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晋文公路过郑国,郑文公不予礼遇。
大夫姬詹劝国君最好招待一下,给重耳游击队安排一个招待所,弄点大鱼大肉外加几个有技术的妹子,对郑国来说也不困难。
郑文公道:“每个国家都有不少落难的公子,哪能招待得过来。”
姬詹对曰:“落难公子的确很多,不过您要看品级。那些垃圾自然不必理会,重耳属于上天庇佑型S级公子,流亡多年王者归来,而且手底下的赵衰、狐偃、介子推都是大才。万一哪一天他得势,咱们今天的行为等于给自己埋了个定时炸弹。如果您真的不愿意待见他,干脆把他杀了避免后患。”
郑文公不听。
世事难料,没想到公子重耳一年后在秦穆公的帮助下复国为君,又用了四五年火速直奔春秋霸主宝座。
公元前630年,晋文公联合秦穆公攻打郑国。
晋文公可没有那么小心眼,仅仅因为郑国不礼遇就用兵,这次军事行动的理由很充分。
城濮之战时,郑国助楚攻晋。楚国战败后郑国虽然表面上把晋国当老大,私下却依然与楚国保持友好关系。再则就是要扶植郑公子兰继承君位,以稳固晋郑同盟,确保他们不再附楚。最后顺便羞辱一下郑文公。
晋伐郑的目的很明确,使其屈服,干涉其内政,并不打算要郑国献城割地。
秦晋此刻正在蜜月期,早就希望参与中原事务的秦穆公自然乐呵呵地带兵参战。
郑文公很焦虑,一个晋国就能把郑国踩扁,何况加上秦国。
赶紧开会,征询大臣们的御敌之策。
佚之狐给出建议:“如果派烛之武去见秦君,秦国军队一定退走。”
不清楚佚之狐凭啥言之凿凿,至少说明烛之武肯定有两把刷子。
因此郑文公请烛之武共进晚餐,希望他去一趟秦国军营,救国于危难。
烛之武一直没有受到郑文公的重用,关键的时刻闹情绪:“臣壮年时,尚不如人,如今老矣,更加无能为力。”
郑文公先是放低态度,表明我没有发现你的才能,是孤的错。但是现在大家都要完犊子了,老爷子你别闹,郑国亡国你也没好处。多多少少有点威胁的意思,我跑路之前没准宰了你。
烛之武抒发了多年的郁闷,还是以大局为重,半夜坐着竹筐,被人顺下城墙。
费了点周折,终于见到秦穆公,烛之武表明来意:“君上,我想和您聊聊,只说三句话。”
烛之武道:“郑国如果灭亡,对谁有好处,当然只有晋国。即使晋君分给您城邑,可是秦国太远,中间还隔着其他国家,您觉得守得住吗?郑国如果幸存,与秦国保持友好,既可以为秦人提供往来便利,也可以共同起到限制晋国的作用。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秦穆公点点头道:“虽然你不止说了三句,但是我觉得很有道理。”
其后,秦国与郑国结盟,秦师退兵,令秦将杞子、逢孙、杨孙奉命率一部秦军驻新郑,加强防务。
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烛之武三言退秦师事件。秦穆公当初确实想和晋国形成长期的伙伴关系,没想到晋文公回国之后发育太猛,瞬间称霸。出于国家发展和秦国的安全考虑,他绝不希望晋国继续壮大。
烛之武正是抓住了秦穆公的心态,三言两语命中要害。
晋将狐偃很生气,认为秦人背叛晋国,建议晋文公攻击秦军。
晋文公不想破坏秦晋联盟,未予采纳,并向郑文公提出两个要求,其一是交出姬詹,其二是确保将来公子兰继位。
姬詹自知难逃一死,自杀。郑文公与晋国订立盟约,立公子兰为太子,目的达成,晋师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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