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军北伐部队分陷两地孤守一年, 两次援军北上但仍以失败告终

史海撷英2024-07-07 00:25:00  113

洪秀全、杨秀清数次接到北伐军主帅林凤祥、李开芳报告北伐失利及请求火速增援的奏章,于是组织抽调队伍北上增援。

当时,西征军在江西失利,清军已解太平军南昌之围。西征军移师进攻湖北,首都天京受到向荣江南大营的包围。

第一批北伐援军的北上

太平天国已经没有多少兵力可援,只好撤出扬州的驻军约万人为基本队伍,加上天京部分驻军、安徽的一部分西征军约7000人组成了第一批北伐援军。

咸丰四年(1854年)2月4日,派原扬州守将夏官又副丞相曾立昌、曾随朱锡锟出发而六合败回之冬官又副丞相许宗扬、恩赏丞相陈仕保率兵北上。

北伐援军经安徽桐城、舒城,在皖北捻军的支持下,于2月17日攻下六安州(今安徽六安县)。2月21日至正阳关。2月24日攻下颍上县(属清颍州府)。3月1日攻下蒙城县,经亳州(今毫县)于3月6日攻占河南省永城县。3月7日,在夏邑县城外打败地主团练。3月8日克城,知县徐本立死亡。遂折向东行江苏省砀山县境(今改属安徽省)。3月10日,前锋至肖县(今改属安徽省)董家口。

这时期,沿途大量的捻党参加,又有遗勇数千附义,北伐援军力量扩大了,但是新参加援军的人军纪比较差,给援军带来不利的影响。

北伐援军自3月14日在丰北黄河漫口下游包家楼、蔡家庄一带,乘黄河断流,扑筏浮渡,至3月16日渡毕北上。

是时,清军袁甲三率军赶至徐州府(今徐州市)北辰集,知北伐援军已渡河,转回宿州(今安徽宿县)。这时,北伐军已退守阜城。

由于清在皖、鲁兵勇早已征调他去。北伐援军自皖北上以至渡黄河,未遇清方正规军阻挡。

北伐援军渡河的太平军后队二千余人待大军渡过河,仍经永城回皖,于3月25日抵颍州(今安徽阜阳县)之回溜集,安徽太平军备船在此迎接,趁船由颍河南下,过正阳关,经六安回庐州。

清廷闻北伐援军已渡河北上,令胜保带兵进驻山东德州。僧格林沁、胜保派绥远城将军善禄、副都统魁福等自阜城带兵三千多人于3月20日南下。

临清州城为漕运咽喉,帆樯络绎,货物荟聚,南城尤为繁庶。城垣坚固,衔庙壮丽。北伐援军千里转战,到临清后,分据城外东、西、南三角典肆,并于东南方筑木城十余座,一日而成。

4月1日起,北伐援军力袭西门,屡用云梯、吕公车等攻城,不克。4月2日,以地雷轰塌南门(即南复门),虽未破城,却把城里的布政使崇恩吓慌,急忙带兵从北门逃往夏津县。张亮基率勇二千余人于次日赶到,驻于城东。胜保率骑兵、步兵七千多人于三月初七日(4月4日)到达,驻州城西北。崇恩也从夏津回到临清城外。胜保、善禄军沿途大肆掠夺,人民积怨甚深。

太平天国北伐援军分军抵御胜保、善禄诸军,同时乘清军统帅互相矛盾、勾心斗角之机,倍加努力猛攻临清州城。4月12日深夜,北伐援军轰毁西门和西南城两处,胜保逢入城的川勇反正内应,北伐援军备勇登城,城内兵勇溃散。次日,太平军入城,部分守军巷战,全被北伐援军歼灭。知州张积功投井死。副将德庆、广顺、参将武殿魁被击毙。

但是,张积功在破城之际,竟将储备于火药局的粮食纵火焚烧,致使粮食、火药、军械均付之一炬。曾立昌仅获空城,援军并无所得,整补困难。此事与北伐援军的迅速遗败颇有干系。

