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张英英吴可仲北京报道
在光伏行业，玻璃、胶膜、焊带、背板、边框、接线盒等组件辅材是重要的产业链组成部分。如今，受供需错配影响，昔日赚得盆满钵满的辅材龙头，亦难独善其身。
《中国经营报》记者注意到，2024年上半年，尽管以福斯特（603806.SH）、福莱特（601865.SH、6865.HK）、永臻科技（603381.SH）为代表的胶膜、玻璃和边框龙头企业仍保持增长，但进入三季度后，这三家辅材龙头也难掩颓势，业绩或亏损或下滑。
业内人士向记者分析，整体而言，光伏行业仍处于产能出清阶段，各类产品价格快速下降。2024年第三季度，组件需求仍不景气，并且价格持续走低，辅材产品价格随之下跌，盈利能力遭遇更大挑战。
艰难的一年
对于光伏行业而言，2024年无疑是非常艰难的一年。在产能供需错配的同时，全球光伏装机容量同比增速放缓、国际贸易壁垒风险频现、国内电网消纳问题等多重因素叠加，使得多数光伏企业盈利能力大幅下降。
“作为光伏行业的一分子，公司在生产经营中也面临各种困难，如订单的不可预见性、海内外产能的不匹配、客户经营压力的传导等。”福特斯方面在2024年半年度报告中如是表示。
福斯特是全球光伏胶膜的龙头企业，产品出货量连续多年排名全球第一。同时，作为涂覆型光伏背板的代表企业，福斯特在2023年度光伏背板产品出货量排名提升至全球第二。
过去一年，光伏市场环境发生了剧烈变化，福斯特在2024年第三季度的盈利能力急转直下。
财报显示，2024年前三季度，福斯特实现营业收入和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分别为151.74亿元和12.58亿元，同比下滑8.86%和12.08%。2024年第三季度，福斯特实现营业收入和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分别为44.11亿元和3.3亿元，同比下滑26.9%和39.67%。
对于业绩变化的原因，福斯特方面表示，光伏胶膜因毛利率下降而盈利下降、光伏背板销量和毛利率均下降，以及美元汇率波动导致汇兑损失上升。
福斯特相关人士解释称：“三季度，受原材料粒子价格走低影响，光伏胶膜价格下降明显。而由于今年市场需求减少，光伏背板的销量和价格都有所下滑。”
作为光伏玻璃龙头企业，福莱特在2024年第三季度的盈利能力也同比下滑，甚至出现亏损。
财报显示，2024年前三季度，福莱特实现营业收入和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分别为146.04亿元和12.96亿元，同比下滑8.06%和34.18%。在第三季度，福莱特实现营业收入和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分别为39.08亿元和-2.03亿元，分别下滑37.03%和122.97%。
在业绩下滑的背后，光伏玻璃价格快速下滑，全行业盈利空间受到严重挤压。福莱特方面告诉记者，上半年，光伏玻璃价格仍相对比较稳定，特别是第二季度还存在个别月份走高趋势。但是，进入第三季度，光伏玻璃价格持续大幅下滑，进而影响了公司盈利。
卓创资讯分析师王帅向记者表示，从2024年三季度来看，光伏玻璃厂家亏损面扩大，部分装置冷修或限产，供应量稍减。
王帅进一步表示，年内终端装机推进不及预期，组件厂家排产偏低，需求支撑不足。自三季度起，生产利润空间压缩明显，部分产能陆续出清。截至目前，冷修产能合计18300吨/日，占在产产能的18%左右，且部分装置限产，实际供应量下降明显。但组件厂家排产持续偏低且按需采购，玻璃厂家库存仍偏高，价格面临继续下行压力。
永臻股份是一家光伏边框龙头企业，于今年6月成功登陆资本市场。但受光伏行业环境变化的影响，永臻股份在第三季度便出现业绩“变脸”。
