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28军副军长, 却为指挥金门战役失利抱憾终身, 粟裕怎么评价他

孤云看过去2024-05-05 13:20:36  66

金门战役发生的时间,是在1949年10月24日,负责这次金门登陆作战任务的是三野10兵团28军。然而,在经过三天的苦战之后,登上金门的3个团9000余人,却全军覆没,这么巨大的成建制的损失,放在我军战史上也是罕见的。

这次战役的指挥官,却是这位年轻的将领:年仅33岁的28军副军长萧锋

有读者就会问了,怎么把如此重要的战役交给这个年轻人?军长、政委呢?

第一,金门战役,在10兵团入闽作战势如破竹般取得了福建全省大陆并连克沿海平潭、厦门等主要岛屿的大好形势下,小小的金门岛在第10兵团将领们心中并不是什么大的重要的战役。因此,兵团司令员叶飞就把他的工作重心放到了解放后地方和军队的后勤供应上,对攻金的准备工作没有详细过问。

第二,28军的军长朱绍清和政委陈美藻都因病在福州医院治疗休养。萧锋虽然年轻,但他已经是一位能征善战、足智多谋的勇将了,而且金门岛上的国民党守军名义上是一个兵团,但都是些残兵败将。所以,就非常放心地把28军和29军的两个团都交给28军前指萧锋指挥。

这萧锋是江西泰和人,1916年生,12岁就参加了红军游击队,曾任泰和游击队分队长,大队长,万太独立团团长,地方少共的组织部长和书记,红一军团第1师3团政委等职。

萧锋善于用脑子打仗,他在智取吉安城,活捉张辉瓒的战斗中,就想出了“火牛阵”方法向敌军阵地发动进攻,此战法受到了时任红4军军长朱德的赞扬并奖励他一把盒子枪。在长征路上,他作为红军先锋团的战士,英勇作战,抢关夺隘,还荣获了三等红星奖章。红军到达陕北后,他又奉中央命令单骑赴敌穴,与国民党骑6师师长白凤翔谈下了互不侵犯条约。

抗战时期,他率部创造了“猫耳洞”“麻雀战”等战法,在敌后游击战中让日军闻风丧胆;解放战争时期,他又创造出了“迫击炮发射筒送炸药法”,在淮海战役、上海战役中大显神威,多次受到三野前委和纵队首长的表彰,此法还向二野和其他纵队进行了推广。

在此期间,他先后担任八路军115师骑兵团政委,晋察冀军区一分区3团政委,四分区5团政委、团长,渤海军区警6旅旅长兼二分区司令员,山东军区7师副师长,华东野战军11师师长,29师师长,第三野战军28军副军长等职。

因此,让萧锋这位堪称“能征善战的勇将”、“足智多谋的儒将”担任金门登陆作战的总指挥,不失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但是,由于10兵团将士信心满满的时期,难免会出现骄傲轻敌的情绪,对金门登陆作战的准备工作就出现了松驰。一是对敌情的变化了解不足。当时,我方估计金门岛上的守军只有1万多人,他们不知道,到发起登陆作战时,敌军人数已经达到3万人以上;二是登陆作战的船只准备不足,到战役打响前,他们只准备了一次能航渡3个团兵力的木船;三是对当地海情不了解不足,他们不知道海水涨潮退潮的海况相差有如此之大,涨潮时船只如果不及时返回,退潮后船只就会被搁浅在海难上。

在攻打金门前,三野副司令员粟裕对于此战役的准备工作,曾专门指示28军,提出了“三个不打”,一是只要敌军增加,哪怕是多一个团,不打;二是没有一次性运载6个团的船只,不打;三是没有6000名船工到位,也不打。

按照粟裕指示的“三不打”,28军是在根本没有粟裕指示要求的情况下进行的。

28军对作战方案是,将登岛作战部队分成三个梯队,每梯队为9000余人。第一梯队上岛后,船只迅速返回接运第二梯队,然后接回第三梯队,方案做得非常完美、非常理想。

10月24日夜晚21时,登陆部队启航,25日凌晨2时,第一梯队登陆的三个多团(28军82师244团、246团3营、84师251团、29军85师253团)分别抢滩成功,虽然遭到敌军的阻击,但他们取得了部分成功,244团占领了敌军10多个碉堡,253团攻占了古宁头滩地。

正在大家期待驳运船只返回接运第二梯队上岛时,再也看到波涛中返回的船只。

原来,当第一梯队登陆成功后,并没有组织船只返回,结果除了登陆时受损部分船只外,大部队船只因没有及时返回,搁浅在退潮后的海滩,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军的狂轰乱炸,把这些木船烧毁在海滩上。

如此一来,第一梯队上岛的将士们就成了没有后续支援的孤军,经过两昼夜奋战之后,他们不仅没有了弹药,而且将士们的粮食也没有了。

第85师师长兼政委朱云谦后来回忆说:我们眼看着船只被烧,第二梯队无法过海,内心的着急和痛苦实非语言所能形容,这样的心情是我参加革命以来从未经历过的。到了26日,朱云谦仍在岸边等待船只,准备率253团剩下的一个连渡海,可是没有等到一只船。

作为28军前指指挥的萧锋,更是心如刀绞,27日,他含着热泪电指登岛将士:

亲爱的246团孙云秀团长,244团邢永生团长、孙树亮主任,251团刘天祥团长、田志春政委,253团徐博团长、陈利华政委,第一梯队全体渡海攻金门的英勇指战员们、船工们:你们在金门的浴血苦战,抱着有我无敌、宁死不屈的决心……现在战斗失利……望你们千方百计保存自己,找到船只、竹木、门板等渡海工具,不分昼夜向北或西北方向渡海归建,我们在厦门、莲河等地区,派船在海面上接应、护航,我们等待你们的归来。

但是,海面上却没有一片木板漂来,更没有一个人归来,一个也没有!

金门战役失利的第二天,萧锋和李村曼来到厦门的第10兵团部,对着叶飞失声痛哭……叶飞说,这次金门失利,主要责任由我来负。粟裕也对萧锋说,金门失利,不能归罪叶飞,更不能怨萧锋,主要责任在三野前委,应该由我负责主要责任。

尽管上级领导主动承担责任,但作为金门失利的主要指挥员,萧锋却始终无法释怀,他在11月1日的兵团党委会上说:我作为直接指挥官,这次失利是我对福建人民犯下一个极大的罪,我请求10兵团、三野前委给我应得的处分。

金门战役是一次让萧锋抱憾终身的战役。

直到30年后,萧锋仍说,这次失利是我骄傲轻敌的结果,也是我有私心杂念的结果,对于战前的一些准备情况,我是有不同看法的,如果我能在发起攻击前,跟粟司令通一次电话,,情况就会完全不同,但我没有这样做……

那么,粟裕将军对28军的评价如何呢?

粟裕将军说,28军是支好部队,在金门战斗中英勇善战,宁死不屈,面对几十倍的敌人打得极其顽强,他们歼灭的敌人,连台湾的报纸也承认有2.6万,真是打出了军威,我若再带兵作战,一定点名要28军,并委以重任。

萧锋在新中国成立后,先后任华东军区装甲兵副司令员,第一、三坦克学校校长,北京军区装甲兵副司令员等职,1955年被授予大校军衔,1961年晋升为少将。1991年2月3日去世,享年75岁。

参考资料:《第三野战军》(中共党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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