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非常害怕看恐怖电影和血腥场景的人,我在观赏《寂静之地:入侵日》时,只要出现外星人的场景都不敢直视。
其实那长相奇特又不现实的外星人,对大部分的人来说应该不是很恐怖。
因此我并不知道外星人实际长得怎样,害怕突然出现血腥的场景而全程紧绷且不敢出声,导致看完电影后身体全身酸痛。
出了电影院,我很庆幸这部电影片长只有100分钟,可能无法再坚持一分钟,这是部我看完后,很难定义是否值得推荐的电影。
由于我本身对血腥特别容易感到不适,但国外影评普遍认为这一部的恐怖程度并不高。
普遍来说,在电影放映时,观众席上总会夹杂着细碎的交谈、食物的咀嚼。
有时比较不幸,还会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突袭。
但在2018年异军突起的一部低成本惊悚片《寂静之地》,却一举改变了这个现象,创造出了一种强迫屏气凝神的观影体验。所有再平常不过的细微声响在此时此刻都被无限放大,让观众在这近乎无声的后末日世界中,感受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恐惧。
但从前两部自导自演的约翰·卡拉辛斯基退居幕后改担任制片,接棒的导演又因创作分歧退出制作,最后找来了相对新锐的迈克尔·萨诺斯基重新撰写剧本,就已经做好《寂静之地:入侵日》会与想像中不太一样的心理准备。
故事聚焦在末日当头的两人一猫,非但没有惊慌逃窜至逃生地点,反而在仓皇的人群中坚定逆行,试图在死前完成心愿清单的最后一项。
这个故事前提乍看之下没什么问题,但电影实际看下来却漏洞百出,这点稍后再提。
而迈克尔导演的处女作《救猪行动》也有相似的剧情走向,讲述一名松露猎人踏上艰难险阻的巡猪之旅。
这或许也是制作团队挑他来执导的原因之一。
《寂静之地:入侵日》同样拥有明确的剧情主轴和清晰的角色动机,虽然将角色动机建立在一块冷掉的披萨上略嫌胡闹。
但也成功的给观众抛出一个疑问,即是在死前想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或许这个答案看似微不足道,但其实每个选择的背后都有其深刻的意义和情感支撑。
《寂静之地:入侵日》的故事设定在纽约市。
一个癌末的单身女性莎弥拉;
一位来自英国的法学生艾瑞克以及女主的治疗猫;
如何在外星生物入侵的首日奋力求生的故事。
外星生物对声音极为敏感,并神经质对任何声响做出致命反应。
这让整个城市陷入了无声的恐怖中。
对我来说很奇怪的是,剧情中有许多残忍的画面,却要一直呵护“猫的安全”。
而片外有个小插曲是女主角原本很害怕猫,为了演戏而爱上猫咪,由此也能看出她的敬业。
毕竟作为前传,观众已经知道主角即将要面临的恐惧和挑战是什么。
我认为电影本身无法带给观众新的体验,但剧情中还是有关注于人性的探索和表达。
有别于多数前传作品,是为了丰富世界观或填补剧情漏洞,《寂静之地:入侵日》只不过是将焦点从僻静乡村的阿伯特一家,转到纽约市的莎弥拉身上。
再度呈现并加长入侵日当天的屠杀浩劫。
本可以借前两部打下的基础,更深入探究事件的起源。
或是结合政治阴谋开发成混类型的作品。
再不行,至少将这场末日浩劫的血腥指数提高。
但电影自始至终都聚焦在两位普通民众和满目疮痍的城市。
经过了一个半小时惊心动魄的你追我跑后,观众对这些外星生物的来源和身份,或是末日世界的背景,都没有更进一步的理解,整体格局小的故事内容,都跟海报上主打“探索”的标语有点背道而驰。
更可惜的是,《寂静之地:入侵日》几乎抛弃了该系列“沉默是命”的游戏规则。
毕竟电影讲述的是外星生物入侵的第一天,人们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难免会因情绪失控而放声尖叫。
这些更大声响的产生虽然合情合理,但声音设计在片中却屡次使用强烈的低频轰炸。
使这部电影失去了《寂静之地》系列完全寂静的独特性。
在任何人都知道遇到怪物要放低音量的情况下,《寂静之地:入侵日》完全可以自成一部独立宇宙的怪物惊悚片。
要不是显而易见的外星生物和杰曼·翰苏的二次出场,否则大概会以为本片是《科洛弗档案》的外传作品,或是哪个品牌的创意披萨广告,而不会直接联想到观影时必须安静到暂时停止呼吸的《寂静之地》。
我在观影的过程中,一直在脑中思索着能从中看出哪些重点?
