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0月的一次大会上,何长工遭到康生带头的严厉指责,说他地质部有人写信给《红旗》杂志,追查支持地质学院一个组织的人。康生说这背后是何长工在指使,目标就是反对自己所在的小组。
除康生外,“副帅”也做重要讲话,调子起的特别高,放出“我们不向他进攻,他就要向我们进攻”的狠话。“副帅”讲这话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向何长工,露出不解的神色。
当时韩先楚就坐在何长工旁边,听到“副帅”这番言论后,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疑惑地小声问道:“怎么搞的,怎么这么严重?”何长工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这样针对,但他不能跟韩先楚说,省得连累他。
当时“副帅”如日中天,老帅们统统靠边站,越来越少人把他们当“帅”看了,似乎只剩下“统帅”和“副帅”。何长工跟“副帅”在井冈山上就认识,而他们分歧的种子也是在这时候埋下的。
当时何长工是28团1营党代表,“副帅”是28团1营营长。有一次执行作战任务,“副帅”上得不够果决,临阵退却。何长工对他提出尖锐批评,并要对其进行严厉处分。何长工对“副帅”的底细十分清楚,他认为“副帅”如此讲话,就是因为自己知道他的丑闻,想通过打倒自己,清除一个知道他历史的见证人。
1928年,井冈山根据地遭遇“八月失利”后,已是28团团长的“副帅”,信心不足,经常跟人发牢骚:“天天吃南瓜,什么时候能打得下天下。”他还发出“红旗到底能打多久”的疑问。毛主席出于爱才,没有过多理会,但也是对何长工说过一句:“他的说法是小孩之见。”那时候“副帅”21岁。
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很长一段时间,何长工跟“副帅”的职级是并驾齐驱的,同是红一方面军赫赫有名的主要将领。可是在1935年的一天,何长工因看错了人,人生遭遇滑铁卢,开始不再指挥部队,主要在后方,从事教育、后勤、建设等方面的工作。
对此,何长工没有怨天尤人、消极对待,他在那些岗位上还是好好工作,为革命胜利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新中国成立后,何长工当年的很多部下、同僚,成为被授衔的将帅、中央的部长和地方的省长,而他却只是地质部的副部长。从他的革命资历来看,这个职务是偏低的。不过他不在乎,依旧带着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新中国的矿产工作中。
何长工率领的地质部,先后创立十多个探矿机械厂,还在成都建立起一所专业性极强的成都地质学院。
被“副帅”点名后,何长工被变相停职,没有工作可做了。接下来是抄家批斗,遭遇种种不幸,他对广大群众和干部却还心怀理解,认为他们是好的,只是有少部分人趁这个机会发泄不满、打击报复。
例如有个66年前犯错误的干部的儿子,冲上台一拳把他干倒在地。这样的事情,在那十年发生过不少。
有次在地质学院,几十名学生冲过来想动武,有十多名工人连忙团团围住何长工,用身体组成一道坚墙,不让他受毒打。
1971年10月下旬,何长工的境遇迎来巨大转机,他能回北京治病了。1973年4月下旬,毛主席的“声音”传来:何长工的历史我是了解的,中央也是了解的,他没有历史问题。
可即便如此,没有历史问题的何长工,还是遇到了现实问题,迟迟不能工作。直到1975年,他被分配到军政大学担任副校长,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了。
可令人感到莫大遗憾的是,何长工于1987年12月29日逝世,享年8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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