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岁杨成武重回泸定桥, 老泪纵横: 咋就剩我一个了, 你们都在哪?

陶陶读历史2024-07-02 02:19:15  64

1986年,为了纪念长征胜利50周年,杨成武应到当地政府邀请,时隔50年再次来到泸定桥。

杨老将军抚摸着碗口般粗细的铁链,当年的铁索桥依然如故,还是那样高高耸立在波涛之中,架峙于两个笔陡的山峰之间。一时间杨老上将老泪纵横:

“二十二个勇士,二十二个战友啊!咋就就剩我一个,你们都在哪里啊?”

飞夺泸定桥,是红军长征中危险,也是最紧急的时刻。

1935年5月,毛泽东、朱德的中央红军巧渡金沙江,杀到了大渡河边。四川诸军阀的部队堵住了河对岸,而薛岳所率领的追击部队仍在红军身后穷追不舍。

为了摆脱困境,红一团派遣17位勇士,突破了大渡河天险,攻占了河对岸的安顺场,成功为红军开辟出一条逃生通道。

然而此时,红军的危机并未结束。这是因为当时红军手中,仅仅只有3艘渡船,每一艘只能运送18人,第一天也只渡过了720人。而当时的红军,足足有3万之众。要想全部渡完,至少需要几十天的时间。到那时,薛岳的十万大军恐怕就要追上了。

毛泽东、朱德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新的决策。毛泽东了解到,在安顺场上游320里的地方,有一座清朝康熙年间修建的铁索桥,名叫泸定桥。只要占领了泸定桥,3万红军就有一线生机。

5月27日清晨,中央军委下达命令,以王开湘、杨成武所率领的红四团为开路先锋,必须在3天内赶至并夺取泸定桥。

5月28日,红一军团军团长林彪给四团下达了一条石破天惊的命令:

“王杨(王开湘、杨成武)军委来电,限左路军于3天内夺取泸定桥。你们要用最高度的行军力和坚决机动的手段,去完成这一光荣伟大的任务。你们要在此次战斗中突破过去夺取道州和五团夺取鸭溪一天跑160里的纪录。”

虽然红四团的征程看起来有320里,但实际路程却远远不止。这里所谓的路,有时是从绝壁上硬凿出来的栈道,有路,也只是蜿蜒缠绕、忽起忽伏的羊肠小道,左边是刀劈一样高入云端的峭崖陡壁,虽是五月深春、山腰以下却依然堆满积雪,寒气逼人;再往右看,大渡河汹涌澎湃、惊涛拍岸、令人目眩心惊,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掉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中央军委知道这次任务十分艰巨,因此祭出了双保险,即以先期渡河的红一师和干部团为右纵队,沿着大渡河东岸前进,从背后包抄泸定桥的守军,与红四团形成夹击之势。如若不成,刘伯承和聂荣臻则带领干部团继续长征,只要有群众,这些干部就能开辟出革命根据地。

就这样,红四团便开启了他们神迹一般的行军路程。红四团的战士们一路行军,一路高呼口号,丝毫不把危险放在心里。红军一路打,一路走,突破数道险阻,疾行如风,战士们的脚底就像装了轮子一样,嗖嗖地从杨成武身边超过,一阵风卷过,又一阵风卷过。“坚决完成任务,拿下泸定桥”的口号此起彼伏,前呼后应,如同惊雷滚滚,让人热血沸腾。

经过连夜的行军,红四团最终在规定时间内到达了泸定桥西岸,占领了西岸全部的沿岸阵地。行军是艰苦的,但飞夺泸定桥、占领泸定城的任务更加艰巨。

泸定桥架于泸水之上,河的西岸连着贡嘎山,雪峰皑皑耸入碧空。河的对岸是二郎山,与贡嘎山将泸水夹在其中。恶浪涛涛,浓雾弥漫,只有一道铁索桥横在其间,即使像杨成武、王开湘这样的身经百战,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更可怕的是,敌人为了阻止我军前进,将桥上的木板全部抽掉,只剩下寒光四射的十三根铁链子。不要说走上去,就算只是看都让人头晕目眩。

在河对岸,敌人用沙袋堆成了桥头堡,架设了数挺机枪,黑黝黝的射击孔直直地对准了河对岸。

怎么办?如果才能攻克泸定桥。河对岸的敌人自恃有天险襄助,因此狂妄地叫嚷着:“你们飞过来啊!我们缴枪啦!”“有种飞过来!”“为什么不过来啊!”

