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军阀混战中一场最惨烈的战争

桌子看文化2024-04-19 05:21:20  53

前言:

网上有传闻说四川军阀混战时死人不算多,打仗还要挑时间,什么农忙时不打,过年过节不打,一方的老人做生、红白喜事时不打。打仗时点到为止,不赶尽杀绝。打赢了的还要送打输了的银钱,送还卫队,并返还部分枪支弹药。男人在战场上打,女人在麻将桌子上打。士兵白天打仗,晚上一起吃火锅喝酒。好像四川军阀打仗,还要讲文明,很有人性一样?这些事有没有,史料上确有记载。但那是一九二四年国民党熊系被逐出四川以后的事。

民国时,四川军阀混战应分为三个阶段,从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开始,到一九二一年,这十年中,主导战争的政治原因主要是南北之争,与滇黔军作战。从辛亥年滇黔军入川,经过了“二次革命”、护国战争、护法战争、驱滇黔军之战、驱刘之战,这期间的战争,是自有近代枪炮以来,死伤人数最多的战争。其中最惨烈是护国之战中的泸纳之战,那是与北洋军打。驱滇黔军之战时,由于一战后西方剩余装备、新式武器大量输入,加大了火力密度,再加上川人极度厌恶滇黔军,其战争的惨烈程度远远超过了护国之役的泸纳之战。

第二阶段是一九二一年到一九二四年,是驱逐国民党熊系川军出川之战,称为一、二军之战。这个期间的战争的惨烈程度,虽然还不到护国之役时惨烈,但并没有网上说的那么罗漫蒂克。而从一九二五年到一九三二年,这期间是四川军阀内伙子的战争,确实出现了网上说到的那些现象。但并非是一场场浪漫的战争。四川军阀混战给四川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由于实行防区制,大小军阀忙着扩军、争地盘,川军加民团兵最多时,近一百万人枪!川北、川东北一些穷地方,征税征到了二零零九年,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征得民穷财尽!对天府之国,生产力的破坏之大,可见一斑!说四川有人没有裤子穿,就发生在那个年代的川北地区。

一九一八年到一九二零年初,四川早期国民党熊系主川。滇黔为图谋四川主权,策划倒熊,川滇黔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以四川督军熊克武为首的四川早期国民党九人团,一面做战争准备,一面尽力维持脆弱的和平局面,想把战乱外推,尽力推迟战争在四川爆发。被逼辞去督军职务的熊克武重又复职,形势对熊系一片利好(见《川滇黔大战前夜各派政治势力的表演》)。以为战争可以推迟或避免,没想到,黔军为了获得一大批军火,而提前引爆了这场四川民国史上最惨烈的军阀混战。

下面请看正文:

黔军总司令王文华谋夺军火,抢刼不成布局首灭江防军

节选自《戏说川军》。历史背景真实,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一九二零年五月初,余际唐、四川早期国民党九人团核心成员,作为重庆镇守使、江防军司令。此时还驻扎在重庆。要说在这次倒四川督军熊克武风潮中,他与但懋辛,在川军师级头目中,是两个始终表里如一、支持熊克武的。为什么辛亥后,余际唐一直是担任江防军司令?因为在与熊克武同一时期留日学生中,余际唐、张冲,是日本海军学校的学生。张冲一直跟在熊克武左右,是熊克武的核心幕僚之一,掌握装备精良的督府警卫团。余际唐处事较稳重,辛亥后,大清的川江水师收编为江防军,余际唐就当上了司令。

川江水师铁甲军舰没有一艘,机器船也没有一艘,除了从夔门开始的沿江炮台,就是风帆木船,还有就是小叶扁舟快划子。实际上是一支岸防陆军。但这支岸防陆军,在陆地作战上,可真有点外行,常常是力不从心,笑话百出。在前期四川军阀混战中,只是一个配角!说起来是一支军队,实际水平相当于一支警察守备队,打起仗来,只是聊胜于无。

江防军在十年中已经是几起几落了。但江防军司令,始终还是余际唐。大清时的兵也几乎没有了,全是辛亥后几次起落招来的新兵了。虽然还是叫江防军,但陆军的样子更像了。在四川混战中,整整九年,余际唐的战争经验,当然是陆战,因为从来没有过一场海战。军队编制,除了炮台兵、快划队兵外,与陆军没有两样。完全是标准的大清朝遗留下来的陆军编制。

