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观近鉴宋朝人·47·只因是外戚,就能做高官:“无他才术”李洪信
刘知远
李洪信(902-975),并州晋阳(今山西省太原市晋源区)人。《宋史·卷二百五十二·列传第十一》有传。
洪信的姐姐是后汉高祖刘知远的皇后,人称“李三娘”。刘知远为军卒即作为普通一兵的时候,在晋阳郊外放马,遇到李氏,夜晚闯入其家,强抢李氏为妻。刘知远做节度使后,李氏最高被封为“魏国夫人”。李氏生后汉隐帝刘承祐。刘知远去世,刘承祐即位,被尊为皇太后。
郭威反后汉建后周,尊李氏为“德圣皇太后”。
德圣皇太后有六位弟弟,洪信居长。
洪信少年时即擅于骑马射箭。后唐明宗李亶做节度使时,洪信在李亶所辖部队从军。李亶做了皇帝,他的爱将朱弘实总领禁军骑兵“捧圣军”,朱弘实将洪信招到自己身边,做了亲卫,后洪信逐步升迁至“小校”即低级军官。
后唐闵帝李从厚应顺元年(934),潞王李从珂举兵造反,进攻京城洛阳,闵帝(宋史此处记为“少帝”,误)杀朱弘实后向东逃跑,数百名“捧圣军”护从,洪信亦在其中。
闵帝逃到卫州(治今河南卫辉),与时任后唐成德军(治镇州,今河北正定)节度使的石敬瑭相遇,部分闵帝的护军嫌石敬瑭不保闵帝,欲杀石敬瑭,与石部发生战斗,石部将忠于闵帝的护军全都杀死,幽禁闵帝,并向李从珂请功,李从珂派人将闵帝杀死。
此时后汉高祖刘知远为石敬瑭重要将领,倾力保护石敬瑭,洪信率领属下接应刘知远,刘知远幸免于难。
李从珂夺得帝位,建年号“清泰”,清泰三年(936),洪信在雍王李重美帐下做了亲卫军低级军官“牙校”。
石敬瑭反叛后唐建立后晋,洪信升任禁军“兴顺军”左厢都指挥使。刘知远统领禁军出任河东(治今山西太原)节度使,上奏朝廷,将洪信调至自己麾下。
后晋天福十二年二月,刘知远抗击灭亡后晋的契丹,自立为帝,建立后汉,三月,洪信以“北京兴捷军左厢都指挥使”遥领陈州(治今河南淮阳)刺史,升官职为“检校司徒”,不久改任禁军“护圣军”左厢都指挥使,遥领岳州(治今湖南岳阳)防御使。期间跟随刘知远收降邺都(今河北临漳),因警卫有功,十二月,升任禁军“侍卫司)马军都指挥使、遥领武信军(治遂州,今四川遂宁)节度使(此处《宋史·李洪信传》所记有脱文,本文为据《传》及卷后“校勘记”改),成为拥有最高军阶的封疆大吏。
后汉乾佑元年(948),因为朝中众多小人掌政,洪信心生恐惧,向姐姐德圣皇太后请求辞去禁军军职,太后批准,洪信出任镇宁军(治澶州,今河南濮阳)节度使。一年多后,改任保义军(治凤翔,今陕西凤翔)节度使。
起初,后汉宰相、枢密使杨邠认为,各跟随刘知远建立政权、后汉建国后出任节度使的“元从功臣”不通地方政务,指示禁军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侍卫亲军步军司(合称禁军“三衙”,《宋史》此处记为“三司”,疑误)拣选军将,分别到各节度使衙门担任“尽管节度使牙(衙)内之事”的都押牙和“掌文书簿籍、财计出纳事务”的孔目官,这些人有的仗恃自己是朝廷选派的官员,不服从节度使管制。
乾祐三年(951),后汉朝廷发生内乱,时任邺都留守、天雄军(治今河北大名)节度使的郭威反叛后汉,洪信得到消息,立即将朝廷派在他属下的马步军都校聂召、地方部队“奉国军”军校杨德、王建、黄全武、杨进、翟本、武德、“护圣军”都校康审澄以及节度使府判官路涛、掌书记张洞、都押牙杨昭勍、右都押牙任温、孔目官魏守恭召集到一起,全部杀死,以响应郭威,然后上奏朝廷,诬告他们谋反。
郭威灭后汉建立后周的第一年即后周广顺初年(951),加洪信官职为“同平章事”,洪信有了“使相”即以宰相官职出任节度使的荣誉、地位。
郭威
但洪信常以滥杀聂召、杨德等人感到内心不安,后周建立,更加担心会受到处罚。但郭威因为李太后的缘故,没有追究洪信,只是改任他为永兴军(治京兆,今陕西西安)节度使。
当时各节度使都多招帐下亲兵,只有洪信帐下最少,而西安驻军本来就少,只有不满一千军兵,当年身兼宰相、枢密使的王峻奉命征讨北汉,又借口增援晋州(治今山西临汾),调走数百人。
北汉战败北逃,朝廷派来一千多名禁军驻扎京兆府,洪信更加害怕,恳切请求辞去节度使职务,回朝任职,朝廷批准,洪信回京任虚职“左武卫上将军”。
显德元年正月,郭威去世,后周世宗柴荣即位,升洪信为“左骁卫上将军”,五年(958),改任洪信为禁军“右龙武军”统军,跟随世宗北征辽国,在前线任合流口〖今址不详,当在三关”即瓦桥关(今河北雄县境内)、益津关(今河北文安县境内)、淤口关(今河北霸县境内)附近〗“部署”即驻军长官。
宋朝取代后周,宋太祖乾德五年(967),重新任命洪信为“左骁卫上将军”虚职。
开宝五年(972),洪信以年老为由请求退休,朝廷批准他“以本官致仕”,即保留原职务待遇退休。八年(975),洪信去世,享年七十四岁。
《宋史》传后之“论”对洪信未置一词,本传最后记,洪信没有任何才能谋略,只因为是后汉外戚,做了“出将入相”的高官,一生之中,聚敛钱财多达亿万,却又非常吝啬。
宋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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