2024年前三季度，永臻股份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1.78亿元，同比下滑29.35%。2024年第三季度，永臻股份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0.02亿元，同比下滑97.78%，并且归母扣非净利润转负。
永臻股份方面解释，主要系光伏行业竞争激烈、供需错配影响，加工费不断下降所致。
记者查阅永臻股份招股书发现，光伏边框行业的销售定价普遍采用“公开市场铝锭价格+边框加工费”的模式，而铝棒原材料的定价主要按照“公开市场铝锭价格+铝棒加工费”，因此光伏边框产品盈利主要来源为加工费，受铝价波动影响不大，其主要受光伏行业下游客户（组件企业）“降本压力”的影响。
永臻股份方面并未向记者具体解读业绩下滑的原因，但其在2024年10月的投资者关系活动中表示，由于光伏行业内卷加剧，已经致使光伏边框市场从2023年年底至今加工费持续下探，很多企业取得的加工费无法覆盖生产成本。
等待拐点到来
现阶段，光伏产业已经进入深度调整时期，行业产能出清处于进行时。
近期，中国光伏行业协会积极组织头部企业召开会议，探讨限定最低组件价格以避免无序竞争、对硅料有效产能开工限定等。但是，短期内这些措施的效果尚难显现。
毫无疑问，加快穿越当前周期，已成为光伏全行业的共同期待。在此背景下，光伏辅材环节又将何时迎来拐点呢？
某光伏胶膜和背板上市企业董办人士向记者透露：“辅材环节的拐点取决于光伏行业何时真正触底反弹，有人认为是2025年下半年，有人认为是2026年，这很难准确预判。如今，光伏产业深陷亏损泥潭已经不仅仅取决于市场，其背后涉及多重复杂因素。但是，作为参与者都希望早日迎来反弹。”
福莱特和福斯特董办人士也表达了类似看法。他们认为，拐点很难预测，仍需要关注光伏市场的变化。
王帅向记者谈及光伏玻璃市场拐点时表示，鉴于目前光伏玻璃限产产能为8000吨/日左右，且有较多已建成或临近完工的新产能，后期若市场修复，则陆续复产或投产，供应端压力仍存。因此，预计2025年市场虽呈现逐渐好转迹象，但价格反弹幅度或较为有限，市场将以窄幅波动为主。
“预计2026年及以后，随着新能源占比提升，需求将持续好转。在供应端，光伏玻璃新产能投放节奏放缓，部分陆续进入冷修期，供需关系缓慢修复。届时，市场拐点出现可能性较大。”王帅说道。
展望未来，降本增效成为光伏辅材企业主旋律之一。
福莱特方面在2024年半年报中提及，其部分产能已经进入冷修期，但仍有新项目正常推进，后续落地时间则视项目的建设进度和市场情况确定。在福莱特现有产线中，千吨级及以上的大型窑炉占比超90%。与小窑炉相比，大窑炉内部的燃烧和温度更加稳定，单耗更低且成品率会进一步提升。
“在现有窑炉规模的基础上，本集团将自主研发大型窑炉，大窑炉技术瓶颈的突破将进一步降低成本，巩固在光伏玻璃行业的竞争优势。”福莱特方面表示。
同时，在光伏产业陷入低迷期，福斯特也在加快开拓新的业务增长曲线。
福斯特方面表示，其将继续加大研发投入，开发差异化的产品，提升平均盈利水平，并且重点发展电子材料及其他新业务，抓住全球发展AI的契机，推动电子材料在中高端PCB领域的应用，增加新的盈利增长点。
数据显示，福莱特电子材料事业部的主导产品为感光干膜、FCCL和感光覆盖膜。2024年上半年，其感光干膜销售量为7366.51万平方米，同比增长35.83%，营业收入2.75亿元，同比增长26.92%。
对于企业而言，光伏低谷周期既充满挑战，也孕育着机遇——这是抢占市场份额，巩固市场地位，甚至改变市场格局的有利契机。
永臻股份方面在投资者活动中提到，光伏边框行业除了加工费和现金流受到影响外，增量产能释放后将在一定程度上加速光伏边框市场产能出清，市场总体订单和份额将进一步向头部企业集中。
“公司市场占有率始终保持行业头部位置。”永臻股份方面称，“待芜湖、越南基地的产能全部释放后，公司市场占有率将显著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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