临清州的溃散

北伐援军攻占临清州,在战略上是重大失策。

北伐援军的主要任务是救援被困于阜城的北伐军,它应该如在河南、山东的进军方式,避实击虚,直趋北上,不宜贪攻城池,耽误时间。援军之攻临清,其错误与北伐军之攻怀庆相同。北伐援军如置临清不顾,一意北上,清军在后者仅张亮基、善禄两军,只能尾随,还没有拦截的能力。临清至阜城直线仅二百多里,前方沿线未驻重兵,北伐援军全力集中力量赶至阜城,胜保军很可能南下阻截,在阜城的北伐军压力将会减轻,可以突围南下,同北伐援军会合,整师南退,保存实力。

北伐援军占临清不久,清方不断增兵,在临清州的北伐援军遇到严重困难。

4月18日太平军企图西趋,被胜保军截回。当日夜,北伐援军中新军数千人不听指挥,相率南行,军心更加涣散。曾立昌下令于22日夜,以神像伪装守兵,率部出城溃退,次日至李官庄。清军尾追,北伐援军伤亡溃散较多。从此,北伐援军走向了覆灭的道路。

北伐援军被迫南下,未能实现与北伐军会合的战略目标。临清的溃败是北伐援军从胜利走向失败的转折点。北伐援军的失败,又决定了北伐军覆没的命运。

北伐援军于4月25日再退清水集,沿途拒战。均失败。

4月27日深夜,北伐援军向冠县撤退,受到地主团练的截击,胜保又整军追至,前后受敌,新军先奔,军心动摇,于是大溃。曾立昌等率残部经金乡于5月3日退至江苏丰县,全军只剩数千人。5月5日,胜保追至,围攻四门,曾立昌知难久守,乘夜退至丰北漫口支河,不意河水陡涨,人马陷入泥淖,伤亡甚多,后转至黄河河岸,曾立昌指挥残军渡河,敌兵追至,力竭,跃马黄河死难。

陈仕保、许宗杨率领过河残军于5月9日在肖县境内打败地主团练,仍经河南永城回安徽。5月12日占领蒙城,尚有剩下的部队二三千人。5月14日,陈仕保在凤台县属展沟集,不幸被地主团练王恩绥等战败,阵亡。许宗杨率残军于5月16日过颍上县渡淮,与清军提督秦定三战,又败。经霍邱县,再与清军刘玉豹战,伤亡不少。余部归六安州(今安徽省六安地区六安县)。许宗杨回天京被东王杨秀清追究囚于东牢。

第二次援军中道夭折

天京方面得知曾立昌、陈仕保、许宗扬北伐援军溃败的消息后,于同年5月将顶天侯秦日纲从安庆调回,晋封为燕王,令其统军进行第二次北援。

秦日纲军行至安徽舒城县杨家店折回。《李秀成自述原稿》说:“封燕王秦日纲复带兵去救,兵到舒城杨家店败回(杨家店清将,现今日久,不能记得姓名)。”李秀成说记不清守杨家店守将名,他就是清福建提督秦定三。

秦日纲向杨秀清申诉的“北路官军甚多,兵单难往,”并非完全是因畏难情绪而制造的谎言。清军在山东方面,胜保北返时,留军二千余人交桂明督率。崇恩所统山东绿营和鲁西南各县团练,也有相当数目和力量。袁甲三、徐广缙所统兵勇不多,李湘芳系前任漕督,兵勇也只有一千多人,咸丰帝因为他没有阻挡住北伐援军渡河南归,下令将他发往军台效力赎罪,所统之勇交徐州镇总兵百胜、徐州道王梦龄统带,他们所部还有兵勇数千。另外,和春统帅重兵约二万余人正猛攻庐州。秦定三、郝光甲、刘玉豹带兵三四千人守正阳关一带。又据和春、福济奏,舒城知县张请有招集乡团三万余人会攻舒城的计划。

秦日昌

太平军由安徽北援,会遇到秦定三、和春等清军的阻挡。此时情况已和北伐军、第一次北伐援军时有很大不同。当时太平天国正大力进行西征,清江南、江北大营仍包围天京,首都需重兵防守,从而造成兵力严重不足,北伐军及援军的失败,使其兵力更加不敷分配。兵源不足是造成秦日纲北援夭折的主要原因。

