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日本中野学校间谍, 潜入苏联舍命刺探情报

追寻一下历史2024-04-22 00:03:00  123

天下着蒙蒙细雨,阔大的梧桐树叶上,淌着潺潺的细流。日本东京郊区的靖国神社,在一片细雨中显得更加阴森和空旷。平时这里就是人少车稀,下雨天就更看不到行人了。沿靖国 神社的第二尊华表,朝前走一段很长的坡路,再往右拐,便看到了一幢陈旧的二层楼的建筑,这便是日本当时鲜为人知的中野间谍学校。它隶属于日本陆军兵务局,对外只是一个招收兵役的机关,其实它的直接领导是日本大本营。它是从陆军中选拔优秀的军官,加以严格训练,使其成为间谍,而后派往敌对国刺探情报的。

中野学校是1938年组建的,主要是针对中国、苏联,其次是美国和英国培养间谍人员,日本许多有名的间谍,都是这个学校的毕业生。每期大约有20多人,目前第5期学员就要毕业了。

大约到了晚上8点多钟,雨渐渐停了下来。一辆半新的大轿车,从中野学校的大门驶了出来。车上是清一色的年轻人,他们身穿各式便装,发式各异,行李简单。汽车向东京市区开去,大约30分钟之后,大轿车在一家中等旅馆前停住了。这伙年轻人提着行李,走下车来。旅馆的女服务员中田玉子小姐看到他们的时候,一下惊呆了。因为旅馆的登记本上写的是一家不大的商务公司,这个商务公司的经理声称说,他有一批业务人员,要到世界各地去推销一种纺织品。到旅馆来不过是想在这儿集合一下。

可是,玉子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这伙子年轻人,个个身强体壮,举止潇洒,谈吐不俗,这使她大惑不解。因为自开战以来,在日本国内已经很长的时间看不到这么多活蹦乱跳的年轻人了,连姑 娘 们找对象,都要大费周折。更不可能有哪一家民间公司,一下子招到这么多的年轻人。

晚上,这些年轻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静悄悄地呆着,没有人大喊大叫,也没有人去喝酒和去邀女招待。好像在默默地准备什么。

第二天早上,一位上了年纪、衣衫楚楚、很有身份的绅士,来到了旅馆。他神色严肃,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把这些年轻人三个两个地带走了。

玉子小姐终于忍不住了,问那绅士:“先生,你手下的这些人,他们都是军人吧?”

那位绅士扫了她一眼,目光冷峻。

玉子不知为什么,全身发起抖来,又说了一句:“你们一定是在为国家做事吧?我想······”

“小姐,不要乱想,也不要乱问,这对你没有好处!”绅士严肃地说。

这一期中野学校的学员,已经接到了日本大本营的命令,全部派往俄国,刺探苏联有关远东作战的情报。

“呜······”从满洲里到莫斯科的火车驶入了苏联国境。在列车的头等车厢里,有两个日本外务省的外交信使。他们两人使用的外交护照,一个名字叫金崎,一个名字叫佐藤。其实他们的真实身份,是参谋本部的中校金子昌雄和少校柴田。两人坐在靠窗的地方,旁若无人地聊着天。他们的真正任务不是送信,而是要全面了解西伯利亚铁路的运输情况。他们要乘火车观察沿线,与一个月之前相比,有什么大的变化,有没有增加新的军事设施。

日本大本营已经得到了可靠的情报,苏联正在通过西伯利亚铁路,把大量装备和兵力,运向苏满边境,因此需要对西伯利亚铁路兵力的调动情况来一个全面的判断,以估算出,调动了多少军队,战争何时可能开始。于是大本营便派出大量间谍人员,乘车侦察。每当客车与军用列车错车的时候,就要马上数出有多少有盖车、多少无盖车,有盖车是装士兵的,一节车厢可以装80人,无盖车是装坦克的,一节车厢装一辆。也有装飞机的,两节车厢装一架。

看起来这个活很好干,其实不然,因为军用列车没有时间表,说开就开过来了,而且一闪而过,你要马上分辨出是什么车,车上拉的什么东西,还要分清有盖无盖的各多少。没有火车开来时,还要注意路边的军事设施,这样一干就是十好几天,实际上是一个高度紧张疲劳的苦差事。

火车一连跑了7天,前面就是赤塔车站了。金崎和佐藤7天时间加起来一共才睡了十几小时,而且还是趴在桌子上迷糊了一小会,只要对面一有火车开过,就要马上振作精神,算出火车的数量。

“金崎君,该放松一下了,前面是赤塔了。”

“你的眼睛已经肿了,脸也瘦了不少。”

“看样子比过去精干多了,是不是?”

两人对坐相视,佐藤自得其乐地说:“这个时候能出国旅行,真是机会难得呀,你可要很好地玩一玩呀!”

