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州村庄志丨老柏沟, 一个给记忆打磨抛光的地方

笑天评趣事2024-04-14 15:12:06  136

第一百二十九期

老柏沟,一个给记忆打磨抛光的地方

坐标:酉水河镇老柏村

俯瞰老柏沟。

不经意间,给酉水河的老柏村做了一个历史的切片,发现里面居然有《二酉英华》收录208首诗词而居榜首的作者——老柏沟板上的田世醇,给他的诗卷《卧云小草》作序的,竟然是在桃花源题写摩崖石刻“太古藏书”的清朝酉阳知州罗升棓。一个进士出身,来自广东的酉阳知州和一个酉水河东岸的性情文化人交往如此之深,不由得让人停下来,对这片熟悉的土地作一个回望、一次审视、一次“体检”。驻足放眼,发现三路溪这个地方,不仅可以读史阅世,更适合人们来寻找诗和远方。

人文蔚起老柏沟

一个区域,非常重要的是找到一种确定性。那种确定性,一般需要权威的人和事作为坐标原点,以此来确定事物的正面和反面。如果没有目标,做那些没有方向的内省,完全可能是一场精神内耗,也是一次心灵的空转。这就是人文的巨大力量。

雾中行。

日月经天,江河行地,老柏沟的当地人大都知道这里曾有一个叫旦初的人,一个板上的智者,或许是因为他有太多的故事,常常被当地人作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抑或因为他的诙谐和真性情而留下了无尽的猜想。《田氏宗谱》记载:“田世醇,廪贡生,字旦初,别号卧云子,生于乾隆五十三年戊申,至嘉庆戊辰如泮,今值同治七年戊辰重遇泮宫,辞不赴,著有《卧云小草诗》八卷,《课蒙小草时艺》一册。”也如《课蒙小草文序》中言:“先生平生好读书不慕荣利,虽家无担石之储,嗜书外,尤嗜诗酒,嗜琴曲,嗜传奇,嗜游览山水花木,胸奓若海,与世无争,天真烂漫,逢场酒后耳热而歌,乌铿然声出金石,老至不知然,其性至通而有节。”

这个田世醇,确实是真性情,估计罗升棓为他的诗词写的序,扎扎实实给老柏沟的人行走的方向垫了个底。罗升棓在其所作序中云:“田君之诗,以抒写性情为主,其自叙曰不过言吾之所欲言。有味哉!得作诗之旨矣。集中咏史怀古,以及赠挽诸篇,皆情之至者也。”

应该说,无论旦初先生游历到了何处,老柏沟这片故土都是他心灵上的存款,每当感觉贫乏时,便提出来享用。田世醇是酉水河畔真正的诗人,因为具有在平凡甚至落魄之中见奇迹的能力。

旦初先生住在酉水河东岸,是太阳升起的那一方,旦初二字,一则寓意如日出之光,永葆青春,正如《勉学》所言:“幼而学者,如日出之光;老而学者,如秉烛夜行。”二则从知州的评价中可以感受到先生性格中的豁达、潇洒和随性,有酉水河的飘逸和绵柔。

田世醇一生很是潦倒、穷困、不得志,甚至性格乖僻,他的诗在充满无奈的同时,也充满洒脱和纵情,一句“滥竽耻饱王门腹,画饼难充上客肠”折射出了酉水河人柔中带刚的性格特征和务实的生活态度杂糅在一起的特点。

在明朝末年,白氏土司的衙院出了一位巾帼英雄白再香,率数千子弟兵援辽抗后金,血战浑河,立下赫赫战功,这也是酉水河的历史背景和精神原点之一。所以,酉水河一河两岸的人在辛亥革命、推翻腐朽的清政府时期也一样冲在最前列,这也算是民族英雄的基因传承吧。

辛亥革命时期反清斗士刘振之的儿子刘扬和弟子白元卿、杜香皋也是老柏沟地域文化中清晰的路标。

到过酉水河的人,都知道酉水河边有一道风景,人称“高碑夕照”,上书“特赠四等功勋刘振之老大人之神道”。

恐虎溪。

刘振之,原籍秀山石堤打捞寨人,祖父辈迁居后溪,家道殷实,算得上是当地少有的饱学夫子。光绪十八年经省试,中贡生,保送入京进国子监。按清朝惯例,凡保送入国子监的贡生可以充任京官、知县或教职,但因考场学案受累,未入仕。返后溪,娶后溪高姓富户之女为妻,依后族居住。孰料祖居不慎失火,家道从此中落,遂于上寨白氏老祠堂设馆启蒙,遏恶扬善,高扬“知行合一”的旗帜,救民于水火,担责任于铁肩,彰显了知识分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使命情怀,为当地人赞颂。刘振之历经同治、光绪、宣统三朝,饱阅人世沧桑,眼见晚清风雨飘摇,生发反清之志,有反清诗传于世:“豺狼类聚啸三峿,寒夜无人雨潇疏。我亦有家归不得,但愿为侠不为儒。”所授弟子邹杰、刘扬(振之第三子)、杜香皋、白锦祯、彭藻、彭灿等人受先生思想影响,均为辛亥革命中坚党人。

