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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7月21日凌晨,在加拿大多伦多的富人小镇北约克,一名精神恍惚的华裔男子脚步踉跄地来到一处高速公路立交桥,随后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路过看到这一幕的司机立刻报了警,而当死者的身份传到北美华人圈却引发了一片惋惜。
原来,这个男人曾是1979年湖北省的理科状元,曾经的清华副教授,双学位博士蒋国兵。
而提起他自杀的原因,更是惊呆了所有人的下巴,居然是因为找不到工作,生活窘迫。
一个在国内前途无量的博士,究竟是如何走到绝望自杀的地步的?
年少奇才
1962年,蒋国兵出生于湖北天门马湾镇蒋湖村的一个普通农村家庭。
家中共有3个孩子,他是家中的长子,弟弟妹妹早年辍学后在老家务农。
因为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父母对蒋国兵抱有特殊的期望。
连学校的老师都说,蒋国兵不仅学习成绩好,还学了一身武术,有运动天赋。
由此可见,他绝对不是人们想象中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那时候的夏天异常炎热,别说空调了,连电扇都是奢望。
加上蚊虫一多,总是让人又热又烦躁,根本无心学习。
蒋国兵为了能专心看进去书,身上套着长袖长裤避免蚊子的叮咬。
随后,他又在脚下放了一桶清凉的井水,把脚泡在里面降温。
他就靠着这套防蚊散热系统,度过了1000多个漫漫长夜。
1979年,蒋国兵凭借自己的努力与天赋,一下子成为了全省理科状元。
学校的老师们都被惊呆了,大家都知道他一定能上名校,但没料到他能成状元。
消息一出,全村人都眼巴巴地来到了蒋家,希望看看这位“文曲星”。
学校更是将其定为优秀毕业生,用以激励后来的学弟学妹们。
不久后,蒋国兵的录取院校和专业也出来了,清华大学核物理专业。
这下子,大家更是不吝赞美之词了,说他以后肯定能当科学家,光荣得很。
在家乡亲朋好友的赞誉声中,他很快踏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
和农村老家相比,北京城的繁华和气派自然不容多说。
那时候的蒋国兵只知道父母说读书能改变命运,能过上好日子。
可他不知道被改变的命运是什么样的,什么日子才算是好。
但北京城的繁华让这句话变得生动具体起来,或许那时候他也想过以后就住在这里。
繁忙的大学生活开始之后,蒋国兵就没空胡思乱想了。
大学的专业知识比高中难多了,尤其是在清华教授严格的要求下,压力非常大。
为了能够学好专业知识,他从未懈怠过,只要有机会就会努力地争取。
大三那年学校给出了2个保研名额,并且暗示这两个人选未来可能进入国家研究部门。
蒋国兵一听就来了动力,经过一年的不懈努力,从全班35名天之骄子中脱颖而出。
随后又经历了多年的硕博连读,蒋国兵的成绩得到了学校的认可。
在博士毕业后,他就留在本校从助教开始做起。
2年后的1993年,年仅31岁的他就成为了清华大学的副教授。
当把这份聘用书拿回家时,父母都不由激动地喜极而泣。
如果继续留在国内发展,蒋国兵的未来绝对是不可限量的。
留学的改变
对于高知人才来说,大学毕业的那一天绝不是自己学习的终点。
人们深知只有终身学习才不会被时代淘汰,蒋国兵也不例外。
为了获得更好的发展,也为了在相关专业取得研究成果,他必须更加努力。
1996年,他作为青年学者获得了一个公派留学美国的机会。
这次要去的是美国普渡大学,这所学校或许不如哈佛和麻省理工出名,但也曾出过10几名诺奖得主,培养过邓稼先和梁思礼等相关技术人才。
蒋国兵对此十分重视,因为他从大学本科到博士一直都在深耕核物理,从未改变过专业。
这次美国留学之旅,很可能会决定自己未来的前途。
然而,当4年后蒋国兵回到国内后,却突然辞掉了清华的教授职务,移民去了加拿大。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在国内前途无可限量的他突然想要留在国外生活?