他的属下,本来有四个水警区,相当于四个团。后来,滇军第二军参谋长杨森,在护国战争后。指使原护国义勇军参谋长李树勋拉出来的护国义勇军部分兵力,投奔川军第二师师长刘湘,刘湘为了掩人耳目,与余际唐勾兑,编了个第五水警区,实际指挥权还是刘湘。李树勋奉杨森命令把这个团拉走时,刘湘为了控制川江航道,留了部分人,然后又扩编,装备、人是刘湘提供的,团长郭汝栋是刘湘指派的,实际还是刘湘系的军队,名义上属于江防军,相当于是五个团了。再加上在重庆的镇守使府直属警卫团,重庆城防守备团,以及铜元局护厂团,他手里足足有八个团的兵力,超出了一个师的兵力,

江防军比川军中民军的第六师石青阳、第七师颜德基、第二混成旅卢师缔、第一混成旅黄复生的实力,都要大。江防军是熊克武的嫡系,装备上当然比那些民军好。与刘湘搭上线后,装备上更有改善。但这支队伍,各级长官的战场经验不足,训练不足,还是没脱出地方警备队的角色。

重庆,黔军驻有重兵。黔军号称五旅十团。在南川驻有一个旅。在重庆南岸、巴县境内,驻有一个旅,在长寿驻有一个旅。在重庆市内,驻了两个旅。川军第二师师长刘湘想在开战时,首先占领重庆,然后对付重庆外围的黔军三个旅。不一定要全歼黔军,而是从长江北岸压向南岸,把黔军从自重庆南岸、长寿、南川赶出四川,让其溃退,回到贵州。

刘湘的兵力看似不少,一旦进入战争,他要应对的方向太多!他的防区,是强敌环伺!东大路有顾品珍部滇军第一军威胁荣昌、永川,川南泸州的赵又新第二军威胁到隆昌。川东方向又有民军第七师颜国基部、川东北还有民军第二混成旅卢师缔部,北道上还有民军第六师石青阳部,重庆到涪陵一线,还有民军黄复生的第一混成旅,这几支川军部队都是与滇黔军穿一条裤子,另外还有五个旅的黔军。

刘湘要攻打重庆,是牵一而发动全身!刘湘当了师长,这还是第一次在这样大的战役上用兵!他是相当慎重。刘湘为什么要拉住余际唐?他明白,一旦川滇黔大战开始,熊克武的主力远在川西,川军第四师刘成勋部、第八师陈洪范部在川西南、川南,中间隔了滇军,帮不了他什么忙。唯有江防军,才是他的唯一可靠的同盟军。

刘湘心里相当明白。一旦他表露出真实的拥熊面目,滇军、黔军、民军首先要打的就是他,灭了他,上、下川东就成了滇黔军的地盘了。而他呢,只能殊死一搏,抢先动手,拿下重庆,占领川东心脏要地,以此为基础,扫荡下川东、川江南岸,控制上下川东,一直上逆打到泸州的川江水道。再与滇军决战。

控制了上下川东,就是控制了川江航运及陆上通往湖广、江浙进出川的通道,即控制了军火等战略物资通道。也控制了四川大部分对外贸易,控制了上下川东,川江航道,为进一步控制全川打下坚实的基础。而滇黔军,军火全部外购,因北洋系,及南方各省对滇唐都不待见,外购军火只能从越南进入云南、经贵州运入四川,路途长,耗时多。可见控制上下川东的重要。

按照刘湘与余际唐的约定,江防军重庆川江上游的两个团,到巴县南岸伏牛溪一带集中,重庆川江下游的三个团,在重庆江北集中。余际唐在重庆市内的两个团,守备市内要点,干扰黔军坚守重庆。为了安全,余际唐撤出重庆,指挥外围的几个团,隔断黔军从长寿、南岸支援重庆的援兵。而刘湘,要防的方向太多,只能抽出三个旅,作为主攻重庆的队伍。

刘湘的计划,正在小心谨慎的执行。王陵基旅、刘佛澄旅,加上驻在北碚、壁山的袁彬旅,正在秘密的逼近重庆近郊,只等江防军一到位,就开始发动进攻。

公元一千九百二十年的五月四日。这是个云南王唐继尧最不吉利的日子,熊克武宣布复职,刘湘部的三船军火,从汉阳起航。在五月花军舰的护卫下,进入了三峡。当晚到达夔门(奉节)。夜宿夔门,当然没有问题,颜国基第七师第十三旅二十六团,团长范哈儿已被江防军司令余际唐收编(见《川滇黔大战前夜各派政治势力的表演(九)》)。补充了十万发子弹,一个营的步枪、三千发迫击炮弹、一千发七五山炮炮弹。范哈儿是满心欢喜。看来,靠山越大,福喜越多。跟着熊督军混,当大官,发大财啊!

