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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润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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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钱壮飞，“龙潭三杰”之一，我党最为优秀的敌后潜伏人员之一，其长期潜伏在中统徐恩曾的身边，为我党提供了大量价值极高的情报。毫无疑问，钱壮飞是一位革命英雄。然而这位英雄最后却成为了烈士，有关钱壮飞的真实死因一直以来有着多种说法。
一直到千禧年之后，有关钱壮飞牺牲的具体情况才终于得到了确认...
一、钱壮飞其人
1927年国共合作彻底破裂，中共中央因此组织了专门负责情报工作的特务科，而特务科则由周恩来与顾顺章两人负责。与此同时，陈立夫与徐恩曾两人也成立了中统局，而钱壮飞就是潜伏在徐恩曾身边的我党情报人员。
（钱壮飞）
1928年陈立夫让徐恩曾掌管上海国际无线电管理处，而徐恩曾在到任之后几乎立刻就注意到了钱壮飞这个小老弟，两人不仅都是浙江湖州的同乡，而且钱壮飞还非常善于交际。在徐恩曾看来，钱壮飞就是自己的亲信，最信得过的人。
而在徐恩曾晋升为中统调查科主任之后，其便将钱壮飞任命为了自己的机要秘书，从此之后钱壮飞开始接触到大量的机密信息。同时，其建议长官以通讯社的形式组建半公开的情报机关，徐恩曾不明底细欣然同意，然后这个“长城通讯社”就成了挂着中统招牌的我党情报处...
为了表现的更合群，钱壮飞还把自己的女婿安插进了情报机关作杂务，看起来相当的任人唯亲，但是事实上这位是钱壮飞和李克农之前的联络员。此后，一个相当严密的情报网就在国民党中统局内部形成了。
（徐恩曾）
1930年中原大战之后，张学良成功的夺回了北京城，张学良通过这一步棋稳住了自己在东北的地位，中东路之战惨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但是蒋介石对于张学良这位少帅却非常的不放心，其数次命令陈立夫收集东北军的相关情报。
但是由于日本人在东北有着严密的情报网，因此中统局的特工到了东北很快就被杀了。徐恩曾天天被陈立夫催，没有办法只能向钱壮飞求助，希望钱壮飞能够帮自己这个忙，去东北为中统组建一个情报网。
钱壮飞自然满口答应，最后在钱壮飞的努力下，我党在东北建立了一个名义上属于中统局，但是实际上属于我党的严密情报网。而徐恩曾面对钱壮飞取得的成绩，还相当的满意，似乎都是他的功劳一样...
（陈立夫）
1931年顾顺章被捕叛变，国民党审讯人员为了请功分别向蒋介石，徐恩曾以及陈立夫三人做了汇报。而当天徐恩曾正好去逛窑子了，汇报的电报恰好就被钱壮飞先看到了。
于是钱壮飞紧急将情报汇报给了中央，然后第二天不慌不忙的将情报递交给了徐恩曾，请假回老家去也。
徐恩曾过了几天才得到消息，原来钱壮飞竟然是卧底！国民党很快便通缉了钱壮飞，不过钱壮飞早就和其他暴露的同志一起转移到了苏区，国民党的阴谋最终未能得逞。后来钱壮飞在苏区生活了几年，但是在长征的过程中竟然失踪了！
而伴随着钱壮飞到底去哪里了的猜测，也一直持续到了千禧年。
（李克农）
二、钱壮飞到底去哪了？
对于钱壮飞之死的主流观点，普遍集中于金沙县群众当时的回忆，他们说国民党空袭的时候曾经见到一位骑着白马的红军坠入到了乌江之中，很多人认为那个坠江的人就是钱壮飞。直到2009年，依然有还在世的当地村民说在当天见到了一个瘦弱的红军希望他能做点饭给自己吃。
后来村民把自己仅有的四个荷包蛋给了红军，红军后来送给了他一把菜刀，然后便骑着白马走了。而在一些党史调查部门的档案中，有关钱壮飞之死也存在着不少的冲突之处。金沙县党史调查部门的档案中是这么记录的：
一名红军沿着主力部队走过的方向前进着，他和部队走散了。这名红军背着一个黄布包，还挎着一个小皮包，随身带着一把手枪。有记录显示这名红军战士曾经向当地的老乡买过东西吃，但是在天黑的时候他误入了当地的恶霸地主帮凶黎丛山的家。
（地主剧照）
红军不知道黎丛山不是好人，于是很自然的请这位老乡带着自己渡江。但是黎丛山却看上了红军的行李还有皮包，于是在红军观察渡江路线的时候将其推入山崖，然后用石头砸死了。最后黎丛山用手枪还有衣服换了两石米和一匹马。
