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二分法”无法应对现实世界

中国社会科学报综合外媒报道如何评价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的现实影响力是国内外学者共同关注的课题。英国国家学术院提出“服务大众和经济的社会科学、人文和艺术类学科”旨在把社会科学、人文科学和艺术类学科汇总在一起，强调洞察社会现实、表达文化复杂性和解决全球性问题方面具有独特的价值。最近，英国国家学术院和英国社会科学院联合发布了题为《服务大众和经济的社会科学、人文和艺术类学科的研究影响》的报告（以下简称《报告》），并归纳出对英国乃至全球经济、政策、技术等产生重大影响的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特征。

“科研卓越框架”（ResearchExcellenceFramework）是英国的高等教育机构科研质量评估系统。英国政府以评估结果为基准，每年拨出约20亿英镑用于高校的科研活动。在《报告》中，牛津大学莱弗休姆人口科学中心的研究人员调查了《2021年科研卓越框架报告》中涵盖英国高等教育机构提交的4000个影响案例研究，以分析社会科学、人文科学和艺术类学科的现实影响力。研究人员首先使用大型语言模型分析所有案例研究的文本，再根据语言相近性，将案例分为84个主题，然后通过大范围的定性评估与验证来描述和完善模型给出的结果。

研究结果显示，影响力高的成果往往跨学科性和多学科性较强。这意味着，来自多个学科领域的研究人员合作撰写研究论文，来自不同学科的知识汇聚在一起赋予了论文独特的影响力。跨学科主要出现在密切相关的领域，如健康科学和生物医学与临床科学之间。相比之下，多学科跨越的学科距离更大，经常发生在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学科之间。《报告》由此得出结论，英国高校的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研究具有多学科和跨学科特征，由少数核心资助者推动发展，有着超越经济、政策和技术界限的全球影响力。

与英国高校相比，英国中学的社会科学、人文科学和艺术类学科却呈现出不同的状况和发展趋势。2020年，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与英国国家学术院联合资助“服务大众和经济的社会科学、人文以及艺术类学科在学校”调研项目。该项目首席研究员塔卢拉·霍利（TallulahHolley）认为，世界经济、气候变化、地缘政治、科技创新等领域存在着问题相互交织、相互影响的特点，需要社会采取多层面的创新解决方案。但是，学术界关于应对全球性挑战的讨论大都集中在科技突破和创新层面。对此，这一叙事转变为教育政策后，英国中小学的理工学科获得了更多资金支持。霍利调查发现，英国中学对理工学科的优先重视可能导致中学课程设置不平衡。此外，学生对社会科学、人文科学和艺术类学科的偏好远比理工科更为极端化。作为调研对象的英国中学生表示，他们最喜爱的文科类科目是美术和英语，而现代语言和宗教研究则退居末尾。相比之下，学生对理工学科的喜好极端程度较低，导致不同理工学科的排名位置更为一致。这不禁让霍利担心，社会科学、人文科学和艺术类学科全面发展的前景，正在被只专注于理工学科解决所有问题的单一思维模式所破坏。

霍利还观察到，英国中学生所学科目的组合在逐渐缩小到单一学科领域内，致使学生无法充分锻炼跨越多学科的思考和协作能力。这种现象也许会强化社会对知识的错误理解，即学生不是学理就是学文；学生要么擅长理性思考，向自然科学领域发展并就业，要么擅长感性创作，在文艺领域探索职业道路。霍利批评了“文理二分法”，并表示为了应对现实世界的多重危机，社会需要更多博学多才的人，而非专攻单一学科的专家。霍利还呼吁学术界有责任向所有年龄段的学生清楚地阐明社会科学、人文科学和艺术类学科与理工学科的价值与作用。（刘雨微/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