随船队押运武器弹药的乔毅夫还拿出了十万银元的银票,以充军费。当然,这个钱,并非刘湘的,而是受熊克武委托,给范哈儿的。为什么如此重视范哈儿?在川江航道被切断时,这是一条从川东北、通往川西的唯一通向外省的咽喉通道。补充这么多弹药,要范哈儿必须固守住这里。危急时,熊克武还准备了一支劲旅,从川东北直接插向万县、达县地区,封住进出川的航道。

江防军驻扎在夔门、万县两部,已沿长江向重庆江北方向移动。为了接应这批军火。这两个团在丰都两岸会合。因为滇军第五军叶荃部,已离开丰都,从川东北进入陕西,与陕军管金聚部会合,准备在陕西发展,只留了一个田钟谷梯团驻扎在万县(后叶荃领兵回滇反唐,在滇北作乱)。

江防军的两个团,进驻丰都。五月六日晚,船队夜宿丰都。江防军已在两岸布置好防务,码头上有一个营的守备队。码头被封闭。黔军在丰都的眼线当然会上报。在重庆的黔军总司令王文华、师长袁祖铭、参谋长朱逸民分析,江防军两团上移到丰都,无非就是为了护卫军火,没有什么奇怪的。而这三艘军火船,卸下了部分枪弹,补充了这两个团。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川江军火运输,江防军执行保护之责,这买路钱还是要付的。每一次给江防军一点军火,这已是惯例,但这次补充,数量似乎还不少,已大大超过了给点买路钱的量。眼线把这些事用邮局有线电报报告上去,王文华想了一下,也许,这里面本来就有熊克武的军火也不一定。他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五月七日,船队上行到了长寿,居然停在一处江湾处,涪陵的那支江防军团,居然上移开到长寿去接受一批军火。而且在丰都的两个团,已聚到长江北岸,继续向重庆方向移动。这是为了什么?

潜伏在巴县的黔军眼线报告。驻小南海长江北岸的江防军似已向巴县方向开拔。王文华接报,他分析,可能是在伏牛溪接应这批军火。但在江津的黔军眼线报告,驻朱家沱的江防军乘木船,顺江而下,已驶过江津县城,看来,也有向巴县集结的迹相!

王文华想,江防军向巴县集结,为了什么?又接报,在丰都、长寿的江防军,正在向重庆方向快速移动,这是为了什么?余际唐江防军的作战能力,想打重庆,余际唐是不是在做梦啊?余际唐这个软塌塌的川将,有这个胆量吗?

“江防军的各处水警区,向重庆集中,这个余际唐想干啥子?”王文华问参谋长朱逸民。

“余际唐现在,人还在重庆。昨天还在会仙楼会客赴宴。如果是护送军火,下川东的三个团,没有必要再向长寿方向移动了。说余际唐想打重庆的主意,说不通啊?就他那点兵力,那个战斗力水平,熊克武的嫡系远在川西,他余际唐还有能力打重庆?”

“熊克武虽然宣布复职,但仍以和平姿态,维持川局。熊克武这个人,看似忠厚,他那个辞职又复职,谁知他的和平姿态是真还是假呢?也许又是一个缓兵之计。余际唐是九人团成员,熊克武的亲信之一,他也不敢违背熊克武的意愿的。江防军移动,未必不是战争准备?”黔军师长袁祖铭说。

“江防军这两年,除了熊克武大肆补充换装外,从刘湘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比起我们来,要强得多。而这次下川东三个团又得到了补充,上川东两个团,应当在伏牛溪得到补充。余际唐就有了五个械弹充足的团。再加上市区的两个团、南岸铜元局的一个团,在重庆地区,对我们已形成了绝对优势。如果熊克武要开战,余际唐可能会首先控制重庆。我看,在南川、长寿那两个旅,马上移防江北,隔断下川东余部三个团。”

“逸民,马上下达命令。务必在两天内,第四旅全部入驻重庆江北,并建立防御工事,不得有误!”

“还可以联系川军第一混成旅黄复生,叫他的队伍,马上向长寿集中,从背后袭击江防军在下川东的三个团,叫其首尾不能相顾。”

“好!就这样办。一旦打起来,抓捕余际唐,把市内的两个团,先吃掉,这没有问题吧?”