后来想到恐惧、信念和自由。
主角莎弥拉和爱猫住在癌症临终关怀医院,电影开场就让我们知道,她是一位有些愤世嫉俗的癌末患者,后来随着剧情发展得知她是一位诗人。
外星人侵入那天,护理人员说服她到纽约市看一场秀,条件是他们能在城里吃披萨,但在结束前他们就被告知因不明紧急原因需返回医院——当他们搭上回程巴士后,突然看到类似流星的物体正在坠入城市,不久后外星生物开始攻击人们。
些许观众对剧情已有概念,一开始电影就以文字写道“纽约市平均音量是90分贝”,主角即将面对的,就是对声音极为敏锐的不明生物。
除此之外,我其实看不出它们为什么要攻击人或占领地球,缺乏人性的毁灭性行为,更没有在电影中交代。
(后文有雷,可先收藏文章观影后阅读)
几天前看讨论核武的新闻议题,突然有个不正确的念头,想到真正人道的攻击手法,应该是让人一击毙命。
讨论什么武器不人道其实很吊诡。
后来又想起每次看恐怖片,总觉得自己若身处其中会希望是第一个丧命的。
活越久会看到越多死亡也会加剧恐惧,在那种情况下怎么会想生存呢?
而《寂静之地:入侵日》的主角,也并不是有生存意志的人。
对她而言生活在恐惧中,或无法表达恐惧的世界也没有多大意义,她原本就面临自己即将到来的死期与疼痛。
思考在近期的战争新闻中,也能看到类似的情景。
战争中的人们,常常面临无声的恐惧与压迫,他们的呼喊与求助声音被战火掩盖,不论有多恐惧和无奈,战火也是失控地摧毁他们。
在恐惧中,人类的本能反应通常是尖叫、呼喊或哭泣,然而在《寂静之地》系列中,这些本能反应被迫抑制,也许被剥夺发出声音是最极致的恐惧。
对演员来说,没有声音的表达很考验演技,该电影的看点,也在于主演露琵塔尼咏欧和乔瑟夫昆恩的表情与表达。
也许,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主角设定为一位癌末患者,对死亡没有恐惧,不像以往恐怖片中的主角,要经历漫长的抵抗和挣扎。
但在影片中很快就能看出她的沉着和高智商。
她发现在雨声和雷声中,发出声音时不会被外星人发现,利用了这点与其他人沟通。当她遇到需要帮助的儿童,或是惊吓过度的年轻男人,也很及时的想出办法和决策。
女主角莎弥拉对于披萨有极高的执着。
当剧中角色们已知被外星生物包围,不能发出半点声响引起对方注意时,她还是想着要吃到披萨,一直往逃难人群的反方向走。
观众起初并不明白她仍然坚持下去的原因。
而后才发现,为的是再次品尝儿时和已故父亲一起享用的披萨。
这种信念,超越她对生命的渴望,成为她在极端环境中坚持下去的动力。
我在电影的过程中也一直期待披萨的意义,并大胆猜测“披萨”未来可能成为一个哏。
英雄并不一定是肌肉强大或内心无惧的人,在《寂静之地:入侵日》是能够思考并拥有同理心的人。
当莎弥拉执意朝着反方向行进,遇到了因惊吓过度而无法行动的艾瑞克,观众看到的,绝不是一个符合好莱坞电影英雄形象的男人。
他出场时狼狈地从水中冒出头,双眼的恐惧几乎要把脸撑破,女主角本身也不是女强人的形象。
但他们通过智慧和同理心,一起面对困境:
艾瑞克帮莎弥拉找到披萨,而莎弥拉帮艾瑞克逃到船上。
在角色的设计上,我觉得一位诗人和一个法学生,多少让观众看到文科生有体力之外的用处。
也能思考在灾难来临之际,地球上各式各样的人逃难,总不会都像《寂静之地2》的岛主那样有着强壮的体魄。
最初女主角被困在癌症临终关怀医院,她被说服离开医院看秀。
只是为了能吃到披萨,她本来也已经认定自己不再有机会出院。
但在片中一开始,就表达出她对音乐的喜好。
对她而言,没有声响的世界不可能会有自由。
电影中,并没有交代军方的人为什么知道外星生物能靠声音追踪人类。
但却一再透过广播,告诉城市里的人要逃难到海上做紧急撤离,同时也透过这些广播内容制造观众的恐慌。
无法理解他们搭船离开陆地到了哪里才有自由?
因此,这之所以是《寂静之地》的前传;大概女主角就是这样想,在一开始就不打算听指示,与其他人往不同的方向前进。
她想吃披萨和听音乐,反映出人类对自由的追求与渴望,生存不一定是首要任务。在无声世界中的努力,不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寻回被剥夺的声音和自由。
这让人想到音乐对人类的重要,音乐是情感的载体,是自由表达的象征,失去声音就如同失去一部分的自由。
电影结尾,艾瑞克成功带着托付的猫赶上逃难船,得以脱困。莎弥拉听着西洋老歌《Feeling Good》后扯下耳机,直接播放音乐引来怪兽将自己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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