哪知敌人愚蠢的喊话,正是对我军战士最好的动员。我们的战士咬牙切齿,实在无法忍受,于是纷纷向王开湘和杨成武请战。当红四团干部分头带各个连队动员时,各连都送来了突击队的名单。

杨成武和王开湘查看两岸地形,发现泸定桥虽险,但并非毫无胜算。

首先泸定桥两岸西高东低,也就是说据守西岸的红四团可以居高临下打击东岸的敌军;

其次,红四团的火力要远远超过对岸的敌军。对岸的敌军是四川军阀刘文辉的部下。川军装备一向低劣,当时参与过泸定桥之战的川军将领张伯言、杨学瑞、张怀遒等人都曾回忆,红军的火力非常凶猛:

“对岸红军以对山为火力掩护,我军由山下向野猪岗山顶仰攻。这时第五旅部队因枪支射程有限,无法对付对山红军的火力。”

原来,刘文辉部的枪支,大多为本军或本辖区自制的武器。而川军自制的武器,则最为差劲,没有之一。射程不远,精度也不高,据王靖宇将军回忆:“刘文辉士兵手中有三分之一的枪,根本打不响,不过是吓唬老百姓的道具而已。”

因此,我军在火力方面罕见地超过了敌军。据杨成武回忆,当时红四团的轻重机枪加起来达到230多挺,甚至比中央军的一个团还多。而在夺取泸定桥之战中,红四团把所有的家当都拿了出来。

最后,红军的战斗力远远超过对面的川军民团。红四团本就是精锐中的精锐,部队里有多个特等射手。对岸的敌军只要一露头,就没有开第二枪的机会。

可以说,如果没有地形、火力以及士兵质量的优势,根本不可能通过泸定桥。如果敌军占有火力优势,就是一百多米的开阔地都很难通过,更何况悬空的一百多米、光溜溜的铁索。在上面攀爬,跑也跑不快,躲也躲不了。

有了这些优势,杨成武和王开湘的心里有了一些底。到了中午,红四团的干部就在一所天主教堂内开起了作战会议。作战会议上,杨成武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

“不多讲了,现在大家说说,该让哪个连担任突击队?”

话音刚落,平时沉默寡言的二连连长廖大珠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说:

“一连过乌江立了功,成了渡江模范连,我们要向一连学习,争取当夺取泸定桥的英雄连……”

就在这时,刚从侦察连调到三连当连长的王友才也霍的站了起来,他话匣子一开,就像机关枪:

“我们三连哪一次战斗都没落下,这次我们保证把桥拿下来。这次不让我们当突击队,我这个连长没法向战士们交待……”

一时间,各连连长都站了起来:“我代表我们连请战!”连长们都不愿意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别人。

杨成武说:“同志们,静一静,大家都想去,踊跃争当突击队是好的,但桥只有一座,突击队只需要一个,我看民主集中,最后让团长说说如何?”

随后团长王开湘决定,还是让廖大珠的二连担任突击队。在一阵掌声中,杨成武站起来说:

“团长的主意好,要打仗有的是,咱们轮着干,上次渡乌江是一连打得头,这次轮到二连,那么就由二连的二十二个共产党员和积极分子组成一个突击队,请廖大珠同志担任突击队长,看大家有没有意见?”

在得到大家一致首肯之后,杨成武也没有让踊跃请战的三连闲着。杨成武和王开湘一商量,让三连担任第一梯队,二连突击队往前冲,三连负责跟在后面铺木板,让后续部队冲入城中。

下午四点,总攻开始了。22个勇士已经准备完毕,他们手持斯登式以及M3冲锋枪,腰间缠着十多颗手榴弹。领头的是廖大珠,还有从三连抽调的支部书记刘金山、刘梓华。由于军情紧急,其他人的名字都没来得及记。而这一疏漏,也给我军留下了永久的遗憾。

战斗打响时,王开湘和杨成武手握短枪,站在桥头指挥战斗。红四团的两个主力营占据制高点,将团里所有的机枪排成纵深阵型,枪头全部对准敌军的桥头堡。同时百发百中的特等射手们也手持步枪,严阵以待。与此同时,四团还将全团所有的号手集中在前线……

战斗打响时,数十名号手同时吹号,凌厉的冲锋号如惊涛裂岸、地动山摇。随后,200多挺机枪一齐向对岸开火。敌人本想负隅顽抗,用各种轻重武器喷吐着火舌试图阻止我们。但敌军只要一开火,就会受到我军如同暴雨一般的弹雨覆盖。川军手中那点破烂机枪、步枪,彻底被剥夺了发言的权力。

就在我军以最猛烈的火力压制敌人之时,22名过桥勇士一手夹着铁链,一手拿着冲锋枪,边爬边射。而三连组成的第一梯队则背着枪,腋下夹着木板,边爬边铺桥板。

看着我军突击队越来越近,敌人吓得连魂都丢了,他们纷纷从桥头工事里钻了出来,抱头鼠窜。

当突击队即将爬完最后一节铁索时,疯狂的敌人在桥头浇下了一桶煤油,然后点起火来。他们试图用烈火阻挡勇士们的前进。

这已经是胜利的最后关头了,杨成武和王开湘激动地挥舞着短枪,高声呐喊:

“同志们冲啊,莫怕火!冲呀!敌人垮了!冲啊!冲啊!”