“吃这两个团,不是个事。这一帮兵,训练太差劲,除余际唐的卫队,还像点样外,那些兵,不过是警察治安大队。我们还可以获得一批械弹补充。”

“王陵基旅从遂宁移驻到了茄子溪,目的明显,为了接应那批军火。王陵基旅当然会护送那批军火到合川,我们要刼那批军火,就要与王陵基在白市驿干上了!这王陵基,可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将,用三个团的兵力,不一定能吃下来。如果我们与王陵基在白市驿干上了,余际唐会不会趁机发难?”

“我们三个团在中梁山上演习、修工事,刘湘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这两年多来,刘湘与余际唐勾得很紧,余际唐在刘湘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他们之间在这个事上,是不是有意布局?”

“这还用说吗?军火船在丰都、长寿,补充了余际唐下川东的三个团。上川东的两个团在伏牛溪接受补充。如果我们真的在白市驿动手,余际唐还真有可能在重庆市内搞事!我看,把南岸那个旅也调入市内。”

“这样办,驻南岸那个团调入市内,驻南山上的那个团调两个营到南岸江边。南岸不能无兵,万一有事,那是我们退向南川的通道。”

“就这样办,这样,队伍调动,能及时到位,在市内,余际唐胆小,一看对他不利,也就不敢动了。”

“不过,这个刘湘,究竟是姓唐、还是姓熊,还真摸不准。熊克武宣布复职都已经三天了,新旧川军各师长都已通电支持。刘湘还是屁也不打、气也不出的。也不说反对,也不说拥戴。我们要是与他在白市驿打起来,在老唐面前也不好交待啊?”

“朱参谋长,移防命令马上下达!不要犹豫。但是否劫持军火,是该慎重。”

“军火不想要了?”

“在白市驿与刘湘打起来,在刘湘还没有反唐前,是有点不对头。江防军的军火也不少,为什么不在江防军身上打主意呢?”王文华说。

“也是的。从老唐的意思来看,打熊克武,只是迟早的事。我们拿江防军开刀,没有什么不对。一旦开打,江防军下川东的三个团、市内二个团、铜元局一个团,就成了我们菜板上的肉!六个团的装备,不少了!德式、新汉阳造、新川造步枪,还有铜元局的子弹、炮弹,不少了,足够我们打一场大仗了。”

“但是,我还是认为,江防军向重庆两翼集结,绝不只是为了军火运输安全而做出的佯动。余际唐要图重庆,肯定不会是孤军,最有可能的是刘湘在背后策划的。刘湘虽然不动声色,但他对重庆垂涎,也不是一天二天了!”

“对了,刘湘与老唐的协议上,除川江航道由刘湘控制外,战后上、下川东,一直到泸州,由他管辖。重庆划为他的地盘,老唐已同意了这个协议。要不,刘湘会这么老实支持老唐?我估计,刘湘耍手段,哄骗余际唐帮忙,先占领重庆,造成事实。把我们赶出重庆,对余际唐部,刘湘可能收编,然后、横扫下川东,老唐也只好承认事实了。”

“逸民,你说的有道理。现在下川东,只剩下黄复生一支民军旅,势力太弱。颜国基部已退出倒熊,卢师缔部主力已移到川西,颜部已瓦解。颜部手里三个旅,十三、十四旅两个旅长不一定会听他的。还有个独立旅旅长潘文华,与刘湘早有勾结。两人是速成同学。范哈儿那个团,实际上已归顺熊克武,并入了江防军。横扫下川东,对刘湘已没有什么障碍了!看来,刘湘不管是不是拥唐,我们与他,为了重庆,都免不了一战!”

“打重庆,刘湘如果是主谋,我们可要认真对待啊!不然,我们真有可能被赶出重庆!”

此时,副官来报。滇军田钟谷梯团已到达江北,请示驻地。

“田钟谷来了!看来,老唐也预见到了重庆要出大事了!”

“田梯团进驻,增加了我们的力量。我看,刘湘想吃下重庆,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请田团长马上来议事。田梯团暂住江北城。”王文华命令。

“驻江北城,这不还隔了一条嘉陵江吗?”

