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夏,日军“扫荡”沂蒙山区时,飞机轰炸了坦埠街。中共蒙阴县委机关由坦埠转移到坡里一带,为了开展对敌斗争,成立了蒙阴县大队,大队长是崔兰亭,政委是县委书记李成仕兼任,娄家庭任县大队的特派员。六区刚刚成立了区政府,区的党政机关群众.团体都驻在坡里。
国民党的五十一军驻在蒙阴、沂水北部这一带,和我方争夺防地。国民党县政府也有一部分部队驻在官庄以北和旧寨一带,时常袭击我区乡政权机关和地方武装。我山东省党政军领导机关和一部分主力部队驻沂水南部。蒙阴的其他大部地区都成为敌占区或游击区,所以六区形成敌、伪、顽三方包围的局势,斗争相当复杂。
坡里镇地处南北交通要道,是六区政治、经济的中心,是我党对外交通联络的枢纽。从1939年冬开始,国民党五十一军便和我方争夺这个地方。在顽军庇护下,顽县长郑小隐这时也流窜到坡里北面的丁家庄子盘据。
他们遥相呼应,互相配合,经常用署名什么“扫马大队”“扫列大队”,散发传单,恶意攻击我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寻衅闹事,抓捕我地方工作人员,妄图使我陷于孤立,处于绝境,退出这块地盘。
为了顾全大局,坚持斗争,我方撤出坡里镇,国民党五十一军一部占据了坡里,我县、区机关和工作人员都上了大崮山。蒙阴县委考虑到,只要守住大崮山,我方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一是坡里镇地处大崮山脚下,我方居高临下,便于和敌人开展斗争,保住这条交通要道;二是大崮山周围许多村庄,如笊篱坪、河东、陈家坡等村子,有群众基础,为我方所控制,有利于开展工作;三是以大崮山周围为基地,可以向蒙阴西北大片空间地带开辟工作,并能保持和上级领导机关取得联系。县委研究了这些情况,报告了上级机关,得到领导上的同意和支持。
大崮山地势险要,山崮陡立,有的高达数丈,易守难攻,西面和五区连接;南面是属六区的一部分.崮上有群众早年躲避土匪时垒的石头围墙。有三个大门:东门、南门、西门,还有许多草房,山上有水,附近还有很多山泉,这都是我坚守大崮山的有利条件。
县委机关上山后,分工把守三个大门,县大队的武装除留一部分守卫山崮外,其他两个连队驻守山下几个村庄,与顽五十一军开展斗争,县委则以主要力量活动在五区梭庄、野店一带,有时还到三区的高都和七区的黄庄去开展工作。敌人妄想抢占这块战略要地,把我方挤走,变本加厉对大崮山进行封锁包围,派出顽军袭击我山下的部队,斗争相当激烈,有时一天要打退敌人多次冲锋。
我县大队为了避开敌人正面进攻,转移到外围从侧面打击敌人。山上山下相互配合,与敌人进行周旋。
敌人除了在军事上不断加强包围和进攻外,还对我地方干部、战士的家属进行威胁利诱,挑拨离间。有的被他们抓捕杀害,有的家产被他们没收,很多家属被逼得无家可归,只能讨饭为生。一些拥护我方的基本群众,敌人以“私通八路”为由横加逮捕监押,制造白色恐怖,使我方内外无援,孤立在山上。
尽管敌人千方百计地封锁围困,山下的很多群众还是不顾个人生命危险,想方设法为我秘密送情报,送物资支援着山上的同志。
初春,大崮山上很冷,同志们的棉衣不多,棉被更少,晚上睡觉都几个人挤在一起,盖上一床被子度过严寒的夜晚。粮食没了,同志们吃些干山果来充饥。山上的医药很缺,有些轻伤病员,只能以土方医治伤口,把节省下的医药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夏天来了同志们没有单衣,就把棉衣改成单衣,条件非常艰苦,但不管困难有多么大,我干部和战士始终是顽强地战斗着,没有被困难所吓倒。
1940年夏,我主力部队也派来一部分武装,增强了保卫大崮山的力量。这时,大崮山不仅是蒙阴县委机关的后方,也成了我主力部队的后方.部队的兵工厂和医院伤病员也都驻在大崮山上。
坚守大崮山的斗争是县委书记李成仕和县大队长崔兰亭负责指挥的。特别是崔兰亭,他打仗勇敢,指挥有方,对坚守大崮山的斗争是有贡献的。组织部长兰日生、宣传部长许平、民运部长王云祥等同志负责山下村庄的党群工作和其他区的联络。包次州、宋竹溪、高保扬、公玉伟和娄家庭等同志负责抓具体工作。
县委机关虽然被困守在大崮山上,山下各区的工作我方还是照样去发动群众开展工作,没被敌人的包围进攻所吓倒。工作是很艰苦,也相当危险。但我方有广大群众的支持拥护,所以能取得胜利。
蒙阴县委在坚守大崮山斗争的半年多时间里,进行了艰苦卓绝的工作,蒙阴的党经受了一次严峻的考验.坚守大崮山的成功,为创建巩固蒙阴抗日根据地打下基础。
1940年下半年,根据上级指示,大崮山由我主力部队驻守,县委机关从大崮山转移到野店的梭庄,筹备召开“蒙阴县参议会”,选举了杨荆石同志为县长,正式宣布成立“蒙阴县抗日民主政府”,宣布废除国民党政府一切反动政令和法令,作出了罢免反动县长郑小隐的决议,并对其罪恶进行声讨。从此,蒙阴人民有了自己的政府。
这是坚守大崮山斗争的胜利。
李家宅子,是蒙阴县一个被恶霸地主赵遵模统治着的村庄。赵遵模自己有一部分武装,自称“沂蒙二大队”。村子四周筑有高大的围墙,凭借着依山环水的自然优势,一直和我方对抗。我党为了争取他们团结抗日,曾多次派人去做争取工作,但赵遵模自恃自己力量雄厚,又有国民党县长郑小隐的支持,顽固坚持反共反人民的立场,始终和我为敌。
1938年秋,我方在该地区开展工作时,赵遵模就和国民党政府相互勾结和我对抗。1939年春,我区办事处建立后,他抗拒我政府法令,拒不交粮,并勾结顽固部队进行反共反人民的宣传,封锁我泰石公路交通线,袭击我过路的八路军和工作人员,大肆抢掠人民的财物,为害很大。
这个“土围子”的存在,对我党开辟五区和泰石沿线的工作是个很大障碍。我县大队曾几次组织小部队进行尝试性的攻打,只消灭他少部分武装。
到了1940年夏,我鲁中部队和地方武装包围了这个顽固堡垒,连续攻打三、四天,未能攻克,上级来令暂缓攻打,部队调动另有新的任务。这伙土顽一时甚为嚣张,疯狂抢劫群众粮食、财物,使广大老百姓恨之入骨。
最后上级决定,于1940年冬,由鲁中部队和青年营围歼这个“土围子”。娄家庭因有事到下旺出发,没能亲自参加这次战斗,对具体情况就不太清楚。后来,他听说是我军挖了一个地道,将装满土炸药的棺材推进地道炸开的。敌人从地道中逃窜了。至此,赵遵模这伙亡命之徒被我军击溃。李家宅子才得解放,泰石路沿线畅通了,五、六区联成一片,根据地扩大了,人民得见天日。
沂蒙人民在战争年代里,进行了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是经受了严峻考验的,涌现出好多可歌可泣的动人事迹,从上述两个事例,可以见其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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