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春天,身患癌症的陈毅抱病参加了一场整风会。在会上遇见老朋友陈锡联。
“陈老总,您最近身体怎样?”
“别提了,还是老样子!锡联,我跟你说件事啊:我三儿子还在你部队里呢。”
陈锡联听出了陈毅话里的意思:他想让陈小鲁回家,陪自己度过人生最后阶段。
“您放心,我这就让他回去。”
陈小鲁是陈毅的三儿子,在他出生前,陈毅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因此,张茜怀上他后,非常想要个女儿。
陈小鲁出生后,张茜略微有点失望,赌气地把他放到一边,不去理睬。陈毅知道后,耐心开导:
“儿子和女儿一样,有啥不好?放心,下一胎就是女儿喽!”
陈毅望子成龙,从《孟子》中借用典故“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给三儿子取名“陈小鲁”,寓意他健康长大,成才报国。
1949年3月,陈毅行军至安徽,写信询问陈小鲁的情况。
“和老三分别多日,不知道他长高了多少。古语云“慈母多败儿”,希望你对他严加管教,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千万不能惯着他。”
彼时的陈毅,一边牵挂战场上的大家,一边思念自己的小家。他既是司令员,又是父亲。在大形势面前,他舍小家为大家,为革命事业奉献一切。
战争胜利后,陈毅和家人团聚,把陈小鲁抱在怀里。
“老三,你长这么高啦!”
“爸爸,我以后一定会超过你!”
“超过我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你要好好学习。去,回屋写作业去!”
院子里传来张茜和其他孩子的笑声,征战了半辈子的陈毅,终于有时间享受下家庭的温馨。
时间一晃来到1966年,正在读高三的陈小鲁接到停止高考的通知。
教室里,同学们都疯了,不再为升学的压力苦恼,陈小鲁安静地坐在角落,一个人默默思考。
这年7月,陈小鲁高票当选八中“革委会”主任,回家后,他向陈毅请教该如何开展工作。
“老三,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我给你两条建议,你要牢记在心。
第一:外交部的事,你不要管;
第二:你的事不要告诉我。”
陈小鲁将父亲的教诲记在心里,小心做人,不说废话。
1970年5月,陈小鲁入伍参军,离开陈毅,这年年底,陈毅被查出患有直肠癌,情况不容乐观。
第二年春天,陈毅感到自己的身体逐渐恶化,预感自己即将撒手人寰。陈毅虽然早就看穿生死,但还是舍不得家人,想让孩子们多陪陪自己。
了解到陈毅的心愿后,陈锡联批准陈小鲁回家探亲。
那是一个安静的黄昏,陈小鲁穿着军装,走进自己长大的院子。
“爸!妈!我回来啦!”
“小鲁…小鲁…”
白发苍苍的陈毅从里屋走出来,步履蹒跚。经过病魔的折磨后,这位开国元帅早已一脸憔悴。
“爸!”
陈小鲁跑到陈毅面前,紧紧抱住自己的老父亲。
1972年1月6日,陈毅因病去世。离开人世前,他在昏迷中嘀咕:小鲁…小鲁…
谨以此文,缅怀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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