在那个神州动荡的时代,刘振之的儿子、早期同盟会会员刘扬在《秋日登三峿山》写道:“莫使林泉空笑我,岩花深处耸吟肩。”这种血性担当,这种举重若轻,这种诗性一样的借让与起承转合的理性呼应,永远值得我们景仰。

田园如画三路溪

老柏沟的对面就是酉水河的三峿山,一直是诗人的话题,也是田、彭、白三姓祖山传说的源头,更是见证酉水河历史的无字碑。

无论是当年的革命者,还是三峿山上云峰寺的住持,因为在后溪上下游这一路南行的酉水,有无数的念想、无数的寄托、无数的词句,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约定俗成,都徜徉在酉水河细碎的波浪里。

因为山水如画,当年云峰寺住持石竹上人诗言:“多感群公问野僧,自惭风味冷于冰。登坛名将排诗阵,仗剑贤儒对佛灯。溪水迎来光湛湛,峿山添出秀层层。联床唾尽壶中句,吩咐鹤童茗再烹。”山映在茶水中,月摇曳在茶碗里,感觉得到诗僧石竹作为闲适诗人,因为酉水河而自在的那份恬淡。

三路溪。

站在三路溪的每一个高程点上,或者看拐弯后的风景,可谓景随步移,山、水、田、林、路组成一幅又一幅新的图画。那一层层梯田的等高线随弯就势,连接在这个叫做板上的沟沟岔岔之间,大小不等,形状各异,从空中俯瞰,高低错落,形似龙鳞。走近了看,水满田畴的季节,一丘丘农田就是一个个天空之镜,梯田田埂那奇妙的线条与这里魔幻般的烟霞纠缠在一起,铺开了人类劳动形成的人文景观与大自然浑然一体的写意水墨画。

在老柏沟,在三路溪,我们看到了爱的循环,把对大自然的责任转化为对社会的责任,这种大爱无疆的延伸,就是爱的另一种循环。清光绪年间,当地名医田应璋就是有力的例证。先生号美贤,以医道活人不分贫富,不畏寒暑,不索谢资,有请即至,膏肓奇疹,著于生春。碑记当时与三路溪知县杜解元家君申甫公解组归田,请老医生前往治病,视如故交。后人评价“著手便生春,艺精扁鹊;望碑辙堕泪,德并羊公。”以志其医者仁心的行为。

梯田若龙鳞。

三路溪高耸山峰下的山峦是云的摇篮,不失时机地制造出童话中的梦幻。初春时节,即便树叶长出来了,它们也不会摇动,因为风还在睡觉。这样安宁的环境、风景在等着我们,我也等来了与这淡雅景色似曾相识的邂逅。

三路溪一个寨子后的森林里,一只孤独的鸟儿唱起了清脆悦耳的歌谣,打破了初春的沉寂,可我们却看不见那个多情的小歌手,因为这时候,我们还沉醉于远处油菜花的金黄,在聆听春笋拔节的声音。

更值得说道的是这里的菜地,莴笋、分葱、蒜苗,还有土坎上香椿树上长出的椿尖,他们在书写一篇与土地接壤的文章,字里行间散发着泥土的气息和花草的芳香。作家们会用简洁平缓的笔调勾画出三路溪的村庄、土狗、古井、溪流、野径和山花,保留那些清新,保留了陶渊明笔下和平田园山水的淡雅。

产业共富话振兴

生活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走走停停,而是像流水与河床那样友好地联系在一起。是宽松而敞开的话题,是一场又一场深入灵魂的对话,不需要有结论。这就是生存在和谐生态中的精神话题。

种柑橘的白蛟、养牛大户田凯、养猪大户白明华,还有村上的油茶和榨菜,这些不仅是自然资源的经济价值,还是大地与上苍的媒介。

我们相信,三路溪人找到了乡村的“共富密码”,正在实现老柏沟共富路上的同频共振。我们相信,老柏沟的新农村建设一定会以富、绿、美频频“出圈”。因为这里有酉水河东岸文化礼堂的精神家园,人们可以感受到心有所寄的美好,有共同维护的乡风民俗,这一方文化与新时代的乡村CEO、产业领头雁、新农人一定会实现双向奔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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