对此外界众说纷纭,并提出了两种可能的说法。
第一种说法认为,蒋国兵来到美国后,很快认识了后来的妻子卢彩蓉。
卢彩蓉一直不愿回国,希望留在美国生活,后来也是她先移民到了加拿大。
在这期间,夫妻俩认识了同样从清华毕业的邓爱春夫妇。
这两人有清闲的高薪工作,假期就爱开着豪车到处游玩。
这令蒋国兵夫妇非常羡慕,在这种氛围的引导下,蒋国兵也不自觉地对外国生活产生了向往。
另一种说法则认为,蒋国兵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想要留在外国。
卢彩蓉曾说:“蒋国兵曾经有过回去的打算,所以迟迟没有下决心移民加拿大。”
包括后来在2000年从美国留学归来后,他在国内呆了一年。
妻子曾给他办理移民加拿大的签证,但他一开始直接就将签证撕掉了。
一个月后,他才又突然补办了一张,最终去到了加拿大。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选择会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这说明很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
比如,当时由于美国禁止中国留学生深研核物理专业,他可能遭到了美国大学的抵制,因此才没能在物理学上获得任何研究成果。
因为从1995年到1999年,恰好是华裔核物理学家李文和遭到美国逮捕调查的时间。
后来,尽管美国没有发现任何他当间谍的证据,却还是让他离开了核心研究部门。
从这方面来说,蒋国兵极有可能受到李文和事件的影响,在美国没有学到真本事。
自尊受挫
无论如何,2000年时,蒋国兵结束留学生涯回到了清华,并且一开始有意留在国内。
但很快他就让妻子再给自己重新办一份移民签证,最终去了加拿大生活。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有猜测说是为了在国外生活的妻子和儿子,还有的说是在清华大学受了委屈,他发现自己研究了半辈子的核物理专业没有用武之地,于是只好出国了。
当然,这其中或许也不无对国外美好生活的憧憬。
总之,蒋国兵在2001年加入了加拿大国籍。
原本以为凭借自己辉煌的履历,找一份高薪工作,过上像邓春生夫妇那样的生活不成问题。
谁知他的专业在加拿大毫无市场,几个月时间里居然找不到对口的工作。
无奈之下,蒋国兵在第二年报考了多伦多大学的化工博士。
因为辞掉了清华大学的教授职位并且放弃了中国籍,蒋国兵已不再有公派留学的资格,自己负担学费是非常大的压力。
那段时间,他只能靠做一些白人不愿做的工作来补贴家用,比如他长期做油漆工赚钱。
原本以为,苦熬多年,读完化学博士后,生活就会有所好转,结果情况依然没有改变。
2006年,在即将毕业的时间,蒋国兵再次投递了自己的简历,结果几个月里依然没有找到技术工作。
据妻子回忆说:“他当时非常敏感,一提到钱就会发火,我尽量避免谈论关于钱的话题。”
或许这时候,蒋国兵也会想起当清华教授的时光,如果留在国内,他一定会比现在过得更好更轻松。
可此时他已经无法回头了,他放弃了清华教授的职位,放弃了中国国籍,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加拿大的新生活上面。
想到回国后依然是无处安身,甚至可能遭到他人的嘲笑和轻视,再想到父母期盼的目光,他该如何解释自己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最终,好面子的蒋国兵选择了自杀,抛下了妻子、15岁的儿子和2岁的女儿。
后来,在整理蒋国兵的遗物时,人们只在他身上找到了几十加元的零钱,足见其生活的窘迫。
在当地的不少清华校友得知后,一起捐助了一万五千元钱给他办理了一场简单的葬礼。
曾经年轻的清华副教授,何以沦落到如此地步?或许现在我们已经有了答案。
除了自己在留学生涯中遇到了困难外,最终选择移民加拿大才是导致他成为悲剧的直接原因。
那个年代,国内不少高学历技术人才都会为了国外的美好生活而选择移民。
这其中不乏邓春生这样确实过得好的,但很多人发现这里的生活并不符合自己的幻想。
因为无论是美国还是加拿大,都并不缺乏高学历人才。
除非你真的是人中龙凤,且所学的专业具有广阔的就业方向和光明的前景。
发达国家之所以鼓励高学历移民,只是因为高学历人的后代犯罪率会比较低,且具有更强的消费能力。
据当时的数据显示,移民加拿大的华裔中,有15%在一年内就回到了中国,65%回国后表示不后悔,45%回国后觉得活得更舒服了。
参考资料:
【1】中国侨网《华裔双博士为何自杀?高学历移民生存状况受关注》;
https://www.chinaqw.com/hqhr/hrdt/200607/29/38551.shtml
【2】中新网《优秀专才失意职场 妻子朋友痛诉蒋国兵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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