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化以塑造反派角色而闻名,活跃于20世纪40年代至70年代,并在全国范围内享有盛誉。他主演的经典电影如《松花江上》《平原游击队》《甲午风云》《三进山城》《与魔鬼打交道的人》《铁道卫士》和《逢凶化吉》,对几代观众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由于扮演反派角色,方化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生,常常受到歧视。
他与妻子张淑贞的婚姻是由家长安排的。在外界看来,包办婚姻通常被认为缺乏感情并且不幸福。那么方化和他的妻子之间的关系又究竟如何呢?
方化,原名方德海,生于1925年10月17日,地点为辽宁省大连市黄泥川村,父母均为农民。他是家中的长子,下有三位弟弟。出生不久后,他的父母前往城市打工,因此方化也随之迁至城市居住。
方化的母亲热爱戏剧,受她的影响,方化从小就对戏曲产生了浓厚兴趣,还学习过相声、口技、二胡和古筝。这些经历为他日后从事艺术演出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中学毕业后,方化进入了大连商业学堂。这所学校由日本人管理,并招收了一部分中国学生。
侵略者对儿童进行奴役式的教育,中国的小孩如果不乖或者犯了小错误,就会受到严厉的体罚。
方化在大连商业学堂的学习生活并不愉快,最终未能完成学业而选择了退学。
方化还未满10岁时,父母就为他安排了“娃娃亲”。女方名叫张淑贞,与方化同龄,同样来自黄泥川村。
1943年,方化刚满18岁,在父母的安排下步入婚姻。结婚前,他对张淑贞并没有太深的感情,更多是被动地进入这个角色。
那时,包办婚姻并不少见,但许多男方在事业有了一定进展后,选择了离婚。
张淑贞是个幸运的人,她遇到了方化这样一位善良的好男人。
1944年,方化携新婚妻子张淑贞前往长春投靠舅舅。在舅舅的推荐下,方化顺利进入位于长春的满洲映画协会(简称满映)制作部,从事录音工作的杂务。
“满映”是由日本人创立的电影制片厂,旨在从精神层面对中国人进行控制,其管理层全部由日本人士组成。
日本人把方化视为奴隶,毫无理由地对他进行殴打和辱骂。方化在给他们递送资料时,如果日本人心情不佳,就会一巴掌扇上去,导致方化的脸肿了起来。
方化心中虽对日本人充满仇恨,却不敢声张。
1945年日本投降后,满映被我党接管并改建为东北电影制片厂。在著名演员王人路的引荐下,方化成为了东北电影制片厂的一名演员。
尽管方化并非专业的表演艺术毕业生,但他自幼受到艺术的影响,且具有丰富的人生经历,加之对表演有一定的领悟能力,因此在《慈母血》《洋状元》《荒山别墅》等话剧中都饰演了重要角色。
1946年,金山导演了电影《松花江上》,主演包括张瑞芳、王人路和浦克等。在选角时,正面角色的演员已经确定,但仍未找到饰演日军伍长的人选。
在一个意外的时刻,金山目睹了方化正在与厂内的一名日本后勤人员发生争执,他用日语斥责对方,眼神中透露出明亮而敏锐的光芒。
金山认为方化非常合适担任影片中的日本伍长角色,于是果断给了他这个机会。
1947年,黑白电影《松花江上》在国内上映,引发了热烈的反响。方化将日本伍长角色演绎得十分真实,许多观众误以为他是日本人。
(金山,1911年8月9日-1982年7月7日)
金山成为了方化的贵人,使得方化正式踏上了电影行业的旅程。
1948年,方化再次参演抗战电影《小白龙》,在影片中扮演反派角色——伪政府的韩厅长。
同年,方化在电影《哈尔滨之夜》中扮演了日本间谍松田。
在1950年,方化再次出演了电影《赵一曼》,扮演敌电业局长的角色。
方化演的反派角色越来越多,领导和导演都认为他只适合饰演这样的角色,因此长影厂制作的电影里没有安排他出演正面角色。
外地的电影制作公司来长影借用场地拍摄时,让他出演反派角色。实际上,方化的表演风格多样,但却一直没有机会饰演正面角色,这导致他的戏路受到了限制。
1951年,方化在电影《内蒙人民的胜利》中,扮演国民党特务“杨先生”。
1954年,方化在电影《智取华山》中演绎了残暴的匪军旅长“方子桥”。
1955年,长影厂制作的经典电影《平原游击队》在全国放映,由郭振清出演李向阳一角,方化则饰演日军中队长松井。
方化饰演的松井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将日军的残忍和狠毒展现得淋漓尽致。松井那犀利的目光让正在看电影的小朋友吓得哭声连连。
方化和郭振清在长影厂是邻居,彼此关系密切。郭振清的儿子郭晓清回忆说,方化家阳台上养着一只猫头鹰和一只猴子。
方化为了提高自己的眼神观察能力,常常在家中盯着猫头鹰和猴子的眼睛。这使得他能够在银幕上成功地表现出日本鬼子阴险狡诈和残暴的神情。
(郭振清《平原游击队》的宣传海报)
于方化将松井刻画得极为真实。在拍摄《平原游击队》时,郭振清因为过于投入角色,对方化进行了激烈的殴打,导致方化鼻青脸肿。
方化凭借角色“松井”获得了文化部1949年至1955年颁发的优秀影片最佳表演奖。
方化个性简单质朴,平时不太讲话,不倾向于走领导的道路;再加上他大多饰演的是反派角色,因此在单位受到了一定的歧视。
1957年,单位的右派名额还差两个。实际上,方化并没有任何过失,但领导却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能把反派角色演绎得如此真实,心里肯定藏着不健康的思想。
