是矛盾的。
相比现在主流的液体锂电池，固态电池的优势为建立在更高能量密度、更高安全性之上的续航长以及充电快。当电动车续航动辄近1000公里，同时只需要10分钟便能补充数百公里续航时，车主的续航焦虑、充电焦虑将大大降低，换电不比充电省事多少，需求自然大大降低。
据上汽清陶总经理李峥在发布会上介绍，到2025年，包括智己汽车在内的多个上汽自主品牌车型将实现固态电池的规模搭载。或许，在飞凡即将发布的新车RC7上，便能看到固态电池相关的规划。
据天眼查信息，上汽清陶是清陶（昆山）能源发展集团和上汽集团合资成立的能源科技公司，前者是大股东，成立于2023年。
至于换电，飞凡RC7目前在工信部供申报了4款车型，其中1款为换电车型，另外3款不支持换电。作为对比，飞凡F7 5款在售车型中4款支持换电。
对于吃下了飞凡换电“大饼”的车主，换电站建设不如预期不仅影响到他们的日常用车，还对他们造成了数以万计的经济损失。
“每个月电池租金1260元比蔚来贵500我认了，还有每个月80元的服务费我也认了，但最要命的是现在这车折价厉害，车现在出价10万都不容易卖出去。要退还电池或者买断电池还要收3个月违约金和1500元电池拆卸费。”7月8日，广州一位飞凡F7车主向源媒汇展示了几个爱车的二手车报价，最高不超过10万，最低可至8万。
这位车主的车1年前原价22.99万元，采用电池租赁方式购买减免了8.4万元，算上优惠实付约13.5万元，每个月要交1340元的电池租金及服务费，到目前已经交了约1.6万元。
1年下来，这位车主的飞凡F7折价超30%。与此同时，不少二手车商得知他的车是租电方式购买时，纷纷要求其买断电池再出手。因为厂家为买断电池及退换电池设置了违约金和服务费，这意味着又一笔超5000元的损失。
“当初想着飞凡是上汽的，应该不比蔚来这种新势力差吧？再加上他们还搬出来中石油、中石化来做换电站建设的合作伙伴，感觉说服力还是很足的，所以才选择了租电模式，没想到这是一脚踩了个深坑。”上述车主表示，现在只希望厂家可以不收违约金和电池拆卸费，让其在卖车时少亏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