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3月下旬,“杨、余、傅事件”发生后,总参谋部的重担该谁挑?权衡利弊、选来选去,总参谋长的职务,最终落到了黄永胜身上。黄永胜去世后,其子为黄永胜撰写“个人传记”,详细描写了黄永胜被任命总长时的前后心情和想法。
黄永胜与上一任总长杨成武的关系匪浅,感情不错。在中央苏区和长征时期,黄、杨二人协同作战,打了不少漂亮仗。抗日战争,黄永胜担任115师独立团副团长,给杨成武做过副手,协助他开展军政工作。
当时黄永胜是一肚子不服气:黄比杨早革命两年多,职级却是大同小异。后来到晋察冀军区,杨成武是一分区司令,黄永胜是三分区,两人指挥各自的分区部队,配合打了不少重要战斗。
建国后,两人的交道打得也不少。当时杨成武在中央发展得更好,黄永胜却再没比较和不服之情。杨成武被撤职后,黄永胜突然被接到北京,被周总理通知接任总长职位。黄永胜之子说黄永胜是一百个不愿意。
杨成武是上将,黄永胜也是上将,在资历方面,黄接替杨是绝对没问题的。按理说,到中央做总长,是升大官、掌大权了,但这不是黄永胜想要的,而是他无比抗拒的。他觉得这是个火坑。可这就算看出了是火坑,他跳得出去吗?
黄永胜坐上总长宝座后,叶群曾代替丈夫,主动向另外一个“四大金刚”送去解释安慰。叶群对吴法宪说,之所以没推举你当总长,主要是因为你的资历不够。叶群以为吴法宪会有不满、不甘和嫉妒,但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他对叶群讲:“我做梦也没做过总长的梦。我知道自己当不了总长,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叶群不知道吴法宪是自我安慰,还是确实这么想。反正这事也到这为止,差不多宣告结束了。
吴法宪不当总长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不是什么有自知之明——只是中将之衔,而是因为他没有被权欲熏心,反而看得很清楚:49年以后的几任总长,如粟裕、黄克诚、罗瑞卿、杨成武等,全部倒台了。
关于总长,还发生过一件事。有段时间外界传闻——明显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说许世友将到京担任总长一职;许世友听后不以为然,甚至放话说:“让我当总长,我宁愿去跳长江。”
可见,看得清“总长”这个位置关键的人,不只吴法宪一人。吴法宪自认为没当总长,是逃过一劫,应该庆幸,而非可惜。
不过,吴法宪终究是“四大金刚”的一员,即便不当总长,也逃不掉。其实如果黄永胜硬推,大概是能推掉的。1980年,“四大金刚”因“九·一三”受到正式审判。
面对有关部门人员的提审讯问,黄永胜总是矢口否认,或是反问,将责任全推到其他人头上,生的、死的、在台、下台的都推。预审提问到最后,黄永胜还闹起了脾气,不好好吃饭;监管人员问他为什么,他说自己被这样整,没心情吃。
反观吴法宪,被提审讯问时,有什么答什么,全力配合,态度非常好。从这不难看出,黄永胜跟吴法宪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即便吴法宪被提名总长,他也会想方设法摆脱,或是尽可能保存自身,避免成为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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