“到了莫斯科,我请你吃俄国大菜,土豆烧牛排。”

“是啊,只要把产品推销完了,我们就可以很好地享受一下了。”

火车在赤塔车站停住了,金崎和佐藤跳下车去。

赤塔车站是西伯利亚铁路的主要集结地,只见车站里远远地停满了货车,数了数有21辆,全部是粮食和被服。另外,还有8辆军用列车停在站台上,一些苏军士兵正在站台上吃饭,车厢里装得有坦克,也有火炮。

对面有一个穿西装的日本人,走了过来。这是满洲国的外交官,驻赤塔的总领事久松,他的真实身份是日本参谋总部的中校松平。

“两位一路上辛苦了。”松平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还好,还好,货物推销得很顺利。”佐藤说。

“路上天气怎么样?”

“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下了一场小雨,下了一天。”

“路上吃得好吗?睡得也好吧?”

“还好,一路上还算顺利,没有遇到干扰。”

金崎用暗语向松平报告了情况。

“前面还有几天的路程,请多保重。”

火车开出了赤塔车站,金崎和佐藤都松了一口气,再有几天的路程就到莫斯科了,这个苦差事也就算干完了。

这时车厢的门开了,一位身材高大的苏联军官挤了进来:“二位到莫斯科去,我们是同路,来认识一下,空军少校苏斯列夫。”

两位日本人很有礼貌地点了一下头,跟着自我介绍起来:“我叫金崎。”

“我叫佐藤。”

“佐藤?好,好,日本驻苏大使,大人物,幸会,幸会。”苏斯列夫上来就开了个玩笑,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我们是日本外交信使。”

“两位年轻的外交官,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苏斯列夫坐到椅子上:“我这次是到莫斯科休假。”

金崎和佐藤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心想,这个时候到莫斯科去休假,肯定没有说实话,反正都一样,大家都没有讲真话。

“您的身体如此强壮,一定是空军飞行员吧?”金崎问。

“老兄,真有眼力,我是开轰炸机的,笨家伙,飞不快。怎么?咱们喝一杯好不好?”苏斯列夫拿出了一瓶白酒。两个日本人摇了摇头。

“二位不喝?那我只好自己喝了。”他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擦了一下嘴唇:“说到你们日本空军,咱们随便说说,飞行员还可以,飞机不行,都是老掉牙的了!”

“那可不见得!”金崎被激怒了。

“老弟不要发火,来······咱们先喝一杯。”

金崎一个劲地摆手:“不行,不行······”

“这比你们日本的清酒劲大多了,看来不行了吧?”

“喝就喝!”金崎拿过酒杯,一连喝了3杯。

“你们日本空军的指挥系统不行,我们现在马上要换人了,从德国战场调来的······高······高手······你小子也喝一杯,别光让老子喝!”苏斯列夫指着佐藤。佐藤一心想从他的口中得到有用的情报,只好也喝了一杯。

“实话····给你们说·····我······这次去莫斯科,就是去接人的,马上······要来······一大批······王牌飞行员······远东,你们日本,不行了····. 这是很重要的情报啊,佐藤心里想着,可是眼前一阵晕眩,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有人把他推醒了:“起来,起来······”

他睡眼朦胧地一看,是列车上的服务员。

“什么事?”

“你看看······和你一块的那个人怎么了?”

佐藤一看金崎,当时出了一身的冷汗,金崎躺在卧铺上,全身已经僵硬了。他四下看了看,那个苏斯列夫已经无影无踪了。

“那个苏斯列夫······少校,哪······里去了?”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苏斯列夫少校。”服务员冷冷地说。

“妈的,你们这些混蛋!”佐藤明白了,是苏联克格勃特务,毒死了金崎。他在酒里下了毒,幸亏自己喝得少,不然也就没命了。他大喝一声,跳了起来,一拳将服务员打倒了,他冲到车厢里见人就打。几个苏联人冲了过来,将他五花大绑,牢牢绑在了床腿上······

火车到了斯维尔德洛夫车站,上来一伙戴大口罩的苏联军医,用担架将金崎的尸体抬了下去。

几天之后火车终于驶进了莫斯科车站,日本大使馆的三秘法眼和军医西村匆匆赶到车站,一位苏联军医告诉他们: “因为天气太热,尸体在途中已经火化了,这是死亡诊断书。”

西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此人死于心脏麻痹。”

西村一句话也没说。

只有佐藤一个人提着皮箱,走下车来。

三等秘书法眼对他说:“一路上辛苦了!”

佐藤无语,两眼发直,表情呆滞,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满洲关东军大本营,秦彦三郎参谋长接到了日本驻苏大使佐藤发来的电报,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所派金子中校,途中被害。”

秦彦三郎中将半天才说了一句话:“看来,日苏战争已经开始了。”

大约半个月之后,柴田少校返回了哈尔滨,汇报了这次侦察的情况。

哈尔滨特务机关长秋草少将接见了他。秋草是中野学校的创始人之一,也是日本有名的老牌间谍。他对柴田说:“年轻人,要记住,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感情用事,要学会控制自己。不然丢掉了性命事小,更重要的是要延误国家的大事。那就等于犯罪。”

柴田说:“我请求处分,对不起校长的栽培。”

“我看这一次,就算了吧,我们的人已经不多了。”

柴田感激涕零地向秋草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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