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知否》时,我一直有个疑惑,按着明兰嫉恶如仇的性格,她应该恨极了自私又冷漠的父亲盛紘。
可是,剧中的明兰不仅对盛紘恭敬有礼,甚至比如兰、墨兰更显得孝顺,很少出言顶撞。
起初,我以为,明兰是因着骨肉亲情而愿意忘却小娘的惨死,甘心生活在盛紘的羽翼下。
直到大结局时,看见明兰与父亲一起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地为匾额上色,我才发现明兰对盛紘的恨已达极致,浓烈到她都未察觉的地步。
01
明兰应该恨盛紘这个父亲。
卫小娘的惨死,虽说是林噙霜作恶在前,可后期也有盛紘的包庇与掩饰,从而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就像她在江边告诉顾廷烨的,风波过后,别人俱是一家和乐,父慈子孝,唯有自己,失母去弟,形单影只。
长大的过程里,明兰不是承受墨兰诬陷排挤,就是忍受如兰的调遣命令,遇到任何不平事,盛紘总是袒护墨兰,顾忌如兰,只能拉自己和稀泥。
那次,摔入前厅,失了颜面,盛紘无视明兰与如兰的控告,一意维护墨兰,惩罚两人。
明兰为卫小娘做法事,盛紘连看都不看一眼,墨兰为林噙霜做法事,盛紘却答应前去一观。
同样都是女儿,在盛紘的眼中,亲疏远近,界限分明。
从小到大,明兰因为父亲的不作为,受到的委屈,没有长江浩浩荡荡,也如小溪蜿蜒曲折。
明兰应是恨父亲的,可是除却墨兰为林噙霜立牌位和祖母被害两事外,几乎没见明兰有微词。
她真的不恨吗?
不,她恨!
02
大结局时,风波过去,大局已定,所有人齐聚顾家,修缮烧毁的祠堂。
明兰与父亲蹲在一个角落,手拿毛笔为新做的匾额上色描金,两人有说有笑,很有千帆过尽的释然。
这一幕看着其乐融融,我却觉得脊背发凉,一刹那我惊觉到了明兰对父亲的恨意,那是一种深入骨血的恨。
明兰父亲最为得意的就是自己的一手好字。
那次,齐衡来盛家拜年,盛紘与齐衡讨论书法,甚是愉快。
盛紘升做京官,头次面圣,皇上只说了一句:我记得你,写得一手好字。
可见,盛紘的书法不是别人恭维的假好,而是货真价实的真好。
作为盛紘的子女,长柏、长枫是男子不提,书法自是不错,墨兰有盛紘悉心教导,书法了得,就是惫懒的如兰,虽诗词不同,书法也尚可,唯有明兰的字迹被众人嘲笑。
庄学究因着明兰一手烂字,罚她抄写《盐铁论》,祖母因她“小鸡子抓过”的字,跟孔嬷嬷呛声。
连侍女小桃都说:老太太一面教你骑马,一面教你写字,再难的球技一学就会,偏偏这手字,笔墨纸砚都怪过了,愣是没写出一个好字来。
其实,不是写不好,是不想写好。
03
若是明兰也写得一手好字,别人会怎么说?
“这银钩铁划,一笔好字,很有乃父的风范。”
旁人会把她的出色,归功于盛紘的教导与栽培。
这是明兰最不想看见的一幕,因为父亲的的前半辈子根本就没有想起过自己,更别提教导与栽培。
所以,明兰不会好好写字,也不愿写好字,她在用这个小小的、不为人知的举动,在内心里诉说着自己的怨恨,宣示着自己的反抗。
就像幼时的我们,会为了反抗父母的催促,故意剩下一口饭不吃,为了反抗父母的专制,故意出丑作怪。
她是真的写不好吗?不是的。剧中的明兰通诗书,善理事,并且很有自己的学习方法,见多识广的孔嬷嬷都夸奖过。
书法也就是一个坚持的事,她怎会做不到呢?
大结局时能与父亲一起提笔侍墨,也是因为在顾廷烨下狱,自己万分艰难告御状的过程里,父亲嘴上说着丢人现眼,却始终不曾弃之不顾。
那次,顾廷烨被诬告下大狱,大街上明兰故作落魄,盛紘始终在旁边劝着、陪着。
明兰知内情,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做戏,可盛紘并不知,他是真的在为明兰着急,在为明兰着想。
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种患难中的真情最是可贵。虽不至于完全抵消心中的怨恨,但毕竟给明兰彼时最寒冷的心底带来了温暖,所以,才有最后父女书画的美好景象。
迟子建说:世界上没有哪一道伤口是永远不能愈合的,虽然愈合后在阴雨的日子还会感觉到痛。
所有的事情,凡发生必有痕,既走过就有迹。
永远不要妄想着来日弥补,因为伤害一旦发生,疼痛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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