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与北约实乃背后真正的黑手。首先,乌军并无实力发动此次袭击,毕竟沃罗涅日地面雷达皆处于俄腹地,乌军无人机若要实施精确打击,必然需要卫星进行实时数据引导。像奥伦堡地区的奥尔斯克雷达站距乌克兰边境达 1600 千米之遥,单靠乌克兰自身显然难以做到。
其次,沃罗涅日雷达对乌克兰而言并非有极为紧迫的直接威胁。军事专家指出,沃罗涅日 D 岸雷达因其波长较长,主要用于追踪高空大型目标,然而在侦测短程导弹、战术导弹飞机以及小型无人机这类体积小且于低空飞行的目标时,成效并不理想。尽管阿尔玛维尔雷达站的探测范围涵盖了克里米亚半岛,但在俄乌冲突的前沿战场,其作用相当有限。乌军当下最大的问题乃是在正面战场抵住俄军进攻,稳固防线。在前线处处吃紧的状况下,很难想象乌军会费力去袭击一个对战争局势几乎毫无影响的战略雷达,更何况这还需冒着可能引发报复的风险。西方往昔之所以不许乌克兰用所援助武器打击俄境内目标,最为重要的便是担忧引发战争升级,因欧洲乃至北约至今尚未做好与俄发生热战的准备。更为关键的是,乌克兰向来严格遵循西方要求,可此次乌克兰却悄然对俄如此敏感的战略目标发动接二连三的打击,极不符合常理。如前所述,沃罗涅日雷达乃俄罗斯战略反导系统的关键构成,不但关乎俄检测来袭核弹的能力,亦关系到俄的核威慑能力。
故而,对此种目标的攻击,等同于对俄核设施的攻击,已然达到触发莫斯科展开报复的条件。要袭击这般目标,乌克兰人显然不敢擅自做主,除非有人于背后指使,不但为其提供坐标数据与攻击卫星实时引导,还作出某种保证。换句话讲,此次袭击绝非基辅独自发起,极有可能是受北约指使。国家航天集团前总裁、前副总理罗戈津称,自苏联拥有核载区以来,美从未放弃于军事战略领域获取优势的企图。鉴于美深度卷入俄乌冲突,并完全掌控基辅的军事计划,美不可能不知乌克兰计划打击俄的这一系统,因这是一个可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试图剥夺俄在南方方向监测能力的好机会。事实上,一个国家的导弹防御系统不只有电雷达系统,还涵盖通信系统、指挥中心、拦截导弹、核预警卫星。其中,部署于太空中的预警卫星能够探测到敌方导弹发射时产生的红外热信号,可第一时间察觉敌方导弹踪迹。
然而,俄的红外预警卫星与雷达预警卫星数量稀少,卫星协同预警的能力已大打折扣。在此种情况下,地面远程预警雷达就显得格外重要。阿尔玛维尔的沃罗涅日 B 雷达,一个用于监视地中海至欧洲西南空域,另一个负责监视波斯湾至日本海域,而奥尔斯克的沃罗涅日 M 雷达主要监视的是印度洋方向的空域。破坏这两座雷达将直接削弱俄在南方方向的核防御能力,符合北约的战略利益。那么前面才说北约不想战争升级,为何又要怂恿乌克兰袭击俄的战略雷达呢?实际上。北约虽不想与俄发生正面冲突,但也从未放松过对俄的步步紧逼,而且如今西方已普遍将俄的核警告视为核讹诈。正是在此种背景下,当俄军正忙于战术核武器演习时,北约指使乌克兰来了一次意想不到的偷袭。此次事件既透露出北约针锋相对的立场,同时也是对俄核底线的一次大胆试探。结果众人皆可见,北约此次又得逞了,因从当下俄的反应来看,其似乎并不愿将此事升级,甚至可能已勉强接受一座战略雷达被摧毁这一事实。依照计划,俄将于今年底前在塞瓦斯托波尔部署另一座沃罗涅日雷达,可在一定程度上弥补阿尔玛维尔雷达站损坏造成的影响。二来,俄当下能实施对等反制的手段亦的确有限。核武器固然强大,但仅为保命手段,决定战局的核心仍在于常规实力。俄在上世纪 90 年代明确规定了核武先行的战略,随后数十年一直将其作为武装力量发展的核心。然而,如今这一模式正面临空前挑战。在地面大规模战争难以取得胜利的情况下,俄庞大的核武库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俄的困境。故而,当下有许多人都嘲笑俄,认为俄根本不敢使用核武器,却三天两头拿核武器来吓唬人,是典型的核讹诈。事实上,核威慑与核讹诈本就一体两面。核威慑是一种战略,相当于把明晃晃的核武器摆在家中吓唬人,核讹诈则是一种策略,相当于把核武器拿在手中比划来吓唬人。所以,核威慑也好,核讹诈也罢,归根结底都是用来吓唬人的。