“这个事,等田团长来了,我们再说。”

五月八日正午,刘湘的军火船队,在英舰五月花号的引领下,驶过了朝天门江面,船队示威性的拉响了气笛。气笛尖厉的声音,响彻重庆城。那些挑浆卖水者,码头上的脚夫,站在河坎上伸长颈子看热闹,军营里的兵,听到气笛声一声接一声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跑出来驻足观看。设在湖广会馆的黔军司令部的军官们,也站在高坎上看热闹。袁祖铭的办公处的窗子正对长江,他一伸头就看到了。原来是军火船到了。

“叫啥子叫?别以为老子还会上当!要不是顾大全局,老子在白市驿把你硬端了!”气归气,说归说。现在黔军的重点不是这三船军火了,而是如何吃掉余际唐的江防军了。

黔军总司令王文华、参谋长朱逸民、黔军师长袁祖民,按照与田钟谷商定的作战方案,田梯团开赴江北县,从侧翼掩护从南川、长寿进入江北的黔军,并拦截江防军的三个团,不让其进入江北。黔军第四旅进入江北后,与田钟谷梯团合作,向江防军的两翼秘密运动,等黄复生的队伍进入长寿,合围完成,吃掉江防军这三个团。江北战场,由袁祖铭去指挥。

从中梁山上撤回两个团,只留一个团在中梁场警戒。从南岸进入重庆的一个团,加上原市内的一团兵力,解决余际唐的警卫团,城防团足够。一旦江北打响,在南岸的黔军,立即攻击铜元局,消灭铜元局守备团,抢占铜元局的好处,不但能获得大量铜元辅币,还可以获得大量的子弹、炮弹。

王文华把作战方案拟好,各部正调集到位。王文华想,这是一个包赢不输的战役方案。江防军这个软柿子,先吃下去。没有违反老唐的什么战略。熊克武是鞭长莫及。刘湘忙着运军火。再说,刘湘与老唐有协议,江防军就是被打,这个忙,他也不好出面帮,只有看着江防军倒霉背时了。

五月八日夜,军火船到达伏牛溪。王陵基、江防军的两个团接应军火后,并没有马上开拔,而是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慢慢地向江津的双河场方向开进,看来是想从双河场,直接翻过来凤山,进入壁山。江防军补充弹药后,并没有跟进,翻过中梁山余脉后,就在山下白市驿驻扎。这批军火想打刼也难了!黔军不可能从歌乐山下去。与江防军两个团大战一场,再从白市驿杀到双河场,不但是费时费力,偷袭成了强攻,不划算。这本来也不在计划之内了。

已在成都宣布复职的熊克武,接到了各师长的拥戴电报。其中川军第六师师长石青阳、川军第二混成旅旅长卢斯蒂,川军第一混成旅旅长黄复生并没发什么拥戴电报。实业团的另外三个师长吕超、向传义、颜德基都发了拥戴电报。这些熊克武已在意料之中,唯实力最强大的川军第二师师长刘湘,屁不打、气不出的,难道为了川江那盘肥肉,刘湘要反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呀!熊克武愁的,刘湘反转,川人治川的宏图,可能要成泡影。

幸好,刘湘的首辅张斯可,秘会熊克武的首辅但懋辛,张斯可和盘托出了刘湘首战抢先攻渝,横扫上下川东的战略计划,并向熊克武要对江防军的指挥权,刘湘终于亮出了底牌,熊克武才放下心来。如果刘湘的战略计划实现,下面的仗就好打了。当即决定,江防军交刘湘全权指挥,并发电报通知了江防军司令余际唐。余际唐与刘湘早有利益勾结,刘湘的战略计划,他当然参与了的。为了高度保密,没有向熊督透露一点。至于熊督想利用王文华谋夺贵州大权,助其械弹回黔夺权的计划,是否还需执行呢,熊克武此时是举旗不定了。他想,刘湘执意要打这场仗,就让他打。也许,这也是逼黔军出川回黔的一个妙招,适当时,可充和事佬,以助其械弹军饷让其回黔夺贵州大权。

贵州“新派”,以留日士官生为主的少壮派,以何应钦为首,包括谷正伦、朱绍良、张芝圃等未来在蒋某人集团中,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此时都聚集在王文华麾下,担任旅长、团长一级职务。贵州“新派”想谋夺贵州大权,并非空隙来风。以王文华这个敎书先生出身为首的新派人物,对以团练出身的兴义旧派,早就看不惯,认为他们是前清老朽,还活在大清朝中!对贵州的发展,是一大障碍,必须清除。才能革除贵州愚昧落后的局面。此时,新派人物几乎都聚集在四川,他们的活动,熊克武的情报体系当然能获得一些信息。刘湘的情报系统当然也知道。不过,刘湘是想把他们用武力赶回贵州去。

刘湘、余际唐图谋重庆这个码头,他们想的是占据先机,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第一枪,居然是由黔军首先打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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