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余华的《活着》: 专制社会中的荒诞, 底层民众的无奈和命运

颜威说历史2024-03-15 15:50:28  113

《活着》

《活着》发表于1992年,是余华的第2部小说。故事的主角是徐福贵。徐福贵正如他的名字福贵一样,原本是一个阔少爷,但是他整日不务正业,沉迷赌博,结果被人家算计,中了圈套。

一夜之间把祖辈留下来的全部家当输了个精光,自己家的宅子都被龙二夺走,一家人只好搬至破旧的茅草屋。自此之后,福贵一家人仿佛陷入了现实残酷和荒诞命运的旋涡。

首先是自己的父亲,被自己的儿子福贵给气死了。随后妻子家珍又被丈人接走,结果好好的一个家,搞得家庭支离破碎,福贵还需要想尽办法赚钱来维持生计、供养老母。后来妻子家珍回归家中,让福贵感受到了一点生活的希望和温暖,他尽其所能努力地干活。

本以为生活虽艰难却能平静度日,说白了就是能好好过日子,但变故又发生了。由于战乱,福贵去县城为母亲买药的时候突然被抓了壮丁,结果一去就是漫长的几年光阴。好在福贵命大,居然在枪林弹雨中侥幸活了下来。

大难不死的福贵后来逃了回来,可是回到家后,母亲早已病亡,因为这么多年了。而女儿高烧之后成了哑巴。

随后战争年代结束,时代又开始了转换,因为当年宅子被抵给龙二,所以在土改时躲过被枪毙的命运,还分到了自己曾经种过的五亩地。本来的日子似乎又有了盼头,但谁知之后福贵一家人的命运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妻子家珍因为患上了软骨病,从此只能卧病在床。儿子因抽血过多夭折了,血液供给的对象是县长夫人,而这个县长正是福贵当年在军队的朋友春生。女儿凤霞死于难产大出血。因受不了女儿去世的打击,妻子家珍也凄惨离世。之后女婿的死更加令人瞠目——被夹在水泥板中丧生。外孙苦根死于吃了过量的煮毛豆。

你会发现,故事到了最后,福贵的亲人都一个个离他而去,而发生在福贵身边的这些死亡事件,除了母亲、妻子是病死之外,其他几乎皆是意料之外的灾厄。小说的结尾,几乎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福贵活着。

读完这个故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故事完全是苦难伴随着灰暗的基调和沉痛的宿命而来,让人只能缄默。只能感叹命运的愚弄和悲惨。同时也感到这个世界的荒诞,荒谬,与可笑。

福贵到县城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被抓去当壮丁,有庆因为献血过多而死,现在看来,这真是荒谬。这就是渺小个体在时代的残酷现实中的无能为力。那么,到底是什么导致这一切,专制的社会。

专制社会中的荒诞,底层民众的无奈和命运

在那个专制的社会中,权力高度的垄断,大革命之后,社会并没有改变什么。社会还是那个社会,民众还是那个民众,权力依旧高度垄断,只不过以前是君主专制,现在是军阀专制。军阀取代了过去的君主。掌握权力的军阀们依旧想着如何将权力垄断,通过自上而下的层层任命来确定权力的行使和统治。

无论是军阀,还是军阀任命的官吏,权力不受任何限制、制约、约束和监督。社会治理充满了任性、武断、野蛮、粗暴和暴力。官吏们对民众是敲骨吸髓的压榨,剥削、压迫和奴役。

我们从来没有思考如何限制权力,思考的都是如何垄断权力,维护自己统治,维护统治集团的利益。因为战争的需要,军阀之间混战的需要,所以要有人去冲锋陷阵。如果没有人,那只能当街抓壮丁了。

由此可见,在那个社会中,老百姓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可言,只不过是统治的工具,上面要求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们唯一存在的目的就是满足统治的需求。如何跪拜,如何称颂,如何纳贡,如何顺从,如何服从,如何臣服,如何服徭役。

也就是说,老百姓根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社会不自由,只能任人摆布。这就能理解为什么福贵一生的命运如此的荒诞,因为专制的社会就是那么荒诞,荒诞社会中荒诞的事情就很容易理解了。

面对强权,面对权威,面对专制,面对国家机器,面对统治工具,我们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无能为力,自感个体的渺小和无奈,人生不由我,命运何其悲乎?

所以说,福贵的人生正是整个人类荒诞命运的象征型的缩影和符号,即使不同个体经受的苦难和荒诞命运不尽相同,但归根结底都是生存与死亡之间的拉扯和悲剧。

本文参考文献:

余华.《活着》

王芳.《现实悲苦与荒诞命运——张艺谋电影和余华小说的两种“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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