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作者 |王思琪
来源 | 投资家（ID：touzijias）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狂卷的新能源市场，卷残了一家明星车企。
投资家网获悉，近日有“车圈富二代”之称的极星汽车（Polestar），发布了2024年一季度未经审计的初步财务和运营信息。财报显示，极星汽车业绩炸雷。一季度，公司营收3.453亿美元，同比下降36%，净亏损2.74亿美元。而在美股市场，极星汽车已收到退市警告。
2022年6月，在一片掌声轰鸣下，由沃尔沃、吉利携手打造的“全球高性能电动汽车品牌”极星汽车经SPAC登陆美股，首日市值达到275亿美元。谁能想到，短短两年，极星汽车就从万丈光芒跌落，市值仅剩18.97亿美元，256亿美元（约1861亿元人民币）灰飞烟灭。
业绩炸雷，公司销量“滑铁卢”。一季度，极星汽车交付量下降40%至7200台车。若对比亏损粗略估算，它们“每卖出一台车就要亏掉27万元”，堪称“2024最惨车企”。关键，鲜有车企能像极星汽车一样，有两大巨头背书、手握优质资源，可它们却把好牌打得稀烂？
一
极星汽车，活出了“富二代”专属的“养尊处优、眼高手低”。2024年一季度业绩都这么拉跨了，它们还在幻想给股民“画饼”、给车主“讲故事”。上个月，极星汽车向外界喊出了一套宏图——“计划2025年进军全球7个市场”。根据它们的规划，极星汽车正与现有及全新合作伙伴合力扩大其零售市场的足迹，加速地域扩张步伐。7个市场分别是：法国、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波兰、泰国、巴西。极星汽车方面称，“通过合作和扩张，我们将利用强大品牌和不断增长的车型阵容，接触到更多客户。”尽管极星汽车“凌云壮志”，它们在全球新能源行业的处境十分艰难。相较“风卷残云”、厮杀激烈的国内新能源市场，“出海”及海外市场一直被视为新能源的洼地。也是因为这个，全球新能源巨头比亚迪格外青睐“出海”。2024年4月，比亚迪乘用车出口4.1万台，同比增长176.6%，再创新高，是目前全球新能源出口最多的中国品牌。显然，在比亚迪眼中“出海”是一块大蛋糕。既然是蛋糕，长年宣传总部在瑞典，已在全球多个市场如欧洲、北美、亚洲卖车的极星汽车理论上该是蛋糕的最大受益者之一。毕竟，北美最难铺，比亚迪也就刚进入不久，极星汽车作为“海外贵族”肯定大赚特赚。真实是，180度转弯。2022年美股IPO前，极星汽车境况就很差。招股书显示，2019年、2020年、2021年，公司营收分别为0.92亿美元、6.1亿美元、13.37亿美元，对应净利润-1.98亿美元、-4.85亿美元、-10.07亿美元，三年合计亏掉16.9亿美元。2021年，极星汽车任命曾在沃尔沃、捷豹路虎任职的内森福肖担任极星中国和亚太区负责人，极星汽车“海外没赚到钱、血亏”又琢磨把亚洲及中国当作公司战略布局的一大重地。彼时，有分析人士表示，极星汽车这一举动或是要给美股IPO准备。“如今新能源车企不管在全球哪个国家IPO，如果不讲亚洲及中国等于缺少庞大市场规模，故事就不完美。”果不其然，2022年，极星汽车经SPAC美股IPO。媒体纷纷报道，“李书福，又拿下一个IPO。”在一片掌声轰鸣下，极星汽车首日市值275亿美元，于是外界憧憬极星汽车如何扭转乾坤？
二
如何扭转乾坤？极星汽车干了几件大事。第一件，2022年IPO的它们，决定2023年开始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以裁员的方式帮公司“降本增效”。据公开资料，极星汽车陆陆续续裁掉了近千人；第二件，“画饼”。为了美股IPO，同年，极星汽车内心无比激动，销量爆发大卖5万台车。幻想收获更多“粉丝（股民、车主）”，极星汽车在2023年定下8万台销量的“誓言”。真到了2023年，极星汽车悄悄更改了销量预期，搞到6万台车。结果，“调了数据打了脸。”2023年，极星汽车全球只卖了5.46万台车。“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欧洲生意不好做，战略布局重地亚洲及中国呢？