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颇为奇怪,一向自诩清流的如懿今日怎的竟与一个下人辩驳起来了。不过,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即便是她娴妃是那有七十二般变化的孙猴子,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
反倒是贵妃神色变了变。她自然清楚,阿箬不过一个色厉内荏的草包,若是由得如懿这样诈下去,只怕要出事。
“皇上,臣妾惶恐,阿箬虽是臣妾的贴身侍婢,但朱砂一事臣妾并不知情,至于那朱砂上沾染沉水香的气味。沉水香并不是什么稀罕物,若是旁人有心,自是依样取来。”
跟惢心对过眼神之后,甄嬛很快便安下心来。既然事情真的不是青樱做的,那自己也不会无故便吞下这冤屈来。前世宫斗,什么豺狼虎豹没见过,什么雷霆手段没受过。
“臣妾一向疏于打理,这妆屉盒子有些什么东西都是由阿箬收拾的,若是旁人有心教唆……”
事态早已明了,阿箬定是与上座哪位串通好了来一同扳倒自己,只是不知这幕后主使究竟是哪一位。
甄嬛将目光投向对面坐着的贵妃,此时她正得意,但甄嬛此话落定之后,一时间变了脸色。她愤愤不平地站了起来,冲着甄嬛吼道。
“你盯着本宫做什么?你宫里的侍女做出这等丑事,焉知不是你的意思?”
贵妃的跳脚被甄嬛尽收眼底,心里的盘算也确定了个十成十,这事情多半就是贵妃主使的。高斌被皇帝重用,她一时生了歹毒心思也并非不可能。
“阿箬,本宫最后问你一句,究竟是谁叫你来诬陷本宫?若是你现在肯如实招来,本宫或许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一席话说完,阿箬身子微微一颤,目光也不如方才来是那般坚定。
太后更是变了脸色,娴妃平日里什么心性她再清楚不过,她总是感叹,如懿虽是宜修的亲侄女,举止作风却不及宜修一半。这般软弱可欺,在这后宫只凭着皇帝的喜欢是走不长的。如今这一番话,倒是叫她另眼相看。作为上届宫斗的胜者,她自然也明白,座下这些人嘴上说着奉承的话,心里却有不知多少污糟的心思。这明目张胆的算计不过是为了取如懿的性命来。
“明明都是您指使奴婢这么做的。”阿箬磕头如捣蒜,依旧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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