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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借此机会与读者探讨「南南合作」在制衡发达经济体的潜力。
五月中旬，内地与香港经贸代表团开展了一系列「联合走出去」考察活动，访问了「一带一路」国家，借此开拓「全球南方」市场并发掘不同的合作机遇(CEDB 2024)。这里的「南方」并不是指地理方位，而是指一种地缘政治的权力关系。一般而言，「全球南方」(Global South) 泛指发展中国家，「全球北方」(Global North) 指的则是发达国家（黄裕舜，2023）。
随着全球政经格局的演变，「南」「北」国家之间的关系已经进入了新局面。旨在推动发展中国家通过协调努力共享知识、技能和资源以实现其发展目标的「南南合作」(South-South Cooperation) 模式已经成为了全球发展的新趋向。不少人认为，「全球南方」阵营的悄然崛起正挑战及抗衡着「全球北方」传统强国的政治和经济影响力(ISPI et al. 2023 and Puri 2010)。未来，「南南合作」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南南经贸快速增长
过去数十载，「全球南方」国家之间的经济一体化正迅速增长。「全球南方」的贸易量对全球贸易总额的占比在过去几十年持续上升，从1985年的7.8%平稳地上升至2020年的25% (UNCTAD 2022)。在对外直接投资(FDI)方面, 「南方」FDI 流出量的全球占比从2000年的7.6%快速增长至2018年的41.2%，十八年间翻了六翻(Zhang 2021)。虽然「北方」国家间的贸易在今天仍然保持着巨大的经济影响力，但随着「南方」经济体的快速发展，此消彼长，「南南合作」的规模和势头足以对「北方」构成挑战。
全球政经格局日新月异
二战后，全球经济和政治秩序长期以来一直由北美、欧洲和日本等发达国家主导，这些国家在世界银行、世界贸易组织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国际机构中拥有主导权，并制定了以自身利益为前提，制约发展中国家的规则和议程。这对于「全球南方」国家来说，等同于延续着一个有利于「北方」国家的不平等制度。然而，近几十年来，中国及印度等潜在超级大国的崛起对这一现状提出了挑战。
这些新兴经济体在全球舞台上的影响力也绝对不容小觑。除了我们耳闻能详的「一带一路」倡议外，「金砖国家」 、 「 IBSA对话论坛」及「上海合作组织」等等结合「南南」力量的倡议恰好可以在政治和经济上减少对「北方」在经济或者政治上的依赖并推动地缘政治再平衡。这股力量也让发展中国家看到了主张更多自主权的机会，而不是简单地顺从及默许「北方」国家制定的不平等制度和要求，在未来得以走一条不完全受「北方」优先议题和利益支配的道路。
南南合作与社会及文化团结
「全球南方」国家大多曾经历过类似的历史和困境，因此彼此容易理解及产生共鸣。在历史方面，这些国家都有被「北方」国家殖民和剥削的历史，长期也经历过经济落后、国家贫穷的困境。在这种背景下，他们往往因为经历过争取独立及自决而较容易团结。「南南合作」正好鼓励他们从共同历史中互相学习且促进彼此间的发展，使得这些国家走在一起，透过共同发展基础设施及促进知识与科技的转移，合作制定符合彼此国情及实质需要的解决方案。在相类似的历史和社会背景下，「南南合作」也为促进文化交流提供了宝贵的平台，丰富对彼此民俗文化的理解与欣赏。
随着全球权力格局的不断变化，「全球南方」阵营的合作已经成为了当今国际局势不可忽略的一部分。今天，发展中世界已不再满足于接受「北方」优先的国际秩序的主宰，他们正寻求改写自己的命运，透过「南南合作」挑战「全球北方」长久以来的主导地位。
文：潘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