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珂是河北省阜城县张庄乡黄家庙村人。1917年出生于贫农家庭,1940年参加革命工作,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阜东县第五区农民救国会主任。1943年4月英勇就义,年仅26岁。
虽然他参加革命时间不长,职位不高,仪表平平,一生短暂,然而,他的一生,却是一曲用鲜血谱写的正气歌!他的名字深印在阜东人民的心里,有口皆碑,不可磨灭!
满腔热血赴国难
陶玉珂自幼家境贫寒,只上过四年小学。卢沟桥事变后,日寇侵略,民族危亡,加上洪水泛滥,兵荒马乱,天灾人祸,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1939年冬,玉珂家眼看揭不开锅了,为了活命,他和二弟玉琪带上几个糠菜饽饽,冒着刺骨的寒风,登上开往东北的“闷罐”车,来到吉林省蛟河县奶子山,下了煤窑。在日本人的皮鞭下,苦干一个月,才挣三元满州票。下窑不能糊口,他拉着弟弟逃出了煤窑,又到哈尔滨去投奔舅父刘风来。舅父以收破烂为生,哪里养得起他们!况且,这里日本鬼子闹得更凶,人民的生活更苦,他把心一横,说:“死也不做外乡鬼!”和弟弟一路乞讨,又回到老家。
年纪轻轻的玉珂经历过生活的坎坷,体验过做亡国奴的滋味。
一天,在徐桥村集上,他听到抗日干部讲演:“中国共产党在号召工农兵学商,共赴国难,抗日救亡!”这句话他记在心里,觉得只有把日寇赶出中国,不做亡国奴,人民才有生路,国家才有希望。
1940年初,听说阜东县抗日民主政府举办了干训班,陶玉珂便急如星火地去找干训班的负责人张自强同志,恳切要求参加干训班。在干训班,他懂得了许多革命道理,耳目为之一新。学习期满后,他被分配到第五区农民救国会当干事。革命的队伍,使他感到无比温暖,生活虽苦,但他心里却觉得比喝了蜜水还甜,将全部身心投入到抗日工作中去。为了分割敌人,上级决定把南运河上的码头大桥烧掉,断绝敌人的交通。这个任务很艰巨,桥西边有码头敌人的炮楼,东头便是伪警察所,东光县城又近在咫尺,一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险。领导在物色执行这个任务的人选时,陶玉珂激情满怀,主动请战,他说:“革命就要流血,干革命就不能怕死,我去干!”他到附近村庄挑选了三十条精壮小伙子,在一个北风呼啸的夜晚,便带领人们出发了。他们轻手轻脚摸到大桥下,把事先捆好的黄草塞在木桥桩上。他们的行动被敌人发现后,哒、哒、哒……一阵机枪扫过来,等敌人枪声一停,陶玉珂便提起油桶,奋不顾身,第一个冲上去,把煤油浇在黄草上,大家一齐动手点着火,迅速撤离。火借风势,顿时烈焰熊熊,映红了夜空。当敌人赶来时,大桥已被烧为三段,只好望河兴叹了。
机智勇敢斗穷寇
阜东县境内的崔家庙据点,是属东光县敌人管辖的一个顽固堡垒。陶玉珂同志考虑如果把敌人的电话线掐断,敌伪军就会变成哑巴和聋子。1942年春的一天晚上,他带领全区青抗先“模范班”一百多人,到码头去掐敌人的电话线。为了稳住敌人,保护的安全,他不顾个人安危,站在敌人的炮楼底下,对伪军训话。他一边喊话,“模范班”就动手掐电线。第二天敌人发觉电话失灵了,一下子傻了眼。
陶玉珂对敌斗争胆大、心细,遇事善于动脑筋。破交战对阻止敌人车辆通行起作用很大,但陶玉珂却觉得仅仅靠扒路还不够,因为不仅做起来费时费力,而且我们晚上扒了路,敌人白天又抓伕来修,也给群众带来一定的损失。他对埋地雷这种战术很感兴趣,可是手中只有手榴弹没有地雷,他就琢磨用手榴弹自造地雷。但有个难题:手榴弹是拉线引爆,如果埋在地下怎么踏响?为此,他一连数日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出好办法。一天,他发现裤腿上挂上了一颗苍子,他一拍大腿,说:“有了,真是窗户纸不捅不透!”他用苍子靠刺扎在布上可以带走的原理,造出了土地雷:在木板上密密麻麻地楔上大钉子,用一根桩,上头用铁丝绑上集束手榴弹,下头把弹弦拴在带钉子的木板上,钉尖朝上,将集束手榴弹覆盖起来,然后封土。他把这颗土地雷埋在阜码公路崔家庙东边的路段上,为了过往行人的安全和看一看这东西究竟行不行,威力有多大,他亲自趴在路旁庄稼地里观察。一会儿,敌人的汽车由远而近,一辆满载鬼子的汽车呜呜地开过来。原来是崔家庙据点的日军头目胡纳带着几十个鬼子,全副武装的乘着卡车去码头。