息烽县的党史调查部门的档案中则显示，一位自称是夏树云的红军战士因病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其栖身于宋家寨一座山神庙，后来清乡团的骨干罗绍安抢了夏树云的行李，夏树云就找当地的里长陈玉顺去索要。
但是却被国民党的乡长宋子贞得知，宋子贞后来伙同自己的手下将夏树云推下了无良坑，将夏树云活活的摔死了。除了这些比较普遍的说法之外，还有说法是钱壮飞为了掩护战友被敌军的飞机打死了，不过没有证据。
（钱壮飞）
而有关坠江的说法首先就不是很靠谱，因为钱壮飞近视，近视的人在山里骑马，属于找死。而且记录显示，钱壮飞在长征的过程中就没有配马，配的是骡子。至于村民所说的那个要他做饭的红军，可能确有其人，但是并不一定就是钱壮飞。
关于第二个说法，其中没有明确提到钱壮飞戴着眼镜，着装上是很不符合的，所以第二个说法其实也站不住脚。而且有关钱壮飞的去世时间，这里也不明确。事实上直到2001年8月，相关部门才终于确认了钱壮飞牺牲于1935年4月1日，地点则是贵州省金沙县后山乡。
这个信息是事实依据非常的清楚的，而围绕着这些依据清楚的条件，则能够反推出钱壮飞当时究竟经历了什么。恐怕金沙县的说法，相对而言的可信度要更高一些。
（钱壮飞）
三、后续
既然已经能够确定钱壮飞是牺牲在金沙县，那么金沙县的相关记载的可信度就非常高了。但是我们首先还是需要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息烽县的说法存在错误，关于息烽县的说法在时间上是能够对的上的，宋子贞也的确在当时大肆追杀落单的红军。
但是问题在于，息烽县说的宋子贞的帮凶之一，宋昭容他在解放后就被捕了，后来被判了无期徒刑直到1980年才减刑释放。后来在他的服刑期间，有相关人员拿着钱壮飞的照片找他去辨认，宋昭容认为照片上的人就是钱壮飞，当然可以确定的是照片上的人肯定是夏树云。
而息烽县就根据宋昭容的说法，认定夏树云就是钱壮飞。但是问题在于并没有其他的人证能够证明夏树云的身份，仅仅只是采信一个宋昭容的说法并不完全可靠。而且距离钱壮飞牺牲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谁又能保证宋昭容就还记得清楚呢？
（钱壮飞雕像）
更重要的是，宋子贞是流长乡的乡长，而红一方面军曾经在附近驻扎，如果钱壮飞真的来宋家寨倒好了，红一方面军就能直接带着他一起走了。如今看来，恐怕金沙县的说法的确是更具说服力一些。
在钱壮飞牺牲之后，很多共事过的同志都很怀念他，尤其是周恩来更是如此。在延安的时候，每逢有人从国统区过来，周恩来都要找他确认一下钱壮飞的事情。但是其实当时就连国民党那边也不是很清楚钱壮飞的具体情况，因此真实情况真的很难查证了。
但是党中央还是决定将钱壮飞定性为烈士，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寒心。1939年初，钱壮飞的遗孀张振华带着钱壮飞的母亲和儿子辗转来到重庆，李克农接到周恩来的命令，接到一家人将其送到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
（周恩来）
邓颖超在见到张振华之后眼含热泪，拉住张振华的手说道：“钱壮飞立了大功啊，让我们党避免了一次大灾难！”周恩来说：“如果没有他报警的话，恩来还有很多中央的领导人，大量在上海的同志恐怕现在都不在人世了啊！”
随后周恩来揽住两个流浪多年骨瘦如柴的孩子说道：“我是你们周伯伯，到了我这里就是到家啦！”1940年日军开始疯狂轰炸重庆，周恩来紧急将钱壮飞一家转移到延安，让孩子接受延安的正规教育。
后来周恩来每次回到延安的时候，都必须要去看一看钱壮飞的孩子，他和邓颖超见到孩子就说：“以后你们就是我们的孩子啊！”每次见面，也是必然少不了各种礼物，周恩来就是把钱壮飞的孩子当成自己家孩子疼了。
（钱壮飞）
1946年周恩来再次带着两个孩子来重庆见钱壮飞的母亲，见面后周恩来就说：“钱壮飞同志虽然牺牲了，但是党和人民永远记得他！”
参考资料：
杨耀健.钱壮飞之死[J].红岩春秋,1997,(04):39-40.
王春晓.钱壮飞失踪之谜[J].党史博览,2007,(09):49-53.
覃爱华.青山何处埋忠骨——钱壮飞烈士牺牲地确定前后[J].当代贵州,2013,(16):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