林凤祥连镇覆灭

北伐援军到达临清时,由于受清军包围,林凤祥等并没有得到消息。他们从阜城又派人南下请援,被清方拿获。

由于驻地是小城,粮食军需,都十分困难。北伐军经过多次战斗,仅剩数千人,而城外,敌军共达二万三千多人。

清军重兵合围,北伐军久守困难,相持一个多月后,于5月1日深夜乘风用火器焚毁侍郎培成、副都统乌凌额营盘,突围扎敌濠外围。

僧格林沁再在濠外加筑长濠。北伐军乃于5月5日夜向东退据东光县之东、西连镇,占据附近村庄。

连镇横跨运河,北伐军搭造浮桥,兼尽量运用水道运输之利,跨运河以守。僧格林沁军追至,偕西凌阿扎营河东,托明阿扎营河西。又挖长濠围因北伐军。胜保留桂明统陕甘兵二千余人驻守曹州,与善禄分统全军北返,于5月19日到达连镇。

李开芳

北伐军此时才知道援军到达山东的消息,乃于5月28日由定胡侯李开芳率领马队约一千多人突围南下迎接。李开芳在南下途中,始知援军已在临清败退,乃守高唐州与胜保相抗。从此北伐军分割两地,被清军重重围住,无法挣脱,力量更加孤单。

林凤祥留守连镇,部下有数千人,皆“南方之强”。林凤祥在连镇建木城深濠,外设梅花坑,下掘地道,广数十里,纡四折,多筑暗门窟室,坚守待援。北伐军英勇御敌,将达洪阿击伤,旋即毙命。副都统麟瑞带吉林兵一千人于6月1日抵营。僧格林沁请再调察哈尔马队二千、绥远城马队一千、圆明园旗军一千前往。

北伐军因敌我人数悬殊,无法击溃敌军,惟有冲破长墙,突围而出。7月22日乘筏凫水,向东猛冲,出袭东光连镇清军,斩参领伊郎阿,重创清军。

清军在东连镇作堤灌水,到8月初,水深已三尺至四、五尺。北伐军谷米大半在东连镇,多被水淹,米麦渐缺,到10月间,将士俱食黑豆,马草更为短少。10月中旬,守军粮食更加困难,突围的要求更加迫切,乃制吕公车及挖掘地道冲出,僧格林沁则在周围深掘濠沟,严密防备以破地道,又以梅花坑数重,遍树大小木桩以防战车冲出。北伐军虽然多次出击,均失败。

僧格林沁又从北伐军的叛徒中得知李开芳南下时,曾与林凤祥约定暗号,若来北援时,以夜间放喷简火弹为号,乃派马队千人假扮太平军北援之师,于12月9日伪作进攻清营之态,设伏以待,并使叛徒宁宗扬等走近北伐军的营垒,捏称自高唐来援,沿途放火弹,希望北伐守军出而接应,即乘虚而入。林凤祥欣喜过望,即开放南面木城,以大队扑出接应,连镇内亦出队为后援,不料清军胆怯畏战,距离尚远即开炮轰击。林凤祥知道中计,急勒军队退入,闭门坚守。清军毫无办法,但北伐军中伏,亦稍受损失。

僧格林沁

清朝僧格林沁部于咸丰五年(1855年)1月20日至21日,派员带北伐军之叛徒施绍恒至营地叫骂诱战,林凤祥派军出击,检点黄某战死。这时,北伐军粮草将尽,已无法再坚守了,其间,有冒死冲出者,多为地雷炸死。僧格林沁见北伐军粮食已尽,又抓紧诱降,“以抚助剿”,部分北伐军及城镇居民逃出者不少。先后逃降者约二千多人,僧格林沁全部收留,编为“义勇”参战。2月8日僧格林沁用叛徒施绍恒、宁宗扬等统率叛降人员进攻北伐军,北伐军遭到一些损失。