领导于是将方化的名字上报,结果方化糊里糊涂地成了右派。
他被拖出去批斗,被迫写检查。方化出身贫寒,自幼遭受日本人的欺凌,对于人民与事业满怀热情,没想到仅仅因为扮演了反派角色,就沦落至此。
方化失去了拍摄电影的资格,被 relegated 去长影厂的锅炉房负责烧锅炉,连后勤人员都会指着他的鼻子训斥他。
经过多次调查,组织上没有发现方化存在任何问题。因此,在1958年,方化的右派身份被撤销,他恢复了正常的待遇。
方化希望能够出演正面角色,但始终没有导演向他发出邀请,也不收到账好的剧本。作为一名职业演员,拍电影是他的职责,因此他只能继续扮演反派角色。
在1960年,方化在战争片《铁道卫士》中扮演了特务“吴济春”。
1962年,方化在战争电影《甲午风云》中扮演了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官“伊东祐亨”。
在1965年,方化在抗日电影《三进山城》中扮演了日本警备队长“小野”。
因方化将日本鬼子描绘得如此生动、深入人心,观众和媒体称他为“银幕鬼子王”。
方化和妻子张淑贞是通过包办婚姻结合的,婚前两人并没有感情基础,而在婚后,他们育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那时方化是一位享誉全国的演员,而张淑贞则出身于一个没有文化的家庭,但方化并未因此而看轻妻子。两人是先婚后爱的典型例子。
在共同养育孩子的过程里,方化与张淑贞建立了深厚的夫妻情感,彼此扶持。
方化是顾家的一位优秀丈夫,他每月的工资都会悉数交给妻子,甚至在外地拍戏时那微薄的生活补贴,他也会积攒好,回到家后一并递给妻子。
方化周围有许多演员经历了离婚,但他与张淑贞的关系始终坚固。身边的人感叹道:果然童养媳和包办婚姻也能带来幸福!
1966年,特定的时期降临,方化首当其冲受到影响。有些人自然地认为:方化能够如此真实地扮演日本鬼子,他要么是日本翻译,要么就是日本间谍。
方化失去了参与拍摄的权利,常常被带出去受到批斗。造反派强迫他在台上跪下,但方化拒绝屈服,结果被造反派一脚踹倒在地。
造反派强迫方化认罪,他表示自己出身贫苦,自幼受到日本人的羞辱,自己并没有犯下什么罪。对此,造反派毫不留情,直接脱鞋抽打他。
1968年12月,方化一家被送往吉林省抚松县的一个偏远农村进行改造。
1972年,方化返回了长春电影制片厂。
1974年,长影厂对电影《平原游击队》进行了重新拍摄,挑选了超过一百名演员试演“松井”,但结果皆不理想。
最终,相关领导只好重新让方化出演“松井”。方化担心若将角色演得过于真实,会再次引发厄运,因此在表演上有所收敛,“松井”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狠厉。
1979年,方化调至珠江电影制片厂工作,并全家迁居广州。同年,珠影厂制作的影片《与魔鬼打交道的人》问世,方化在其中饰演军统特务“严克飞”。
扮演反派角色让方化经历了许多艰辛,他无法晋升,不能出国,单位的评优活动与他无缘,就连国家一级演员的称号也未能获得。
许多人对方化抱有偏见,在工作中专门给他制造困难。方化渴望提升自己,多次提交入党申请书却始终未获批准,这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1980年,方化为了能够担任正面角色,特意到医院进行了隆鼻手术。然而,领导仍然不允许他出演正面角色,并表示观众一看到他的出场就会联想到“松井”,这让方化内心感到无比失落。
方化人生大半的时间都遭受不公正的对待,令人感到惋惜。
(方化《阳光灿烂的日子》剧照)
1994年,姜文执导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中,方化被邀请饰演一位老将军。对此,方化感动得泪水夺眶而出,并表示不愿接受任何报酬。
姜文给了他3000元的酬劳,反复请求他接受,最终方化只拿了1500元。而这笔钱,他立刻就寄出了1500元给《阳光灿烂的日子》拍摄地的一家煤矿。
方化在晚年时常为中山大学、广东教育学院等高等院校授课,完全不索取任何报酬。此外,他应邀参与剧团的话剧排演,同样没有接受酬劳。
1994年,尚未上映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中,方化却遭遇了心脑血管疾病。
方化意识到自己能拥有的时光有限,因此不想浪费国家的资金,主动提出出院。
1994年11月7日,方化因疾病去世于广州,享年69岁。
方化的离世使得妻子和四个孩子深陷巨大的悲痛之中,儿女们为张淑贞的晚年提供了支持。
方化的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都未选择成为演员。她的儿子方晓丹在影视行业担任副导演和制片人。长女方苓娟则是一名教授,专注于舞蹈教学。
方化在屏幕上演绎了一系列经典的反派形象,但这使得他的生活变得波折而困难,令人感到惋惜。
2024年7月,方化已经离开我们整整30年,但他所创造的经典角色将永远铭刻在观众心中。方化势必会被一代又一代的人铭记,他的艺术生命将常驻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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