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中国从未真正统一中国,国民党政府内部派系众多、山头林立,党内要员和实权人物大多由旧军阀“弃暗投明”而来,他们带着地盘前来“投诚”,遥尊南京政府为主。
实则汉地十八省和边疆地区各行其是、各自为政,省政府虽然悬挂青天白日旗,而“王化”却从没有真正到过中原,军阀家法在本地大于国法。
蒋介石在名义上是旧中国的领袖,南京中央政令不出东南、全国一盘散沙。委员们争吵不休、一旦自己的利益受损,他们就会因为“分赃不均”把地盘领回家自己过日子,脱下中山装重新穿起元帅服。
蒋介石由底层一路奋斗来的高位,经历世道的黑暗,知晓社会的弊病,有些雄才大略,在党内也深孚众望。
蒋介石深谙人性颇有些小聪明、精通腌臜卑鄙的手段,让冯玉祥、阎锡山等党政要员深为不齿。
在窃取了革命的胜利果实后,蒋介石在军事,政治、经济、地盘方面全面压制群雄,有了实力背书,蒋介石得以施展他一统中国的“抱负”。
他急迫地想要收拢全国的军政大权,推出一系列针对全国军队和政府制度的改革,妄图将军队和官员的升降任免牢牢抓在自己手里,这一举动极大地动摇了旧军阀的核心利益,引起了党内要员们的集体反对。
1930年,时任山西省政府主席阎锡山联合冯玉祥等一众党内实权要员通电全国,反蒋自立。
以阎锡山为首的“反动”政权,统治范围在山西、陕西、河南、山东等传统中原地区,这场中原地区与南京中央的武装对抗在历史上也被称作“中原战争”。
此时的蒋介石权力,名望、地位都达到人生的巅峰,作为名义上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蒋介石大肆往政府和军队安插亲信、排除异己,在全党上下的一片赞美声中,怎么还容得下一丝一毫的反对意见,何况这是篡党夺权、祸乱朝纲的“反革命”政变。
他自信自己的军队作为“征伐不臣”的“正义之师”,必会光复中原,将这些忤逆“上意”的“乱臣贼子”押回南京,就地正法以安天下。
可是现实却是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蒋介石手下的军队除了装备精良、忠勇效力的少数嫡系之外,多是些地方军阀的杂牌武装,他们被蒋介石强迫集结队伍来到前线,主子爷交待的不是怎么打而是如何保存实力,所以在战场上他们往往出工不出力,能不拖后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更何况,他们面对的对手是素来以骁勇善战著称的冯玉祥,悍勇无敌的西北军,敌人沿着陇海线一路东来,攻城掠地、势如破竹,在战争初期打得蒋介石集团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本就无心为战,连续的失败部队更是士气低落。
形势紧迫之下,蒋介石亲临徐州督战,并将自己的心腹高参何成浚任命为部队总指挥,二人一并前来。
何成浚是国民党上将,不过作为军人他的战争经验和军事素养却是乏善可陈,他最为人称道的是交际能力,能够自如的周旋于党内权贵名流之中,投其所好、左右逢源。所有人都与他相慕,人缘极好。
何成浚确实为党国为领袖立下过赫赫战功,只是手段上颇为灵活,就某种程度上来说,孙子军法总结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何成浚不是一个好的将军,却是一个懂得利用人性弱点的“特殊人才”。
何况何成浚面对的对手是来自苦寒之地的西北军,他们缺衣少食,缺乏金钱和女人。西北军虽然善战,可毕竟还是肉体凡胎,本质上还是军阀,打仗就是为了抢地盘抢财富抢女人,鱼肉百姓以肥自己。
归咎到底地盘是冯玉祥的,只有财富和女人才是自己的,所以利用“糖衣炮弹”和“温柔乡软刀子”动摇一些西北军将领前来投诚,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一招鲜,吃遍天”,这些手段这些年来为何成浚屡立战功,成就了他“上将”的赫赫威名。
“消灭”了敌人、我方军队又保留了实力,让党内“大佬”和“委员长”都满意。
花些小钱就能取得胜利,这个一举三得的“好主意”,正合了蒋介石的心意。
东南之地、江南一隅自古以来就是赋税重地,青楼茶肆、烟馆勾栏遍布街头巷尾、多如牛毛。
金钱和女人对于蒋介石而言就像秦淮河里的水,任君采撷。
在中原大战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反动派却在南京城里深入红灯柳巷大肆搜刮,一车车风尘女子、一列列珍馐佳肴、一箱箱金银珠宝通过铁路送往前线。
西北军的悍勇男儿不惧怕敌人的子弹,也不怕流血牺牲。却被一桌桌美味珍馐、一个个左拥右抱软香在怀、一枚枚璀璨放光的袁大头迷惑了心智,在战场上倒戈相向,加入了敌人。
听闻东线战场西北军全面溃败的消息传来,冯玉祥仰天长叹:
我的这些手下骁勇无畏、不怕牺牲,打起仗来各个都是好手,就是见不得钱和女人。
中原大战的结局以“南京中央”的全线胜利而告终,没有坚定的革命信仰和行动纲领,以利益为纽带强行捆绑在一起的政权终不得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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