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在谍战剧《追风者》中饰演魏若来,魏若来在关税改革民主表决会上的精彩演讲,打动了与会的大部分代表,尤其是与会的外国银行家们。
王一博的核心观点就是,解决生产过剩危机带来的大萧条,需要一个庞大的市场,而拥有4亿人口的中国,就是最大的潜在市场。南京收回关税后,就可以启动国家建设,和外国银行家一起创造开发这个大市场。
阐明形势,摆出问题,提出解决方案,魏若来的思路非常清晰。在宏观层面,魏若来已经具有了纵横家的风采。
魏若来的演讲的确精彩,放到现在,也是妥妥的超级偶像和超级网红。
可是,关税改革表决能够通过,真是因为魏若来的精彩演讲吗?表决能够通过,背后还发生了什么。
虞世清和张鸣泉为了阻止关税改革,对沈图南是又拉又打,最后还是使出了暗杀的绝招。不过,就算虞世清他们杀了沈图南,关税改革还会继续下去。因为,这是上世纪20、30年代的大趋势,虞世清和张鸣泉是阻止不了的。
虞世清和张鸣泉为什么要阻止关税改革?自然是因为利益。本来关税就是外国银行把持着,外国银行收了关税后,再开办买办银行。
沈图南把关税权收回去,他们的收入肯定就少了。同时,买办还经营进出口生意,要是他们代理的商品,关税提高了,竞争力就下降了。
既然这样,外国银行家们为什么还举手支持呢?
因为,在这些银行家背后,还有他们所属于的国家。要看清沈图南的关税改革,为什么能够通过。就需要把1930年的中国放到当时的全球大背景中,放到各列强的关系当中,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1929年,美国的经济泡沫破裂引发的大萧条,迅速席卷全球的各个工业国,全球进入了经济危机。而中国是个传统农业国,受影响的程度反而比较少。全球性经济危机发生后,世界各工业国之间又展开了贸易战,贸易壁垒进一步分割封闭了各国市场。
在这种情况下,各工业国的资本和产品,除了来中国,没有其他出路,这个时候的中国,迎来了一个发展机遇期。
当时的西方列强,在1930年时,在经济实力上,美国以1015亿美元位居全球第一,占全球的32.2%;在美国之后,依次是英国、法国、德国、苏联、意大利、日本、加拿大、荷兰、比利时。
当时的中国,虽然人口众多,但是比较富庶的地区,也就是上海、江苏、浙江一带。这个地区,必然是列强资本争夺的焦点。
一战德国战败,只能跟着美国和英国。一战后,法国是想彻底压制住德国的,但是因为欧洲和全球的战略均势,美国和英国为了平衡法国,选择了在一定程度上扶持德国。当然了,美国是大头。
日本是一战的战胜国,还夺取了德国在山东的权益。日本的工业产品,主要出口倾销地,就是中国。日本虽然一直是英国的盟友,可是,当日本起来后,英国和美国也坐不住了。日本的很多东西,都是师承英国,日本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英国。
为了争夺中国市场,在英美的带领下,西方各国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日本。美国早在1928年,就提议中国关税自主,英国法国荷兰等国,跟着赞成,只有日本明里暗里拼命反对。
有了西方列强的支持,南京的蒋,自然腰杆子硬。关税改革后,南京的政策就是把日本工业产品的关税提高,英美等国的基本不变,甚至英美等国的工业机械等产品,关税还下降了。为什么1927到1937年间,中国的工业化有了一定的起色,就是因为以上这些。
对当时的国际形势,西方的银行家们不是不清楚,关税权被收回,他们的利益暂时受到了损失,可是面对日本这个主要矛盾,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问题是,西方列强为什么不自己制定针对日本的关税呢?因为,当时的西方,尤其是英法,被一战的惨烈打怕了,不想打仗。而美国国内强大的孤立主义,又不允许美国发动战争。意大利、荷兰这些国家,又打不过日本。
所以,蒋和南京政府就被推向了前台。
在集体对付日本上,西方列强基本上是一致的,但是西方列强之间也存在着复杂的矛盾。法国被英美联合对付,日本被英美等国联合对付,于是法国日本,还有其他个别国家,就有了走近的想法。
1930年的蒋冯阎桂中原大战,蒋的背后是英美,冯阎桂的背后就是日本法国等国。
虞世清的原型虞洽卿,就是荷兰买办。通商银行行长张鸣泉的原型张嘉璈,曾经留学日本。张鸣泉的背后,应该是日本人。
为什么虞世清和张鸣泉,对关税改革最抵触,甚至不惜下杀手呢?就是因为他们是被首先针对的。
在魏若来的演讲中,还提到过苏联。当时的苏联在干什么呢?苏联当时正在拿原材料和农产品换取外汇进行工业化呢。他们也渴望美国的投资,为了让资本流入苏联,他们也是想尽了办法。
魏若来为什么后来和沈图南分道扬镳了呢?
沈图南描绘的一切的确非常美好,他也的确在努力。可是,沈图南魏若来他们努力的一切,却没有投入经济建设,而是用来打仗了,打谁呢?打红军,打老百姓。再加上魏若川的牺牲,以及南京的腐败,失望的魏若来肯定会做出新的选择。
关税改革方案得以通过,不是魏若来一个人的功劳,是由当时的形势决定的。虽然是这样,魏若来在关键时候,能够挺身而出,用一篇因势利导的雄文,稳住了局面,这水平,的确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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