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苟春受访者供图
因为长期与动物粪便打交道,他戏称自己是山里的“捡屎官”。4月27日,宋心强和同事从若尔盖湿地返程,这次他们为放归一只去年11月救助的黑颈鹤而去。回到荥经后,他立马又投入到日常的大熊猫同域分布物种调查之中,开启了自己的“捡屎日常”。
也在这两天,宋心强收到了自己的“四川省五一劳动奖章”。五一劳动节前夕,他向封面新闻记者讲述了自己和这片山野的故事。
宋心强在野外安装红外相机
毕业进深山当起大熊猫守护员
2017年,从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毕业不久的宋心强到了四川雅安,成为荥经县大相岭自然保护区管护中心的一名基层工作者,也从此开启了自己的大熊猫守护之路。
他介绍,在校时,他主要研究的是动物学,后来又做了两栖爬行类动物方面的研究,他直言,两栖爬行类动物与大熊猫的保护和研究跨度是相对较大的,“我们之前做野外调查,基本上是晚上活动,来这边以后(变成)白天开展工作,而且工作强度也不一样,工作性质差别还是挺大的。”
但为啥最终选择来到这里,他坦言,很大程度上是自己被大熊猫的明星效应所吸引,此外,他也觉得自然保护区也是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平台,可以实现自身价值。
开展野外调查
试岗半年后,他正式留在了这里,与众多基层生态保护工作者一起,长期游走于深山密林之中开展调查、监测等工作。
宋心强告诉记者,他目前所负责的是大熊猫国家公园荥经片区范围的科研监测工作,其中包括大熊猫的种群动态监测、同域物种分布、栖息地修复以及各类专项调查活动。
6年间,他参与野生大熊猫及同域动物空间分布情况调查和泥巴山大熊猫廊道监测,完成了“大熊猫栖息地景观恢复项目”样地改造及大熊猫主食竹生长与更新、小型动物等监测工作。
他在山里做了一名熊猫“捡屎官”
工作性质的影响,他常年与山野打交道,因为部分监测工作需要通过动物的粪便来完成,他也因此戏称自己为“捡屎官”。
听着有趣,但实际上,野外的科研、巡护工作没那么轻松。
这些年,他每年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待在野外的,而野外的工作强度也相对较大。他们常常花几个小时徒步十几公里抵达调查点,安营扎寨后又在周围开展科研调查工作,一组工作都需要在野外待上好几天。他仍然记得初次因为工作露宿野外的情形,本以为本来以为会因为各种原因失眠,但没想到满身的疲惫让自己躺下之后就立马进入了睡眠状态。
他坦言,相较于之前做的两栖爬行动物的研究来说,现在的工作强度要大得多,就拿调查样线来说,以前一两公里就是算是比较长的了,但现在动辄都是十多公里。
宋心强在野外“捡”到的大熊猫粪便
所谓样线,就是他们在野外调查时走的路。“其实山上是没有路的,不过走过的地方都可以称为样线。”宋心强说。如果没有路,在野外又应该怎么走呢?他说,最初是根据老巡护员的经验,后来才逐步规范化。
山里“小精灵”是他的好朋友
野外的工作也并非一帆风顺。他说:“我们平时出野外,日常磕磕碰碰特别正常。”比如,在2020年前后的一次野外工作时,他不小心被竹条刺破了右耳鼓膜。“我们出野外很多时候要穿越竹林,比较低矮,人需要弯着腰往前走。当时有一根竹条回弹后,直接戳到我耳朵里,把鼓膜戳破了,反反复复恢复了大概半年。”
他介绍,大家出野外各种各样的伤都有,还有的同事连续两次被蜱虫爬入鼻孔。“第一次的时候没有经验,不知道有东西在里面,等到发现了去医院做手术时,蜱虫已经长得很大了。”
但野外的工作从不枯燥。
六年间,他在这里偶遇了非常多的“小精灵”,他说:“除了大熊猫,林麝,鬣羚等动物,其他野生动物遇见率还是挺高的,尤其是毛冠鹿,红腹角雉,黑熊,小熊猫等,遇见它们的次数已经多到数不清了。”
据了解,当地在推动大熊猫栖息地修复的过程中,通过红外相机在荥经片区拍摄到的鸟类数量就有近80种。近几年,巡护队在野外作业时,还发现了四川新分布的弯柱杜鹃和当时还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的独叶草,黑熊、小熊猫、鬣羚、藏酋猴、毛冠鹿、豹猫、黄喉貂、扭角羚、白腹锦鸡也越来越频繁地活跃在山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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