2月12日,僧格林沁督都统西凌阿、侍郎瑞麟分路攻西连镇:焚其房屋,护军参领松林阵亡。2月13日,林风祥部鄄城人詹启纶出降,西连镇的一部分地区陷落。

林凤祥坚持到2月19日,考虑到人数已过少,不宜防地过大,且西连镇已被焚毁,于是将河西全部所存兵卒及军需尽移到河东,只守东连镇,全军只剩下二千人。

3月7日,僧格林沁知北伐军力竭,乃全力进攻。兵分四路,发起攻势,林凤祥乃率众作殊死的抗争,因寡不敌众,弹尽粮绝,被清军破木城,放火焚毁木栅。林凤祥身先士卒督战,身受重伤,由是无法指挥。清军入城,北伐军仍血肉相搏,白刃相接,杀死清兵多人,林凤祥部伤亡惨重,由于房屋被毁,无可防身,且战且退,退至河边,将士纷纷投河殉难,有的凫水而走,北伐军在连镇二千余人,全部壮烈牺牲。

在当时北伐军被俘者有将军汪一中、总制江玉道、萧在仁、李开兰、吉金祥、军帅杨吉金、师帅杨文清等。不久,他们被解赴沧州杀害。

林凤祥

林凤祥偕一部将士退入地道中暗室,服毒不死,叛徒施绍恒入深处寻获,林凤祥被俘,槛送北京。林凤样被解到北京后,于3月15日在北京西市被敌人寸磔,“刀所及处,眼光视之,终未尝出一声”,英勇地表现了太平天国将士忠贞不屈、视死如归的高贵气节。同治二年(1863年),林凤祥被追封为求王,子袭其爵。咸丰皇帝晋封僧格林沁为博多勒噶台亲王,令即移军高唐州,进逼李开芳部。

李开芳冯官屯覆灭

李开芳占领高唐后,加紧布置防御工事,于东南三关立栅筑垒,征人民助掘四周濠沟,沟深至丈余。

咸丰四年(1854年)6月10日胜保用云梯攻城,被李开芳凭城击败。副都统明庆以是革职。其后,胜保用吕公车亦失败,反伤亡将士多人。其间,清廷曾调固安、内蒙及圆明园旗兵前来增援,也没有什么效果。

胜保用水攻计,决堤灌水入城,惟因大雨滂沱,反冲决东南官兵营盘,北伐守军即乘于夜间出击,在泥水中杀死清军多人。7月25日李开芳指挥军队从南面出击,冲散敌方马队,并绕至胜保营后,用刀矛刺破其营帐。由是胜保率军营于离城远处,不敢逼近,尤不敢轻言进攻。北伐军居然在重兵包围下,敢于开城门,自由出入,充分表明胜保之无能。

李开芳部经过长期战斗,到咸丰四年(1854年)8月初,军火已十去五六,仍凭城抵抗超过北伐军数倍的清军。胜保于9月4日以进攻为掩护,暗于州城东北二三丈处筑营架炮,轰击城防。9月底,其一万五千斤炮已经铸成,架于州城东北约二百步处,抓紧轰城,并于正北、西北二面近城处筑营,续造八千斤大炮。同时又派地主李启昌入城,谋作内应。

咸丰帝又以胜保久战无功,于9月27日下令革职,“仍着督率将并迅速图克复,倘再玩延,朕必重治罪。”胜保开挖地道,于10月26日轰塌东北角城墙五丈余,浓烟滚滚,反遮迷清军,无敢冒死登城者,李开芳督众迅以树枝堵塞缺口,阻止了清军上城。

苏完瓜尔佳?胜保

另一次,知州黄良楷已带勇登城,胜保营中忽炮声大作,北伐军知道,奋勇将上城之敌消灭。

战事拖延至12月间,胜保又调兵二千,暗挖地道多处,深长至百册余丈,然终不能攻近城垣。李开芳于12月14日两路出击,破敌栅栏,焚其营帐。

当时北伐军往往远赴数十里外征取粮食进城,在清军重兵包围下,李开芳的北伐军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与粮食不缺有很大关系。

林凤祥部在连镇覆灭后,僧格林沁即选派马、步兵八千余人交察哈尔都统西凌阿、西安副都统绵询等分别统带南赴,僧格林沁本人也于咸丰五年(1855年)3月8日带一部分兵丁驰至。

