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二十世纪中国社会动荡的年代,延安有一方净土,因为它的存在,无数英烈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征战沙场。它就是延安洛杉矶托儿所。
洛杉矶托儿所的院长名叫丑子冈,她虽然不是巾帼英雄,却是托儿所孩子们眼中最伟大的母亲。即便是多年以后,洛杉矶托儿所都变了模样,孩子们仍然忘不了“丑妈妈”带给他们的关心与爱护。
托儿所中永恒的母亲
见过丑子冈同志的人都说她长得不是很漂亮,瘦瘦的中等身材,噘噘嘴,一对小眼睛,说话时总是眨巴眨巴的。但见过她的人又都说,在她普通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善良且坚强的心。
丑子冈的一生非常坎坷,出生没多久父亲就去世了,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她的母亲身上。幸运的是,她有一个好母亲,即便勒紧裤腰带也要坚持送她读书。
1926年,靠着学来的知识,丑子冈报名参加了北伐军在长沙举办的护士培训班。之后她便和哥哥绥北伐军第二军从湘东向赣西征战。
第二军攻克清江县城后,丑子冈从后方医院被挑选到政治部担任宣传员。她有文化,又开朗活泼、热情大方,在一次宣传活动中认识了第五师范学校的党员学生余家永。两人在频繁的相处中迅速坠入爱河,并结为了伴侣。
婚后,丑子冈为余家永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在贤惠持家的同时,她还协助丈夫做地下工作,宣传共产党政治主张。
然而就在丑子冈沉浸在婚姻的幸福中时,丈夫余家永被国民党反动派逮捕。
当时,丑子冈已经怀有二胎且即将临盆,听闻噩耗,经受不住重大打击的她顿感一阵晕厥,腹中胎儿因母体惊惧,也有了早产的迹象。等丑子冈经历了产子之痛后,丈夫早已英勇就义于南昌顺化门外了。
丈夫牺牲,丑子冈悲愤交加,痛不欲生,以致精神差点儿失常。多亏公婆体贴,精心照料,才使她从精神崩溃的边缘中走了出来。望着丈夫留下的两个孩子,丑子冈终于坚强地挺了过来,并决心将他们抚养成人。
后来,余家永的弟弟在上海谋了一份工作,丑子冈也跟着去了上海。在这里,她在丈夫堂弟的帮助下接触到了进步思想,更激发了她对革命的热情。
丑子冈意识到,共产党中有许多像她丈夫一样的优秀共产党员,他们是杀不死的,压不垮的,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
1938年,经陈少敏的介绍,丑子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同年,她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儿子,历经艰难,来到了千千万万革命青年都向往的延安。
到达延安后,丑子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喜悦,当穿上组织发给她的灰布军装时,她更是精神抖擞,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期盼。
丑子冈先后担任了陕甘宁边区保育委员会干事、中央疗养所和中央医院护士,还担任过合作社主任。由于其认真的工作态度,很快就得到了傅连暲的重视。
1940年,丑子冈奉命创办中央托儿所,担任所长,并在这个岗位上献出了自己的余生。
丑子冈和孩子们
洛杉矶托儿所的一砖一瓦都是经丑子冈之手建起来的,她对这里倾注了许多心血。为了能让托儿所中的孩子们健康成长,她几乎操碎了心,吃尽了苦头。
当时,托儿所孩子们的吃的粮食都要从几十里外的中央供给出领取,一路上荒无人淹,还经常有野狼出没,有好几次,丑子冈差点儿丢了性命。
1947年,胡宗南进攻延安,洛杉矶托儿所紧急撤离。万里急行军的路上,丑子冈展现出了一位女性拥有的坚强与刚毅。
在她的带领下,没有一个孩子掉队,也没有一个孩子被炸伤,这让中央领导人都不禁心生敬佩。
留下三条遗言,最后一条感人肺腑
在洛杉矶托儿所,丑子冈一干就是几十年,她有许多次机会可以改行、提升,卫生部等许多上级单位都要过她。可她哪儿也不去,她爱孩子,甚至超过自己的亲生骨肉。
为了照顾好托儿所的孩子们,丑子冈夜以继日,她自己的女儿却没时间照顾。
丑子冈的女儿丑松亮,是她与中央医院工作的张若萍的爱情结晶。但自从丑松亮生下来,就没收到过母亲的一天照料。
刚出生,丑子冈就把她送到了托儿所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保育员手里,保育员的孩子吃完了奶,她才能吃一口。为了让对方照看好女儿,丑子冈还将每个月的公家发的营养品全部送给那个保育员,而她自己则又回到托儿所中,再也顾不上仍在别人那里的女儿。
连续四五个月,丑子冈再没有去看女儿,当再次见到女儿时,却看到女儿瘦得皮包骨头,相比那个保育员的孩子,胖的眼睛都能眯成一条缝。
即便这样,丑子冈仍没有产生将女儿抱回身边的想法,她总是说:“我哪有时间照顾她。”直到一起工作的保育员周桂枝看不下去,几次劝说,她才终于忍不住将女儿接了回来。
丑子冈(右一)
可即便接回来,女儿丑松亮也没有得到一点儿特殊照顾,没有奶喝就喝米糊,睡觉也只能睡在丑子冈的办公室。
一次,周桂枝帮忙照看丑松亮,她看着孩子睡得很香,估计一时半活儿醒不来,便把被子掖好,轻轻走出了门。
谁料,她刚一离开,几只硕大的耗子悄悄从角落里窜出,顺着炕沿就爬到了丑松亮睡觉的地方。当时兵荒马乱,人类个个饿得面黄肌瘦,老鼠们却个个肥胖,身体庞大,见到这样可爱的婴儿,它们竟然把她当做了美味的食物,发起了攻势。
当周桂枝听到孩子的哭声连忙赶回时,却发现丑松亮的鼻子、胳膊、手都被老鼠咬的鲜血淋漓,鼻子已经被咬掉了一块肉,冒着鲜血。
周桂枝赶忙喊来了医生,又叫来了丑子冈,内心无比愧疚。然而,丑子冈却并没有责怪她没有看好孩子,反而让她赶快去休息。
天下做母亲的,哪儿有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的,可丑子冈没有办法。她谁也不怨,只怪自己没能照顾好女儿。
丑子冈和三个孩子
50年代末,操劳了半生的丑子冈终于病倒了,她患上了人类最难攻克的癌症,日渐消瘦。得知这一消息的人都十分难过,又一个全心全意为党的同志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然而,丑子冈并没有被病魔吓倒,她自知所剩时日无多,便想要抓紧每一分钟,为孩子们多做有点儿事情。亲人朋友们都劝她应该好好休息,她却总是说:“不要紧,我做一点儿是一点儿。”
在与病魔抗争了5年时间,丑子冈迎来了人生的最后时刻。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眼睛也没有力气睁开,只能留一条缝,留恋地看着这个世界。
丑子冈
丑子冈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便对病床前的儿子女儿说出了最后遗言:“第一,把我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全部交给园党委,作为我最后一次党费;第二,丧事一切从简,不要浪费国家的钱;第三,我箱子底下有一套旧军装,请人翻个面,让我穿上。”
丑子冈一生节俭,一年四季无论春夏秋冬都是一套就军装,根本没有便衣可换。
听母亲还惦记着穿旧衣,大儿子忍不住声泪俱下:“妈妈,什么都照你的遗嘱办,但最后一条我不答应,不能再让你穿旧衣服了。”
丑子冈耐心向儿子解释,最终还是说服了儿子,如愿穿上了那套跟随了她许多的旧军装。
1963年3月,丑子冈与世长辞,来为她送行的同志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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