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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60年,美国记者斯诺在阔别中国25年后再次来到中国,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毛主席。在会谈中,斯诺想起一位曾经护送他到延安的“王牧师”,便向毛主席提出见一面,
然而,无论他怎么描述,毛主席茫然不知“王牧师”是何许人也,最终还是在周恩来的过问下,才查清“王牧师”的身份。
董健吾
当弄清楚“王牧师”是谁后,毛主席恍然大悟:“此人曾担任过到瓦窑堡商谈国共合作的密使、护送过斯诺,还是抚养过我的三个孩子。如今解放了,他本人却悄悄隐匿了起来,而我们这些熟人,他谁也不来找,真是个怪人!”
毛主席口中所说的“怪人”就是被称为“红色牧师”的董健吾。
倾家荡产闹革命,收养伟人后代
董健吾1891年出生于上海,祖上做过官、经过商,在上海颇有威望。董健吾的祖母沈氏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所以他从小便在教会里读书,大学时期考入圣约翰大学后专攻神学。
董健吾
毕业后,董健吾又去神学院进修了两年,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牧师。
虽为牧师,但董健吾心系国家大事。“五卅惨案”发生后,他非常愤怒,带头扯下了圣约翰大学的美国国旗,升起了中国国旗。可这一举动也惹怒了本来非常赏识他的美籍校长,两人决裂后,他就被开除学籍,赶出了学校。
离开学校后,董健吾却并不灰心,继续到上海圣彼得堂担任住持牧师。董健吾不知道的是,他的行为全部被同学浦化人看在眼里。
冯玉祥
浦化人曾在冯玉祥部队当过随军牧师,此时已经是中共地下党员。他十分欣赏董健吾这种侠义之心,便将其推荐到了冯玉祥部队。
冯玉祥会见了董健吾,促膝长谈后彼此感到十分相契。冯玉祥大喜,立马就敲定董健吾担任自己的秘书。
不久又将他升为秘书处主任,同时还请他教授自己夫人和孩子学习英语,可知冯玉祥对董健吾的信任。
董健吾
然而在1927年,蒋介石突然叛变革命,还制造了惨绝人寰的“四一二”大屠杀。军队中对共产党人十分不友好,这让董健吾十分反感。
有一次,董健吾发牢骚:“真是岂有此理,我要是共产党员就好了。”这句话正好被浦化人听到,浦化人十分高兴,决定向董健吾透露自己的身份,并发展其入党。
1928年,经过认真地谈话,由浦化人作介绍人,董健吾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这年年中,白色恐怖蔓延全国,浦化人身份暴露只好化装离开,董健吾因没有暴露则继续留在冯玉祥部队。
但不久,为了加强对冯玉祥的控制,南京方面派出人手探入冯部,还想要收买董健吾。董健吾不想与那些小人同流合污,厉声拒绝。
冯玉祥为了董健吾的安全,建议他提早离开,并为他设宴饯行。席间,谈到董健吾的为人,冯玉祥感慨地说:“你可真是个怪牧师。”
冯玉祥
从冯部离开后,董健吾又回到了上海,利用牧师身份,他开始为上海的地下组织获取情报。
1930年,陈赓根据周恩来的指示找到董健吾,让他利用自己的社会地位开一个幼稚园,专门收养烈士遗孤和党的领导人的子女。
收到命令后,董健吾立刻操办起来,各项手续倒不是最难办的,最困难的其实开办幼稚园的经费。当时互济会只能提供一小部分,大部分还要由董健吾自己想办法解决。
董健吾(右)
为了能够尽快开张,董健吾连夜赶回老家,毅然将祖上给他留下的几十亩地全部卖掉,用卖得的钱租了戈登路武宁路拐角处的两幢石库门房子,创办了大同幼稚园。
就在幼稚园创办不久后,三个8岁、7岁和3岁的小男孩由组织的人从湖南带到了上海,他们就是毛主席的三个儿子毛岸英、毛岸青和毛岸龙。
