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2月中旬,政治局在怀仁堂召开两次碰头会议,在当时被称作“二月逆流”,后面被澄清为“二月抗争”。这主要是以谭震林、陈老总、叶帅等“三老四帅”,对康生、陈伯达、江青、张春桥等人进行的公开抗争。
之所以当时被称为“逆流”,主要是因为张春桥等人,向未参会的毛主席,转述陈老总等人的讲话,故意夸大其词,使得毛主席产生错误判断。毛主席非常恼怒,甚至说出“把王明请回来”的气话。
当陈老总得知毛主席说自己“要请王明”时,顿时大惊失色。为何毛主席一提到王明的名字,陈老总就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王明的“能量“如此之大吗?
从井冈山革命时期,就与毛主席一起共事的陈老总,十分了解毛主席曾经的坎坷经历,并有感同身受的体会。下面举三个例子,大家就能明白,王明当权时的情形和下面人的心情了。
第一件是长征结束,在延安的时候,毛主席是闻“肃反”色变。那时刚到陕北,痛击追兵的战斗刚打完,毛主席下午听说陕北苏区正在搞“肃反”,下午就以中央的名义,派人和发电报传达指示:“停止逮捕!停止审查!停止杀人!刀下留人!一切听候中央来解决!”
从这些文字和标点符号,我们可以看出毛主席的内心有多焦急。而当年在中央苏区搞类似事件的幕后指使,正是王明。
第二件,1937年11月,王明从苏联乘飞机回国。毛主席表示热烈欢迎,亲领张闻天、朱老总等人,到机场迎接。这是极为罕见的郑重。毛主席不计前嫌,让王明负责指导西北局的工作。
没想到,王明还是那个王明。一天,实在受不了王明夸夸其谈、胡乱指挥的高岗(时任西北局书记),找到毛主席,说:“我还以为苏联飞机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东西,没想到是祸从天降。”高岗没有指名道姓,但毛主席一听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这是讲王明。
类似“祸从天降”感受,他曾经也感受过,所以特别理解。于是很快,负责指导西北局工作的人,就从王明换成任弼时了。
第三件,1959年庐山会议召开期间,毛主席派人把居住南昌的贺子珍,请到庐山上来叙旧。这对患难夫妻,已经二十多年没见面了。毛主席人生最艰难、受尽打压的那几年,贺子珍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可惜这对“同志夫妻”,却在1937年,因种种原因分手,即便毛主席流着泪进行再三挽留,也没能成功。
再次重逢,贺子珍泪流不止,两人的对话交流十分简短。其中,就有关于王明的。贺子珍告诉毛主席,要当心王明害他。贺子珍看到毛主席桌上放着的安眠药时,还说这是毒药,不要吃药、不要吃药,这是王明在害人。
其实王明当时去苏联治病多年了,一直没有回来;在我们内部也没什么地位,已经跟毛主席完全没法比了。贺子珍的精神虽然有些问题(早年在苏联时留下的),但这也能从侧面看出,“王明”在贺子珍心里,对毛主席的危害有多大,他犹如一个梦魇符号。深爱着、无比尊敬毛主席的贺子珍,不希望毛主席再受到“王明”的伤害。
1967年2月中旬,“三老四帅”在怀仁堂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意见,反对张春桥之流“只要运动,不要其他”的行径。
开完会的当天晚上,张春桥等人整理好《会议记录》,并让江青给毛主席汇报。起初,毛主席是抽着烟,静静地听,时而哂笑。
一旁的张春桥、姚文元,见火候不对,立即出面挑拨,说陈老总讲起斯大林晚年重用赫鲁晓夫,赫鲁晓夫使劲吹捧斯大林,斯大林死后赫鲁晓夫又如何的事。张春桥明里暗里,说陈老总是在影射毛主席。
毛主席越听脸色越阴沉,带着明显的怒意大声说道:“怎么?陈毅这是要把王明请回来吗?”陈老总从他人口中,听到毛主席说自己要把王明请回来时,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给毛主席写去一封信,要求面谈,澄清事实,消除误会。
过去遇到类似的困难,陈老总求见都很快得到毛主席的同意。可是这回,信发出去几天,都没有回复。陈老总焦虑万分,又鼓起勇气写去一封信。这次有回信了,但还是没同意见面。
其实只要看信的开头第一句,就能知道毛主席见不见、什么态度,“历来犯错误的改也难”。这让陈老总的心凉了半截,但信的结尾写到“见面有期,稍安勿躁”。这又让陈老总的心放回肚里。
在1966年到1972年,毛主席与陈毅这对老战友之间,存在了不少误会;怀仁堂只是其中一件。毛主席几次三番说要保陈老总,又在陈老总临终前和去世后,给予莫大的肯定。这样的交往,中间虽有波折,但好歹善始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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