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季媛媛上海报道
在国产疫苗价格持续下调的背景下，智飞生物，作为国内疫苗行业的领军企业，公布了其三季度的业绩报告。
智飞生物于10月25日晚间发布的2024年第三季度财报显示，2024年第三季度，公司实现了45.28亿元的营业收入；而前三季度累计营业收入达到227.86亿元，与去年同期相比下降了41.98%。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为21.43亿元，较上年同期下降了66.41%。
尽管受到行业普遍压力和上一年度高基数的影响，财报显示智飞生物的业绩有所下滑，但其研发项目仍在积极推进。第三季度财报显示，智飞生物自年初以来的研发费用支出为6.96亿元，较去年略有增长。持续且稳定的研发投入是智飞生物研发管线高效推进的基石。目前，除了新冠系列项目，智飞生物自主研发的项目已达32项，其中18项处于临床试验或申请注册阶段。
有医药行业券商分析师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从三季度财报来看，智飞生物的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均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降，但其在研发方面的投入并未减少。实际上，在国产疫苗价格竞争日益激烈的背景下，智飞生物业绩的下滑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整个行业的趋势。然而，公司对研发的持续投入和项目推进表明，智飞生物正在积极应对行业挑战，并为未来的增长做准备。
“在疫苗价格不断刷新‘地板价’的当前市场环境下，国产疫苗企业必须考虑如何通过新产品和技术创新来应对市场竞争和价格压力。随着疫苗行业逐渐回归理性，头部企业的研发成果有望成为推动公司未来业绩增长的关键动力。”该分析师指出。
告别高增长时代
曾经，得益于HPV疫苗、流感疫苗、乙肝疫苗等产品，多家疫苗企业站在了市场风口。然而，目前这些企业大多正面临业绩下滑的挑战。
智飞生物的财报数据显示，公司前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227.86亿元，同比下降41.98%；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21.51亿元，同比下降67.07%；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21.43亿元，同比下降66.41%；基本每股收益0.8976元。
相比之下，在2023年，智飞生物的业绩尚处于增长阶段。根据智飞生物财报，2023年第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148.26亿元，同比增长56.57%；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22.70亿元，同比增长20.89%；实现扣非归母净利润21.69亿元，同比增长15.32%。
当时，智飞生物方面表示，公司第三季度业绩保持快速增长，业绩增速符合预期。
然而，为何一年后，业绩下降如此显著？实际上，智飞生物的业绩下降纯属意料之中。智飞生物发布的2024年中报就称，实现营收182.58亿元，同比下降25.31%；归母净利润22.34亿元，同比下降47.55%；扣非净利润22.3亿元，同比下降47.04%。
此外，自2024年以来，国产疫苗企业普遍下调了相关疫苗的价格，价格一降再降，低至地板价已经成为国产疫苗面临的共同问题。例如，10月23日，吉林省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发布《关于下调部分非免疫规划疫苗挂网价格的通知》，部分非免疫规划疫苗的挂网价格有所下调，涉及的疫苗包括破伤风、流感、23价肺炎、麻腮风、乙肝等型号。其中，四价流感疫苗已经报出了78元/支的价格，刷新了流感疫苗的最低价。
另外，10月16日，深圳政府采购网也发布了深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2024年在校中小学生流感疫苗采购（三价流感疫苗）的中标（成交）结果公告。公告显示，北京科兴以10.5元/支的价格中标，中标量达到128万支，总价为1344万元。在候选中标供应商中，复星雅立峰的投标单价为6.5元/支，这可能是公费流感疫苗报价史上的最低价。
基于此，上述分析师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从当前的市场价格调整趋势来看，持续的降价也意味着利润空间的进一步压缩。
事实上，营收、利润双降也并非智飞生物一家所面临的情况。在智飞生物发布财报的前一天（10月24日），万泰生物发布的2024年前三季度显示，公司营业收入为19.48亿元，同比下降60.79%；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2.67亿元，同比下降85.25%。第三季度，公司营业收入为5.82亿元，同比下降27.72%；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616.86万元，同比下降94.18%。公开信息显示，这已经是万泰生物总营收和净利润连续7个季度下滑。
如何破局？
当前，国产疫苗市场正面临激烈的竞争，价格战已成为不可避免的现实。那么，企业究竟应如何破局？
对此，前述分析师明确指出：加强研发和创新差异化布局可能是规避当前竞争形势的有效途径之一。
通过分析智飞生物的财报也可以看到，加大研发已成为智飞生物目前关注的重点方向之一。自7月以来，智飞生物在多个国际和国内领先的创新产品研发方面取得了新的进展。例如，四价重组诺如疫苗已进入Ⅲ期临床试验阶段，而目前全球尚无针对诺如病毒的疫苗获批上市。26价肺炎结合疫苗已正式进入I/II期临床试验阶段，覆盖了目前最常见的26种血清型，成为国内进入临床试验阶段的最高价次肺炎结合疫苗。佐剂四价流感疫苗也获得了临床试验批件，国内尚无佐剂流感疫苗正式获批上市。
在发布三季度报告的同时，智飞生物也发布公告称，公司近日得知，其全资子公司安徽智飞龙科马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研发的四价流感病毒裂解疫苗（ZFA02佐剂）（以下简称“佐剂四价流感疫苗”）获得了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的药物临床试验批准通知书，同意开展预防疫苗相关型别流感病毒引起的流行性感冒的临床试验。公司将根据临床试验批准通知书的要求，尽快开展相关临床试验工作。
智飞生物方面明确表示，本次临床试验获得批准的佐剂四价流感疫苗，含有公司自主研制的ZFA02佐剂，接种后可刺激机体产生针对流感病毒抗原血凝素（HA）的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反应，用于预防疫苗相关型别的流感病毒引起的流行性感冒。
实际上，疫苗研发投入大、周期长，创新疫苗的研发风险也不容小觑。接下来，创新产品能否在未来几年陆续上市并为公司贡献业绩收入，还需时间来验证。
北京中医药大学卫生健康法治研究与创新转化中心主任邓勇教授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也表示，在“价格战”这一现实问题上，当市场份额基本稳定，各企业利润达到平衡，或者行业达成一定的价格共识时，价格战可能会停止。此外，也有可能随着新技术的研发投入，企业将竞争重点从价格转向技术等其他方面，价格战会逐渐缓和。
在邓勇看来，基于此，国产疫苗企业想要守住利润阵地，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一方面，为应对市场激烈的竞争，国产疫苗企业需要技术创新和加大研发投入，开发新型疫苗或改进现有疫苗的质量、效果、安全性等。例如，开发联合疫苗，一针预防多种疾病，增加产品附加值；另一方面，需要拓展市场渠道，除了供应国内市场，还应积极开拓国际市场，将产品出口到其他有需求的国家和地区。
“此外，还需要提供增值服务，如为接种机构提供专业的疫苗冷链运输解决方案、接种技术培训等配套服务。”邓勇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