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看法的转变,或许才是美国对华战略的根本性转向。
5月1日,皮尤研究中心发布的年度调查报告显示,连续五年,八成受访美国人对华持消极看法。
这份皮尤报告写道:“81%的美国成人对华看法负面,其中43%非常负面。”
除此之外,还有高达半数美国人认为中国是竞争者,仅仅只有6%的美国成年人视中国为伙伴。
这一调查结果的公布,和近年来美国对华战略几乎是不谋而合。
而这,恐怕也是为数不多的美国精英界和普通美国人达成共识的一点。
皮尤调查报告的发布,正值拜登一方面寻求稳定美中关系,以避免误判导致冲突,另一方面仍试图在经贸问题上同我们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展开竞争。
当然,沟通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话题。
美国的重量级人物财长耶伦和国务卿布林肯先后在一年内两次访华,以努力“负责任管控两国关系”,但即便如此,考虑到美国11月的大选即将来临,而美国的民意又如此汹涌之际,不管是拜登还是特朗普,或许都会在对华问题上展现自己的强硬。
民意,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抓手。
这次皮尤调查是在4月1日-4月7日对3600名美国受访者网络进行的,其中约半数美国成年人认为,限制我国的权力和影响力应该是美国外交的优先级。
除此之外,皮尤此前的分析也认为,美国人对华态度变得更具批评性,而这个转变是在2018年美国对华发动贸易以及新冠病毒之后。
而这,都是中美关系的转折点。
这份皮尤调查报告的另一个高点是还有42%的受访者视中国为敌人,这是自2021年皮尤问卷中包含这一问题以来的最高值。
而这一比例在美国共和党及倾向于共和党的独立人士中比例更高,为59%。
该报告还认为,更年长的美国人、保守派共和党人以及认为美国经济形势糟糕的受访者,对华看法更具批判性,也更多视中国为敌人。
而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随着欧美保守主义的不断崛起,鸽派渐渐退出历史舞台,亦或是选择跟随历史的大潮流,美国财长耶伦就是其中的代表性人物。
耶伦在特朗普时代还是一位典型的鸽派,因不赞同特朗普发动的关税壁垒,愤而离职;但在拜登时代,耶伦的看法变了,耶伦今年访华时在公开场合就宣称,美国不放弃任何选项。
这也意味着,耶伦这样一位传统鸽派人物,也开始转变阵营,掉头向着保守主义越来越近。
美国正在陷入一种微妙的拐点,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拜登使出了一套组合拳,其对华力度堪比特朗普时期。
其中包括对我国钢铝产品征收3倍关税,对我国贸易发起301调查,以及特朗普时代发起的,针对3000亿美元中国商品加征关税,也已经进入新的审核阶段。
如此密集的贸易制裁,加上皮尤的那份调查报告,我们已经不难发现,美国的一种新的对华策略的共识,正在逐步形成。
对华策略如何形成共识,经济错位可能是一个很大的转变;当年日本经济崛起,人均GDP超越美国的时候,美国也做出了类似的动作,哪怕日美价值观在某种程度上保持着一致,也没有妨碍美国不断打压和干涉日本的经济转型。
从今天的结果来看,日本的经济转型是成功的,但这背后日美贸易摩擦,也给日本带来了较为沉痛的后果。
而我们和日本的最大不同可能还在于,两个全球最大的经济体其价值观的根本性不同,这也必然会导致,今天的中美贸易摩擦,会比上个世纪末的日美贸易摩擦更为激烈。
耶伦可以说是美国保守主义崛起的一个代表性人物,钢铝产品的3倍关税,就是耶伦结束访华行程,回美国之后制定的,这说明拜登的整个幕僚团,已经形成了新的对华共识。
而耶伦包括布林肯在内一年两次访华,显然都没有在一些关键性的议题上达成共识,这也导致了贸易摩擦在未来可能会愈演愈烈。
尤其是叠加美国民意的根本性转变。
军事上的风险导致了经贸问题上的转变,这个转变进一步强化了美国内部一致对外的共识,尤其是俄乌冲突,它是由欧洲的地缘危机引发的,是俄乌热战的残酷现实,和核威慑之下,在一定程度上撕碎了欧美对于多元世界的普世理想。
所以,欧美对俄的态度是非常一致的,而我们则又不同,目前欧美的主流倾向依然还是拉拢和去风险的双线策略,例如耶伦告诫我们不要援俄,加拉格尔的《无限制法案》,都是具象化的策略。
更进一步,欧美的供应链去风险也是为了可能到来的不确定性做准备,如果俄乌冲突进一步恶化下去,那么这两个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之间的割裂感还会持续加深。
最终考验我们的,还是能否离得开欧美的问题,亦或是能否离得开美元的问题;尽管很多人说,完全可以不和欧美做生意,但我们显然低估并小瞧了欧美市场强大的购买力。
如果我们真的无惧脱钩,那么自然也无惧美国加征的关税,但事实是以我们目前的处境来看,显然彼此都是离不开的。
我们越是强调两国关系的重要性,其实越是凸显了这个关系的重要性,因为就目前而言,我们根本找不到可以替代欧美的市场,也无法摆脱在货币上对美元的依赖。
我们的工业化是建立在全球化的基础之上的,庞大的生产力生产了本国无法消化的产能,因此全球化对我们来说为什么至关重要?
因为这关乎到基本的工作、收入和温饱问题。
一旦脱离全球化,我们的劳动力和产能就失去了一些价值,随之而来的就是就业形势的严峻性。
另外货币也是如此,金融稳定是依靠美元储备实现闭环管理的,根据不可能三角,一旦失去美元,那么人民币必然需要国际化,这就牵扯到货币的独立性,那么我们的M2可能就需要做出一些限制。
这个时候,依靠宏观上的货币政策再去改良经济,就显得畏首畏尾了。
因此,这份皮尤民调的重要性还是不言而喻的。因为它决定着美国普通人的对华看法,而美国普通人能不能影响到美国精英群体呢?
这是毋容置疑的事实。
亦或是,这两个群体互相影响。
竞争,到最后根本上竞争的是什么?不仅仅是影响力和消费能力,同时还是彼此的纠错能力,当年日本也想着摆脱美国,货币走向独立性,但这么做的后果我们都看到了。
最近日元的贬值又创下历史新低,这也许有助于日本的出口,但货币贬值本身,也让一些日本人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代价。
而我们要想摆摊这一点,留给我们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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