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马和曼城这对老冤家狭路相逢,维尼修斯是被舆论提前预定的「主角」。
上赛季两队的欧冠半决赛首回合,维尼修斯世界波破门,自豪感油然而生:“而这是一粒我通常不会去射门的精彩进球。”次回合,皇马4球惨败曼城,维尼修斯全场0射正+17次丢失球权,含泪自责:“我们没有办法忍受这么久的煎熬……”
故人重逢,平局皆大欢喜,虽没有如罗德里戈一样贡献世界波,但2次助攻和4次关键传球的成绩单不落下风。贵为上赛季的欧冠最佳球员,维尼修斯在强强对话中验证了安切洛蒂一年前的褒奖。“在我看来,他是现如今世界足坛最具决定性的球员,他对比赛有巨大的影响力。”01足球之名,治愈的光18岁加盟皇马,23岁身价1.5亿,五年如何磨一剑?维尼修斯2000年出生在巴西里约州的圣贡萨洛,这是里约最危险的贫民窟之一,维尼修斯的住处简陋到什么程度?——“这甚至都不能叫做一扇门,也就是门框上钉了几块木板”。比贫穷可怕的是屡见不鲜的犯罪,维尼修斯时常被半夜里的枪声叫醒,「晚一点睡」是暂时建立的安全感,真正的自我保护是通过足球改变人生。维尼修斯的父亲是一个手艺人,薪水微薄,崇拜罗纳尔多的他希望下一代用足球脱贫,在巴西这是普遍现象。区别在于,维尼修斯起初是抵触足球的,甚至连看足球转播时都如坐针毡。当父亲不停地描述外星人的钟摆过人时,当父亲起早贪黑地赚辛苦钱时,足球渐渐地变成了生活里的一道光。
8岁,在街头模仿内马尔,9岁与高一头和壮一圈的对抗。“我从未连续3天不踢球,哪怕是在度假时。”9岁的维尼修斯被弗拉门戈青训营拒绝了,理由是「年龄太小了,个头太小了」,一年后,他如愿进入镀金池。与其说从五人制足球练级,不如说技巧炉火纯青的维尼修斯找到了街头之外的新舞台。按部就班进入11人制足球,即使踢左后卫,维尼修斯的天赋一览无遗:“他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害怕,而且能够在瞬间完成带球变向。”
父母负担不起来回交通费,只能将维尼修斯寄养亲戚家,但尝到足球甜头的并不觉得孤单,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的他学会了充电——钻研罗纳尔多的过人。在人们感慨「他是天生踢足球」之际,维尼修斯也在等待及锋而试的机会。——2015年,南美U-15足球锦标赛,维尼修斯出场6次攻入6球,巴西U15捧起冠军。——2017年,南美U-17足球锦标赛,维尼修斯出场9次打进7球,捧起冠军,穿走金靴。「新罗比尼奥」和「新内马尔」的头衔纷至沓来,但最高级的奖励是,维尼修斯代表弗拉门戈上演职业首秀的同一天被皇马签下,虽推迟一年登陆伯纳乌,但4500万欧元的转会费凸显了巴西少年的不一般。“这是弗拉门戈最昂贵的财宝。”
02豪门之约,好事多磨在罗纳尔多的陪伴下,维尼修斯登陆伯纳乌,与球迷的第一次见面会上,巴西天才在才艺展示环节就出现了三次颠球失误。虽不至于将维尼修斯标签为水货,但结合弗拉门戈时期49场10球的效率,接班C罗的实力被怀疑了。巴萨是最初求购维尼修斯的豪门,经纪人解释了婉拒的原因:“维尼修斯加盟皇马我们获得了更多的佣金,球员也不必受内马尔的影响,更不用在梅西的阴影下竞争。”虽然这是职业生涯的合理规划,难免陷入怀疑论中,值得一提的是,《马卡报》曾透露,皇马是为了避免错失内马尔的悲剧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切不凑巧因素的集合,维尼修斯的豪门之路不被看好。童年时的枪声犹在耳畔,巴西少年迫切需要展示价值感。
对阵曼联的热身赛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单车过人,对阵巴拉多利德的西甲联赛,一粒进球终结了皇马5场不胜的尴尬。遗憾的是,这只是一时之喜。洛佩特吉偏爱阿森西奥,维尼修斯西甲处子赛季只出场了864分钟,齐达内继任后,阿扎尔是掌上明珠,维尼修斯一度被排除在大名单外。甚至试图说服巴西人外租,法国人所谓的让步是将维尼修斯的位置调整到右边锋,与阿扎尔两翼齐飞。