大国的核武器主要是阻止其他国家对自己的生存构成威胁,而非真正使用它,因一旦用于实战,就意味着国际秩序的崩塌与现代文明的毁灭,再谈其他也就毫无意义了。俄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断摆弄手中的核武器,的确有些讹诈的意味。但在核讹诈方面,美才是真正的鼻祖,且亦是最早对新中国进行核讹诈的国家。20 世纪 40 年代末,正是美核轰炸万能口号喊得最响亮的时代。故而,1950 年 6 月朝鲜战争刚刚爆发,美为防止中国参战,就派遣 10 架 B29 轰炸机部署到关岛,对中国进行核讹诈。1950 年 10 月 19 日,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开启了对针对朝鲜、中国实施核打击问题的正式研究。12 月初,美国飞机对朝鲜首都平壤展开模拟核袭击。1951 年 4 月,9 架 B29 轰炸机携带核弹头奔赴冲绳,并在那里举行公开的核战演习。6 月初,美军侦察机侵入中国东北和山东上空,以收集有关空袭目标的情报。
1952 年,刚入主白宫的艾森豪威尔再度对中国发出核讹诈,宣称会为了结束战争而不惜动用核武器。朝鲜战争结束后,美国将退守台湾的国民党当局当作反华工具,并于 1954 年与其签署所谓的中美共同防御条约。1955 年 3 月,美国国务卿杜勒斯发出警告,称若解放军迫使台湾撤出金门和马祖,美国将考虑对解放军使用核武器。1958 年的金门炮战前后,美国扬言要让厦门成为第二个广岛,并在关岛基地部署了 5 架装备核弹的 B47 轰炸机。1960 年底,美国中情局确认了中国核计划的存在,随后调动近谍卫星和 U2 高空侦察机频繁对中国西部进行情报收集,识别出罗布泊基地和包头核工厂等核设施,并判断中国将在数年之后爆炸第一颗原子弹。1963 年 4 月,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向五角大楼提交长篇报告,提议使用战术核武器先发制人,摧毁中国的核项目。1964 年 10 月 16 日,中国原子弹试验成功。1966 年,中国导弹与核弹头结合试验也取得成功,意味着中国拥有了可靠的核威慑能力。自此以后,美国才逐渐收敛对中国的核讹诈。
与美国昔日的核讹诈不同,当下的俄罗斯处于四面受敌、穷途末路的境地,核力量成为其能够自保的唯一手段。而且倘若俄罗斯没有庞大的核武库,或许早就分崩离析了。从这一角度来看,俄罗斯所谓的核讹诈,与其说是讹诈,不如说是向敌人发出的相互毁灭的警示。不过,美国人已认定俄罗斯不太可能在俄乌战场上使用核武器。故而,华盛顿的决策者愈发自信,行动也愈发大胆。换句话说,美国和北约正在将俄罗斯逼向不得不动用核武器的绝境,因为对于俄罗斯而言,一味地忍让只会进一步助长北约的野心。那么接下来,预计加里宁格勒和列宁格勒的沃罗涅日雷达也可能遭遇同样的命运。与此同时,俄罗斯国内的其他战略目标亦有可能遭到袭击。在这种情况下,5 月 28 日,普京再次发出警告称,若西方国家准许乌克兰用他们的武器攻击俄罗斯境内目标,将会产生严重后果。而这个所谓的严重后果究竟是虚张声势,还是勿谓言之不预,我们唯有拭目以待。值得注意的是,随着战争的不断升级,各参与方的自我约束愈发减少,俄乌战争究竟会不会演变成核战争已愈发难以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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