土地雷还真灵,当汽车在上面一轧,只听“哧”地一声,车身一仄歪,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汽车一撅屁股不动了,满车鬼子叽哩骨碌被颠到地下,一个个被弄得懵头转向,不知所措,有的闪了腰,有的摔瘸了腿,有的跄破了脸,有的磕掉了牙,狼狈极了。胡纳则滚到汽车道沟里,摔得鼻青脸肿,沾了满身土、啃了一嘴泥,变成了“土驴子”!老半晌才爬起来,当他“叭嘎、叭嘎”地骂看,查看汽车时,发现右前轮胎瘪了气,上面像长了胡子,瞅了好一阵子才看清是一块木板带着一撮弹弦,紧紧贴在轮胎上,车后边制动轴的外壳也呲了牙,汽车开不动了,只好到附近村里牵好几头大牛来拉,急得胡纳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打磨磨。从此,敌人的汽车每次出来,前头先由工兵撅腚猫腰地用扫雷器小心翼翼地扫雷,汽车哼哼地简直象头老母猪,再也跑不起来了。
一身正气对屠刀
陶玉珂烧大桥,炸汽车,掐电线,可把敌人治坏了!日军头目胡纳便处心积虑地搜捕他。
1943年4月7日,陶玉珂同志正在李言庄村布置抗日工作,特务王占义探听到消息,报告了崔家庙据点,胡纳接到密报,带领日、伪军和特务队一百余人,突然闯进村子。陶玉珂已来不及转移,便装作捣粪。特务队长、叛徒侯占元对群众逐个相面,突然两只眼睛在陶玉珂的脸上乱转起来:“陶玉珂,真是冤家路窄,看你今天还往哪里跑!走吧!”陶玉珂被捕了。
敌人押着他从徐桥集上路过,玉珂同志想,敌人的公堂就是我的讲台,趁集上人多,应作些宣传,并将个人被捕的消息告诉组织,免得敌人借机设下圈套,诱使别的同志被捕。想到这,他大声说:“我有句话说!”便站在摊贩的凳子上,神态自若地开始演讲:“乡亲们,我叫陶玉珂,是黄家庙村的,今天被捕了,请给我家捎个信!”接着就大声讲起来:“今年打败希特勒,明年打败小日本,敌人长不了啦……”。敌人一听惊恐万状,慌忙从凳子上把他拉下来,押往崔家庙据点。
胡纳惧怕和嫉恨陶玉珂,但也佩服他的才干,妄想在他身上下点功夫,收买他为敌“效劳”。胡纳亲自审问,为“感化”他,先叫玉珂坐下,胡纳伸出大拇指,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是有才干的,八路长不了啦,你要为皇军……”“住口!”陶玉珂义愤填膺,严肃地说:“日寇侵略我国,杀我同胞,是中国人民的死敌!中国必胜,日本必败!”胡纳理屈词穷,但仍贼心不死,又改变了花招,妄想以恫吓使他屈服,便瞪着牛眼,拍起桌子,像一头野牛,哇哇直叫,翻译对玉珂说:“太君说,只有投降才是唯一出路,否则死了死了的!”玉珂怒气冲冲,毫无惧色,指着胡纳的鼻子说:“要我投降那是妄想!共产党人是不怕死的,我一个陶玉珂倒下去,有千万个陶玉珂站起来,共产党杀不完,中国人民是杀不绝的!”拍的桌子当当山响,大义凛然,忠贞不屈。被关押在隔壁的群众听了,暗暗佩服。号称“砍头太君”的胡纳,听了目瞪口呆,无计可施,凶相毕露,嘴唇哆哆嗦嗦地嚎叫一声,“死了死了的!”
4月11日,天气阴暗,愁风凄凄,敌人将陶玉珂押往刑场。玉珂同志镇定自若,视死如归。在刑场,陶玉珂双手抱拳,向围观的人们频频作揖,镇定地说:“乡亲们,永别了!”然后整整衣帽,面向西南对着革命圣地延安三鞠躬,转过身来,面对敌人的屠刀,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杀人魔王胡纳恶狠狠砍掉了他的右臂,血流如注。围观的人们一声惊叫,不忍再看。陶玉珂未吭一声,忍着剧痛,又顽强地举起左臂,喊出了时代的最强音:“中国共产党万岁!”残忍的胡纳,又砍掉了他的左臂和头颅。我们年轻的英雄,人民的好儿子,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陶玉珂同志,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英勇就义,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他那充满了爱和恨、恩与仇的呼声,在田间久久地回荡着,他的精神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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