庆幸,维尼修斯遇到了安切洛蒂,一个容忍度更高,目的性更强的教练。21-22赛季,52次出场贡献22个进球和20次助攻,这个成绩单与皇马前三个赛季数据持平,并且维尼修斯在对阵利物浦的欧冠决赛中打进制胜球。身价飙升1.5亿欧,皇马与之续约四年,违约金提高至10亿欧元,关于维尼修斯被耽误了的观点盛行;22-23赛季,55次出场贡献23球和20次助攻,在延续数据美的同时,维尼修斯缔造了一系列纪录,比如创造了西甲单场成功过人纪录(9次)以及西甲单场尝试过人纪录(21次),比如创造了近7个赛季欧冠淘汰赛单场禁区触球次数纪录(21次)。“教练就像我的父亲一样,当我需要他时,他总是对我很严格,也给了我很多信心。”维尼修斯把蜕变的原因归结于安切洛蒂,但其实巴西人享受自律式的孤独,他聘请私人教练和厨师,一直在贯彻C罗式的锻炼方案:高压氧舱、冰桶和严格的饮食。“我受到了C罗的启发,我看过他所有的比赛,他标志着俱乐部的一个时代,他是我的偶像。”
03是天使,还是魔鬼?追着光,才能成为光。曼城检验了后浪效应,实际上维尼修斯在欧冠淘汰赛中对英格兰球队已经制了造15球,上赛季皇马和曼城对话时,瓜迪奥拉赛前将维尼修斯视为「特别的威胁」,赛中曾与巴西人握手致意。如果球迷还有印象的话,瓜迪奥拉也曾以「“西甲联赛应向英超联赛学习」的口吻,为频繁遭遇种族歧视的维尼修斯鸣不平。遭遇种族歧视的维尼修斯不止一次流泪,甚至坦言害怕踏入球场,为此巴西总统和巴西外交部介入了,毋庸置疑,种族歧视是迫害足球天才的利器。
维尼修斯有自己的委屈。五年前漂洋过海,只为出人头地,三年前创建了以体育为语言的公共机构,资助了20所学校和3000多名儿童。淋过的雨人,如今想给别人撑伞了。如今他接过贝利的衣钵,成为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亲善大使。“我希望60岁的时候能自豪地说,我名下有五所学校,我帮助过人们,这些学校培养出了医生。”
成为巴西全民偶像,某种程度上治愈了种族歧视的伤疤,但却不能掩饰维尼修斯身上的刺头的属性。据统计,自2018-19赛季以来,维尼修斯在西甲总计吃到42张黄牌,本赛季已经「豪取」8张黄牌。此役在皇马与曼城重头戏中,维尼修斯放倒格拉利什之后,还对英格兰人一顿言语输出。——2002年对阵巴拉多利德,被替换下场时与球迷发生冲突;——2023年对阵瓦伦西亚,他向瓦伦西亚球迷做出挑衅手势;——2023年对阵巴萨,抱摔德容:——2023年对阵巴列卡诺,他向对方门将示威“去外面碰碰”——2024年对阵马竞,他与球迷对峙;——2024年对阵莱比锡红牛,他直接锁喉奥尔班。10“我不是圣人。我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我想尽一切办法赢得比赛,但有时却会惹怒他人。”这样的解释苍白了些,事实上,安切洛蒂多次警告弟子学会情绪情绪,而皇马早在两年前就安排私人心理医生指导。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头野兽,驯服不了的代价极其昂贵,巴洛特利是前车之鉴,一个人幸运的前提是他有能力改变自己。在回顾圣贡萨洛时光时,维尼修斯坦诚没有误入歧途的原因是「自己身边都是好人」,而个人的第一个纹身是在完成职业生涯首秀的背景下,并得到父亲的允许后才刺上去的。现在的维尼修斯一言一行被放大,被针对,虽然被巴黎、切尔西、曼联、曼城同时盯着,只不过离开皇马不是抗争偏见和约束自己的正确途径,甚至会掉入另一次舆论漩涡中。
结束语加盟皇马5年,捧起10座冠军,身穿7号战袍,先后荣膺过欧冠赛季最佳青年球员、欧冠赛季最佳球员,此役与曼城一战虽不是全场最佳球员,但与同龄人福登的后浪效应不分上下。如安切洛蒂所言:“他是全队最好的球员,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维尼修斯会在次回合为皇马拿下胜利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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