咸丰帝命僧格林南攻高唐时,同时密令俟布置妥当,即将胜保押京问罪,结果清廷以其围攻高唐九月余,不能克复,糜饷劳师,发往新疆效力赎罪。

僧格林沁3月11日到达高唐后相度形势,权衡利害,看到高唐北伐军金城汤池,久经善战,攻坚并非上策,总结了胜保失败的原因,决定用“纵而擒之”之策。

僧格林沁

当时李开芳见僧军来,知道了林风祥已经败走,乃谋突围南走。僧格林沁知悉,乃于3月17日故令南门外疏防停更,诱使李开芳部逃出,另行布置追杀之计。深夜,李开芳率部八百余人从南面开城冲出,向南疾驰,原拟走济宁州,不成,只得到距州城四十里之冯官屯(离准平县十八里)。冯官屯三村相连,其中多富户,高楼广厦,外匝高墙,李开芳占据后,布置防卫。第二天,清军马队追至,西面二村被夺,伤亡二百多人,北伐军仅剩五百多人。在僧格林沁督都统德勒克色楞、西陵阿等进攻中,侍卫达崇阿、吉林协领委营总丰山、委参领丰玉被打死,僧格林沁遂下令围困。

李开芳部人数虽少,但精诚团结。村内房屋俱被清军大炮击毁。李开芳环村筑壕,内挖地窖,贯以地道,以避炮火,而资住宿。窖外遍挖小孔,俟敌逼近,用鸟枪仰射,子无虚发,能击中清军,而可避开敌人射击。僧格林沁在奏报中都不得不承认北伐军“人心团结,毫不疏屏。”

清军日日进攻,伤亡不少。僧格林沁乃于四周筑厚端,插深壕,建炮台,严密防卫,务于此一隅之地困死李开芳余部。

李开芳部驻地粮草较丰富,可使北伐军长久支持,所缺军火不足。4月14日,李开芳再欲率队突围,结果失败。次日夜,又自村内开地道轰毁清方西南炮台,乘机冲出,清军慌乱,纷纷逃窜,北伐军占领炮台外之围濠,据而死战,僧格林沁亲随三等护卫巴萨拉被斩,炮位也被太平军夺去。终因清军愈来愈多,寡不敌众,被逼得退回村内,再没有突围出的机会。

僧格林沁清楚知道攻坚并非上策,但又不能再施纵敌,若按服以前死围的办法,又得拖延时日,而且无以对付急盼捷报的咸丰皇帝。

前广西左江道张群晋献以水灌村之计。冯官屯旁旧有汉河,可通徒骇河,河形尚存,若果用上游开引运河之水即可灌其地。僧格林沁乃用残忍手段,一面加紧围困,一方面划札令河东道总督长臻、山东巡抚崇恩于河厅三孔桥挑掘引河,计水道自东昌境起至是冯官屯,共长120里,并在冯官屯外造筑围增,引入运河之水以淹屯,由于工程浩大,逾月始竣。

但冯官屯地势较高,濠内水深三四尺不等,并不能灌及地窖。僧格林沁乃赶造水车,用人力车水慢慢灌入,一个多月后,围墙内高处水深二三尺,低处水至四五不等,情势危急。李开芳在屯内造木簿长梯,拼命扑出,均未成功。

僧格林沁乘机令人向冯官屯内进行诱降活动,李开芳部将士一千余人出降(一说诈降),僧格林沁用小船把他们渡出,不久,将他们全部杀害。此时,濠沟地洞内已不能藏身,楼房全毁,炊饭无地,且粮草火药全湿已不能用,无法再守。

李开芳

李开芳于5月31日投书约降。李开芳与部将黄懿端、谢金生、随员李天佑、谭有桂、韦名传、曾得相、刘志隆等及全部出了围濠,就被槛送北京。咸丰五年(1855年)6月11日,李开芳与黄懿端等八人在北京被处死。临刑时,其部将黄懿端还把敌人踢死两个、踢伤两个。

至此,太平天国北伐的活动完全失败。

太平军孤军北伐是太平天国历史上悲壮慷慨、可歌可泣的一页,北伐军历经江苏、安徽、河南、山西、直隶、山东六省,历时二年多,在没有根据地,没有援军和缺乏粮食军火的情况下,转战千里。

最后,林凤祥、李开芳分别以微弱的兵力,坚守孤城达一年之久,清朝方面几乎集合了全部北方的武装才得以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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