“同志们莫怕火,冲呀!敌人后退了!”站在杨成武、王开湘身后的战士们也一齐吼了起来。

廖大珠一跃而起,在同志们口号中率先冲入火海。他头上的帽子着火,衣服也着火。随后第二名战士也突了过去,杨成武认出他是从贵州刚刚入伍的苗族小战士。因为生在云贵川三省交界处,因此被战士们称为云贵川。而这个云贵川在夺取腊子口战役中,立下了奇功。

一个、两个、三个……22个勇士全部冲入了城中,然后抡起大刀和敌人展开了残酷的肉搏战,路两边不少的树,都被拦腰斩断。

眼看突击队就要寡不敌众,杨成武、王开湘带领的后续部队踩着摇摇晃晃的铁索桥拍马赶到。红四团主力,终于杀入了泸定城。

就在这时,泸定城的东面也响起如同爆豆一般的枪声。原来刘伯承、聂荣臻带领的2团也杀到了泸定城。两面夹击,敌军再也无法支撑,最终慌忙逃出城外。泸定桥和泸定城,都已成红军的囊中之物。

战后红四团清点人数,突击队22名英雄,当时牺牲了4个,真是令人痛惜。中央军委为了表彰红四团,给王开湘、杨成武以及生还的18名勇士每人发了一套印有“中央军委奖”字样的列宁服,一支钢笔,一个日记本,一个搪瓷碗,一双筷子。这在当时已经是最高的奖赏了。

那么后来的战斗中,那幸存的18名泸定桥勇士又有什么样的结局呢?

全国解放后,杨成武曾多方查找,却始终无法找全22名勇士的姓名。红军泸定桥纪念馆初建之时,在大道旁树立了22根花岗岩石柱,分别代表着22 位夺桥勇士。然而走近观看,却只能在 5 根石柱上找到勇士的姓名,其中只有 2 人根据照片在石柱顶端雕出了头像。

连长廖大珠到达了陕北,却在1935年牺牲在黄土高原上。

在泸定桥和腊子口立下两次大功的云贵川小战士,却在战斗中不知去向,很可能已经牺牲了。

直接指挥泸定桥战役的“斧头将军”王开湘,则在长征至陕北时染上了伤寒。由于意识模糊,他在无意识中扣响了自己配枪的扳机,以非常不幸的方式离开了我们。如果他能活到解放后,至少也是个上将。

当然也有幸存到解放后的勇士。

刘梓华同志参加了抗战和解放战争,但在1951年罹患恶性淋巴瘤,最终不幸病逝于北京。

刘金山同志完成了长征,参加了抗日战争好解放战争。新中国成立后,中央准备安排他到军委工作,但他深知要做好现代化军队工作必须具备一定的文化基础,而自己文化水平不高,便数次婉言谢绝了这一安排,并向组织要求转业到一个小的地方,例如工厂、矿山或农村,准备为党做几年工作。1955 年授衔时,他主动让级,被授予大校军衔;1964年提高老红军待遇时,他又主动要求降级,一心只想着党的事业。

他不仅淡泊名利,还谦虚低调,从不提起自己打仗的事,连子女都不太了解他过去的经历,甚至连飞夺泸定桥勇士的身份也是因杨成武将军的回忆录才得以浮出水面。

在生活中,刘金山艰苦朴素、甘于清贫,衣食住行都很简单,住的房子墙壁斑驳、设施简陋也从不让人修缮。1999年9月,刘金山在苏州去世,享年91岁。

除了刘金山外,还有李友林同志。1955年他被授予上校军衔,他不计个人得失,先后在陆军、防空军、空军等部门工作,1958年10月转业到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这是新中国自己创办的理工科大学),担任原子能系总支书记,时任校长是郭沫若;1965年3月调入中国科学院,直至1982年离休。

杨成武去世后,人民仍然没有放弃对22个泸定桥勇士的调查。而在此之中,泸定县原人大主任王永模的成果是最大的。在他的主持和呼吁之下,国内许多媒体和红色网站都热情参与了寻找勇士的行动。

到 2007 年,在上海、南昌新发现了两名勇士——特等机枪手赵长发、战士杨田铭。

最初是杨田铭的大女儿杨党燕,在上海看到红色网站的寻呼后,给王永模打来电话说:“我父亲杨田铭是飞夺泸定桥 22 勇士中活下来的 18 勇士之一。根据杨田铭在回忆录中的描述,我们又确认了另一位勇士——特等机枪手赵长发的英名。

根据反复查证,我们已经知晓了12名勇士的名字。请让我们大声念出他们的英名:

廖大珠、李友林、刘金山、王海云、赵长发、刘梓华、杨田铭、云贵川,以及当时牺牲的4位魏小三、刘大贵、王洪山和李富仁。

泸定桥啊泸定桥,他是那样严峻地以一桥系革命的安危,永远载入中国革命的史册。1986年,白发苍苍杨成武重回泸定桥,想到昔日那些明媚的音容笑貌,不禁百感交集。他欣然提笔,写下了四句话,表达对战友们永远的怀念:

“无边风雨夜,天堑大渡横,火把照征途,飞兵夺泸定。”

2004年,90岁的杨成武将军不幸病逝。他是当年站在泸定桥边的最后一人。他在泸定桥诸勇士之中是战功最辉煌,经历最传奇,也是命运最坎坷的一个。在葬礼那天,上万名群众从全国各地赶到葬礼,挤得满满当当,很多人都是乘坐火车、飞机来到现场,他们来自杨成武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这场面把见多识广的八宝山工作人员都惊呆了,说这是自周总理去世之后所没有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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