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苏区的红9军团22师,是一支具有优良传统的红军队伍。它号称“师”,规模却相当于敌人的一个团。之所以如此,主要是为了迷惑当时正面的粤军。
红22师的最后一任师长名叫周子昆。在长征初期的湘江之战中,他的部队在红9军团的作战序列中,作为长征大军后右翼部分,为掩护大部队渡江断后。
湘江战役的悲壮,在中国近代史上是出了名的。而其中红9军团的断后突围遭遇,更是典型代表。
强渡湘江闯过敌人的最后一道封锁线,本就是十分凶险的事,负责断后掩护的红9军团指战员们,更是百死一生、千死一生才突围出来。
周子昆带着十几、二十人,冲出敌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回到红军司令部归建,结果突遭横祸,差点身死。
当时享有对红军军事领导最高权力之一的人李德(另一人是博古),得知此事后,不仅没有宽慰周子昆,反倒特地将他喊到面前,用极其侮辱的词汇话语,骂了他一顿。
李德质问周子昆:“你的部下都牺牲了,你为什么没牺牲?为什么你全师覆没,你的妻子却在你的身边,还活了下来。”周子昆无言以对,唯有沉默。
李德又带着命令的语气,向在场的其他首长说:“周子昆犯了大错,应该送去审判并枪毙。”博古也在,一向跟李德同进退的他,此时却脸色晦暗,没有反对,也没同意。
即便明眼人都知道湘江之战跟周子昆这个小小的师长关系不大,但李德为了推卸自身的责任,仍如掩耳盗铃般,指责周子昆“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见没人赞成,李德直接给警卫班的战士下命令,把周子昆押下去枪毙。
然而,李德这一无理的命令,最终被警卫班全体给无视,现场顿时陷入了十分尴尬的气氛。李德一次又一次的错误指挥,致使我们原本好好的革命局面,一日差过一日。
最该为湘江战役负责的人,不是周子昆,也不是其他人,就是李德自己。就是李德的瞎指挥、乱命令,才造成了红军出现极大的不必要损失。
说一千、道一万,部队之所以未能顺利渡过湘江,越过敌人的这最后一道封锁线,根子就在辎重部队:绵延80公里,行动缓慢,十分笨重。
这支辎重部队如此之长,一方面是辎重多且重,另一方面是因为疯狂扩张导致的中基层干部不足、新兵过多且训练不足。
造成这一问题的,正是李德,他舍不得那些重型装备,更是一味地扩军,想要增强实力。
长征中的大权在握时,李德十分“用心细致”地指挥和安排红军。每一门大炮在哪、每一处哨兵设在哪、每一支部队该从哪经过等等,他都得插一嘴作指示。
这些过于细致的布置,哪需要整支红军的最高指挥员来管?就是军团首长也只是安排个大致,不会过问这些。
多年后回忆起这些往事,聂帅依旧十分激动,尤其是每次见过李德。每每看到李德,他就会想起李德瞎指挥闹出的糟心事和乱子。
周子昆免遭横死,归功于当时仍处于赋闲状态、强行长征的毛主席。他走到李德面前,拉着周子昆说:“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吧。”然后就把人带走了。
一场上下级之间的冲突,在毛主席的出面干预下消弭了。事后,李德问毛主席,周子昆被如何处理了?
毛主席如实相告:“周子昆被送到医院疗伤,等他养好再带兵打仗。这在中国,叫做‘戴罪立功’。”李德闻言,火冒三丈。接着毛主席话锋一转,说出了更重要的实话:“我们都认为,周师长是没有罪的,罪过在上面。”
气急败坏的李德,就此跟毛主席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为了保住周子昆的命,毛主席不惜与李德爆发之前从未有过的正面冲突。
而这,其实也是一个毛主席即将重新出山,李德、博古的时代即将结束的信号。湘江之战的惨败,让红军从上到下的指战员们,清楚地看到了李德、博古等人的真面目。大家义愤填膺,想要改变现状。
周子昆在医院时,毛主席曾到他的床边看望,并叮嘱他要养好伤、沉住气,以后还有统兵的机会。之后,毛主席重新出山,周子昆也随之复出,出任红三军团副参谋长、红五军团参谋长。
可惜,这样一位能文能武的将领,在1941年新四军副参谋长兼新四军教导总队总队长的任上,被叛徒杀害在荒野。周子昆未能继续发光发热,报答毛主席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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