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玉良
关于养老,几千年前中国人就提出了大同社会的概念,“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个概念,是人人平等的一个概念,并没有分出三六九等,如果一个社会制定的规则足够好,那就应该所有人共同受益,而不是一小部分人受益。当然受益的程度会不同,但正如贫富差距不能过大一样,所有人迈入老年之后,所享受的养老待遇也不应该差距过大。
关于养老金的发放,记者日前专访了中国社会保障学会副会长兼养老金分会会长、浙江大学国家制度研究院副院长金维刚,他提出了“养老金是政府主办的社会保险”概念。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知道,当前整个社会的情绪是不稳定的。因为中国的养老分为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政府全包,我说的主要指公务员阶层,他们不愁养老,退休后养老金是最高的,甚至达到什么程度呢,有的老年人说,不要给他们那么多退休金了,每月给5000就行了,别给那么多。有的退休金每月达到了一万甚至几万元,根本花不了。他们之所以领到这么多养老金,并不是他们工作时交的养老保险多,如果非要说是他们交的,也是政府代交的;第二个层面,是自己交养老保险和他所服务的企业代交一部分养老保险的人,这部分人有资格按国家规定交养老保险,他所服务的企业代交一大部分,还算不错,但退休后发的养老金,与公务员阶层比起来,就差了很大档次。他们每月只能领两三千或者再多一点的养老金,维持一个基本的养老保障而已;第三个阶层是农民及没有交养老保险的城市自由民,这部分人人数众多,是没有养老保障的,他们不存在退休的问题,如果幸运的话,可以养儿防老,如果不幸的话,遇到儿女不孝,或者儿女没有能力为他(她)养老,那就只能自己活到老干到老了,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养活自己,直到干不动的那一天到来之后,接受命运的惩罚。
因为养老状态分为三个层面,所以民间舆论上并不满意,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反应最大的,是从企业退休的人员,因为他们的生活质量和公务员阶层差了一个段位。农民和城市自由民反应实际并不大,国家免了农民的农业税,不交公粮了,而且还有种粮补贴,老了后还有每月一百多元的“养老金”,觉得比以前强多了,所以“知足常乐”了。农民敢想有“养老”吗?绝大多数家庭是养儿防老的,如果国家解决了他们的养老问题,每个月也能发能够保障他们日常生活的养老金,那可能他们一辈子会念叨政府的好。那些替农民和城市无业自由民发声的人,认为农民以前交公粮也是交养老保险的人,是社会的良心。
但就整个世界来看,一些发达国家和地区,农民是有“养老金”的,比如中国的台湾地区,农民就有养老金。我听一个朋友说,加拿大也有。我始终有一个执念,西方国家能办到的,中国也应该办到。天天骂人家资本主义社会多坏,但某些制度设计却不如人家,这不合理。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就是要处处比资本主义社会强,这才能显示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作为养老专家而言,替国家现有的制度解释是一方面,但群众更喜欢的,是解决问题的专家,如果哪个专家把农民和城市自由民的养老问题解决了,那他功德无量,历史会记上他重重的一笔。
一个成熟的社会,是不允许有人因为失去劳动能力冻饿而死或没钱看病而死的,如何给他们一个基本养老保障,是养老专家们该思考的事。在这一点上,汲取西方先进国家或地区的经验,也应该成为“改革开放”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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