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顾独坐”

汪金友

明朝初年，北京有个叫顾佐的官员，先当顺天府尹，后当右都御史。《明史·顾佐传》中说他：“刚直不挠，吏民畏服，人比之包孝肃云。”而当时北京的官员，却都称他为“顾独坐”。

因为不开朝会的时候，顾佐总是一个人坐在一个小夹室里。不聊天，不闲谈，不家长里短，不嘘寒问暖。自己静静地坐在那里，或读书，或思考，或做笔记。任凭办公室里人来人往，笑语欢声，他也无动于衷。所以“顾独坐”的绰号，便传得人人皆知。

说归说，但没人不怕“顾独坐”。因为他上任不到一个月，就列出了一个都察院中25人的不称职名单，直接报给明宣宗。其中4名御史严重贪污受贿，7名御史有违法违纪行为，还有14人“不达政体，不谙文移”。包括顾佐的顶头上司左都御史刘观，也在这份名单之中。最后经明宣宗批准，“贪淫不律”者11人，发往辽东各卫终身充吏；“不达政体”者14人，降为县衙典吏，年老者罢官为民。

一共有110人的都察院，一下子就查处了25人。官员们一看，都害怕了，在顾佐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工作和生活上，也格外谨慎小心，生怕被他抓到把柄。此后，顾佐向明宣宗推荐了一批官员，也都个个优秀。

有一天朝会的时候，明宣宗问群臣家乡都有啥好特产。各大臣纷纷说自己家乡的特产有多好。而顾佐却讲：“我们家乡河南太康，土地贫瘠，只有萝卜白菜，没什么贵品可献。”明宣宗说：“拿几个大萝卜，也挺好呀！”后来，顾佐拿了一个不足二两重的干巴小萝卜，送给明宣宗。明宣宗叹了口气，也没再为难他。

顾佐虽然在官员队伍中“不合群”，但在老百姓心目中，却是难得的清官和好官。谁家挨了欺负，谁家发生纠纷，都找他去评理。很快，“顾独坐”的名声，也就传开了。在他的威慑和影响下，官员作风大大好转。

其实，从古至今，大凡洁身自律、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公正廉洁的官员，都有一尘不染、独善其身的特征。宁可孤独寂寞，也不同流合污；宁可忍辱负重，也不阿谀奉承；宁可贫困潦倒，也要两袖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