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1月16日下午5时,周恩来接到301医院的报告:陈毅阑尾炎恶急性发作,需要立即做切除阑尾的手术。周总理批准了手术,并派自己的保健医生卞志强陪陈老总的夫人张茜一起前往医院。
晚,6点15分,手术开始了。
可是,才过几分钟,手术室内突然慌乱起来,身穿消毒衣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都带着小跑,有的抱进大包小包的消毒器械,有的捧着瓶装的鲜血,手术室的摆门被不停撞开、关紧,发出空通空通的响声。
终于有人来告诉手术情况了。原来,腹腔打开后,医生们大吃一惊:陈毅的闲尾是好的,真正的病因,是靠近肝曲处的结肠癌瘤。此时癌瘤已经像一道钢箍,死死卡住了结肠。最狭窄处,医生小手指穿过都很困难。在手术中,医生们发现,陈毅的结肠癌已有局部淋巴结转移,已经侵及附近肝脏,由于病发部位较高,只得将开阑尾的切口,向上延长为丁字形,尽目力所及,把已经转移的部分勉力切除干净。
因为手术室根本没有做结肠癌大手术的准备,只预备了切除阑尾的简单器械。开腹后,医生发现是结肠癌,才临时取消毒器械、临时找医生,取血浆、取药品,手术做做停停。原先预定半小时手术,整整做了五个多小时。
卞志强医生立即电话报告总理。周恩来十分惊异,严厉地问:“怎么回事?!你立即去告诉301医院的领导,组织力量全力抢救,需要哪个医院的医生,立即去请,就说是我的意见!”
陈老总在医院从诊断到手术,都有白纸黑字的记录,这次误诊,责任可不小。医院个别负责人担心总理追问,写了一个不足百字的“检查”,承认自己重视不够,发生差错。
可他带着这份“检查”来到总后勤部部长邱会作家,请邱会作过目时,邱会作看完说:
“陈老总手术发现癌是好事,你们有什么错误?陈老总要长瘤子,你能让他不长吗?!”
说完,他提起笔在“检查”上批道:“暂不要写报告,以后需要写时,再研究。邱会作 19/元”。
事后,邱会作不放心,又派老婆专门去找那个医院负责人谈话。她亮了邱会作的底:
“你写的那个检查报告不能上报,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这不是你个人事情,也不是你们医院问题,还涉及到总后的问题嘞!”
那个医院负责人吃了定心丸,直至陈毅去世,也没向中央和总理交出一个字的检查。
这个情况引起了总理的注意。他听卞医生对陈毅入院和手术情况后,拨通电话:“你是吴恒兴院长吗?我是周恩来,陈总得了结肠癌,已经在301 医院作了手术,我想让陈总转到你的医院治疗,你看行吗?”
吴恒兴是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院长。他回答:“可以,我们医院住院条件差,治疗条件好,可以采取门诊治疗,我亲自为陈总做。”
然后,周恩来下令说:“请陈老总去吴恒兴那里治疗。”
就这样,陈老总转了院,改由吴恒兴院长负责治疗。
陈冠任著、中共党史出版社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十大元帅:解放军十大统帅鲜为人知的历史》一书记述了此事。该书为改色的年度畅销书,曾经名列中国军事畅销书热卖榜第一名(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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