在大同幼稚园这块不大的天地,给了无数烈士子女一个温暖的家。只可惜,这平静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由于叛徒的出卖,上海地下组织受到严重破坏,大同幼稚园也没能幸免。
送毛岸英兄弟赴苏,解放后归于平淡
1931年,特务来到了大同幼稚园一通搜索,只有4岁的毛岸龙受到惊吓,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等保育员发现送医院后已经来不及了,毛岸龙就这样丢掉了性命。
在这之后,特务来大同幼稚园盘查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有一位保育员凭空消失,董健吾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经过分析后,他意识到幼稚园可能已经暴露,必须在敌人动手前解散幼稚园。
关于幼稚园孩子们的安排,若有家人的就让家人接走,没有家人的就由党组织统一妥善安排。毛岸英和毛岸青无家可归,党组织便决定让董健吾收养。
毛岸英和两个弟弟
董健吾的丈母娘对这两个陌生孩子的到来十分不悦,时常有怨言。浦化人常常到董健吾家中,
看到这种情况很为两个孩子着急,再加上他认为董健吾的家离法国巡捕房太近,就多次建议将毛岸英兄弟俩换到别处居住。
董健吾没有办法,只好将兄弟俩送到自己前妻黄慧英处。
一开始,党组织每月供给董健吾30元,领到薪水后,董健吾也常常补贴一些给黄慧英,日子还算过得去。但后来董健吾失去了固定收入,黄慧英没有生活来源,只能自己揽一些缝缝补补的活,让孩子们糊纸盒扎纸花挣钱。
由于外面动乱不堪,黄慧英心惊肉跳,性情也暴躁起来,时常对毛岸英兄弟俩脸色看。一日,毛岸青又挨了打,毛岸英看到后,一气之下带着弟弟离家出走了。
在上海街头,毛岸英兄弟俩到处流浪,就像《三毛流浪记》中三毛的样子,除了偷盗之外,他们几乎都遭遇过。
毛岸英兄弟俩出走后,董健吾便立刻展开寻找,但始终没有找到,直到1936年夏天,在党组织的帮助下,在一处破庙中找到了他们。
此时兄弟俩衣衫褴褛,饿得骨瘦如柴,弟弟毛岸青因头部受挫,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董健吾得悉后非常自责。
就在这时,由陕北到上海赴任的冯雪峰表示可以把毛岸英兄弟俩送到苏联去,董健吾深感同意。因此,借着与张学良会面的时机,他提出将三个孩子送到苏联的请求。
张学良
张学良很爽快地答应了,也没有追问三个孩子的来历,而直到几十年后他才得知三个孩子中有两个都是毛主席的孩子。
1936年6月,毛岸英兄弟和董健吾的大公子之子董寿琪,在李杜将军的安排下踏上了去往苏联的路。
十余年后,毛岸青依然记得董健吾当初的恩情,他在写给董寿琪的信中说道:“在白色恐怖的伤害,在我们最苦难的时候,蒙董伯伯和你们全家对我们的关照,我和岸英至今难忘。”
在将毛岸英兄弟送走后,董健吾还受宋庆龄的指示将美国记者斯诺送到了解放军,后来又担任过西安事变中到瓦窑堡商谈国共合作的密使。
无疑,董健吾对革命作出了巨大贡献,是人民的功臣,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却在解放后悄然无声地退出了大众的眼线,就连毛主席都评价他:“真是个怪人。”
其实,董健吾在1949年时曾写信给上海市副市长的潘汉年,但由于一些原因,潘汉年并没有收到。之后,董健吾便向人学了一些推拿技术,从此以私人推拿医术为生。
1961年初,陈赓大将找到了董健吾,董健吾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参考资料:
学贤.“党内一怪”董健吾.《同舟共进》.2007年第5期
倪良端.毛岸英兄弟俩当年赴苏始末记.《炎黄纵横》.2012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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