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新闻客户端叶远钦
又到五月麦香时。小时候，农村里收麦子，也是件即难忘又有趣的事。每年的立夏时节后，气温日渐升高。在广大农村，放眼望去，在空旷的田野上，成片成片的麦浪在微风下，散发出一阵阵扑鼻的麦香味与丰收的希望。
麦子黄灿灿的，好像在向我们报告着成熟的喜讯。麦粒一颗一颗的，像小水珠一样镶嵌在麦穗上，还长着长长的麦芒，你如果拿一穗麦子放在手上搓一搓，放到嘴里嚼一嚼，满嘴都是芳香。五月鸟语花香，莺歌燕舞。直射的阳光与充沛的雨水，让农村里的麦子，成熟得刚刚好。
那时，我家也有三亩多的责任田，种了麦子。快收麦子的时候，父亲就做了分工，父母负责收麦子，我与妹妹捡麦穗。当时我约莫八九岁左右。
收麦子也是件大事，对于农人来讲，也是一年中比较忙的农事。晨曦，在村里人在一声声鸡鸣狗叫中，开始了一日的劳作。挑水、担柴、炊烟袅袅中，农人们相互招呼，各自推着单轮车、双轮车，还有的抬着脚踏打稻机，奔向了希望的田野。
农村里，收麦子都是人工的。在一望无垠的麦田里，收麦子也是件苦差事。人站立中间，随着“嚓嚓”的收割声传过，一把把麦子直直的排列在两旁。麦田里是没有水的，所以你可以穿着鞋，在田里劳作。
资料图。据CFP。
那时大多是冬小麦，即在冬季12月份种植，次年5月份收获。收麦子时，父母先把麦子一捆捆放得整整齐齐，一亩地的麦子也就一两个小时就收获完成。再用脚踏打稻机，把麦穗打下来，然后把一捆捆的麦秆捆好后放在田边地角。麦子不像水稻这样光滑，收麦子的时候，麦屑会沾到人的头发、脸上、衣服上，往往弄得全身发痒。所以，麦田里还有许多碎麦穗，有带着杆子的，有断了杆子的，有只剩下麦穗头的。麦穗就像胡须一样，有点扎人。捡麦穗，需要有耐心。因为麦穗头散落在田里太多，得一个个地捡。然后，把捡到的大把大把麦穗，放在一起，碾成麦子，再用风车把麦子上的碎叶扇掉。
五月里，收麦子对于农人讲，是最辛苦的事。五月的季节，天气闷热。一到晌午，炙热的太阳就火辣辣地照耀着大地。房屋、树木、河道，都夹带着丝丝热气。农人们收麦子，大多都穿着长袖，头戴草帽，还自带水壶。在成片的麦田里，很多小孩在捡麦穗。捡麦穗也是我们那代人特有的经历。
收完麦子，母亲就会拿着光秃秃、个头大小差不多的麦子，去换面粉麦面。那年月，农村里都不富裕，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也是非常奢侈的。小麦的功效很多，能敛虚汗，对失眠也有帮助。
拾忆岁月的片段，收麦子、捡麦穗也是久久不能忘却。现今，农村很少种麦子了。农人都进厂务工，农村城市化进程不断推进。收麦子，捡麦穗，就像小时候的朋友一样，会在梦里萦绕。
作者简介：叶远钦，浙江省散文学会会员，绍兴市作协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