内森福肖担任极星中国和亚太区负责人那年，不知是不是给沃尔沃面子？极星汽车在中国卖出2048台车，虽然卖得不多，也不如同样走高端路线、卖掉4237台车的高合汽车，但在“卷王”莅临的中国市场还算说得过去。不过，2021年之后，极星汽车不太敢公布“中国市场销量”了。欧洲新能源不卷，它们的日子就很难受，中国新能源卷的有多厉害？那些死掉的车企成了极星汽车的“前车之鉴”。本来，极星汽车就销量低迷、年年亏损，还卷进了“比亚迪、特斯拉掀起的价格战”。恐怖的是，比亚迪出个“仰望”就轻松攻占了新能源高端市场。这让坚持走新能源高端路线的车企，举步维艰。2024年初，停产停工的高合汽车倒下了，“公司部分没离职的管理层、员工，到没闲着，它们开着卖不掉的高合汽车，拉上影像设备，转型去干了直播带货。”高合汽车倒下，极星汽车迷失了。2024年，新能源行业突曝大消息，卖车亏钱的极星汽车与星纪魅族合作杀入手机行业。4月23日，它们发布了首款极星手机（Polestar Phone），并在社交平台发布官方开箱视频。据官方介绍，该款定位车手互联生态的AI旗舰手机由瑞典的极星汽车设计团队和星纪魅族设计团队打造，分别汲取了“极星汽车和魅族手机设计元素，可以说是深得双方精髓。”手机行业里有做新能源的，新能源行业里也有做手机的，但大家是把自身主营业务做好，才去跨界。极星汽车的主营业务没找到方向感，就去不务正业了？4月之后，极星手机的动态仿佛消失。紧接着，外界传出星纪魅族将推出首款智能电动汽车，“这是认真的吗？”“一顿操作猛如虎，定睛一看原地杵。”
三
准确说，连原地杵都不是，简直开了倒车档。根据极星汽车发布的2024年一季度未经审计的初步财务和运营信息数据显示，公司营收3.453亿美元，同比下降36%，净亏损2.74亿美元，产品交付量则下降40%至7200台车。若对比亏损粗略估算，它们“每卖一台车就要亏掉27万元”，堪称“2024最惨车企”。越卖越亏的极星汽车在美股市场的日子更加难受，首日巅峰一路下坡，与连番上坡的纳斯达克指数“天差地别”，上市两年，极星汽车市值几乎蒸发殆尽，256亿美元灰飞烟灭。这就还“画饼”占领北美市场，没看到股民“用脚投票”吗？实际上，即便业绩炸雷、公司裁员、如履薄冰，也挡不住极星汽车“计划2025年向全球7个市场进军”的梦想。故事讲到此处估计有人会疑惑，极星汽车明明有沃尔沃、吉利兜底，怎么感觉像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分析下来，有几个点：第一，极星汽车由沃尔沃、吉利携手打造，却是一个独立的团队，管理层基本是外国人，公司CEO是“欧洲汽车老炮”托马斯英格拉特。试想，外国人搞新能源，有名的只有马斯克；第二，欧洲缺乏新能源成长沃土，市场有排斥度。根据欧洲汽车制造商协会（ACEA）、中国乘联会数据显示，5月，中国汽车出口56.8万辆，同比增涨29%。其中，新能源乘用车对欧出口增速下降66%。所有新能源车企觉得欧洲是个蓝海，是块蛋糕，可欧洲对新能源的政策忽冷忽热，充满非可控因素，变数太大。使得极星汽车无法在欧洲站稳脚跟。第三，极星汽车对中国市场左右摇摆。“外来的和尚已经不会念经了。”新能源时代，一切玩法要看中国。极星汽车水土不服，屡屡碰壁。那么沃尔沃、吉利分别扮演何种角色？其实，分工上，沃尔沃负责海外市场，吉利提供底层技术，由于极星汽车主战场在海外，以沃尔沃马首是瞻。反观极氪汽车，在中国市场的待遇就截然不同，“汽车狂人”、吉利创始人李书福亲自指导。由此，极星汽车前途未卜。以极星汽车邀请周迅、陈坤做代言人的策略看，它们应该要大铺中国市场的。可是其上个月发布了向全球7个市场进军的宏图，说明，极星汽车仍在摇摆。与IPO前不同的是，曾经它们是有两大巨头背书、人见人爱的“车圈富二代”，亏钱不怕，IPO再捞回来。现在，不仅业绩炸雷、持续恶化，还面临美股退市危机，人生两极分化，一旦退市，好日子就到头了。当前，李书福手握10个IPO，他会为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继续买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